确定司马涯已经走远后,他才小声说道:“成大哥呀!太子的任性行为大家有目共睹,死了个良娣整天找借口不理朝中之事,现在更是独宠韩素素,估计会而个红颜祸水。”
杜丞相笑着走近成太师,再以眼示意,那些三皇子派的朝臣立即离开,偌大的殿堂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成太师看着眼前的棉里针,他心里清楚,论心机城府,杜润泽才是个狠角色,他在官场上的门生生意,可是盘根错节,多少七品官在他的‘美言’及影响力之下,跃升到一、二品官位,投桃报李,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心腹亲信,更因为势力惊人,连强势的莫游行也难动他一根汗毛。
“相爷想说什么?”他开口问。
“我说你可是栋梁之材,就此被毁,我可舍不得。”杜丞相这话说的可不是客套话,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太不争气,入了宫不受宠,要不然......但眼前有转机,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了。
“老杜呀!你还是话中有话,就不能好好辅助太子吗?”
“皇上这几日阴郁气闷,动辄得咎,老夫透过宫里的眼线得知,莫游行的人一连上了好几份的奏疏,指责你仗恃着皇上宠信,擅权谋利、结党营私、收贿贪污等等许多恶行。”
成太师黑眸倏地一眯,“我的为人,朝中里里外外的知道,怎么会有擅权谋利、结党营私、收贿贪污的恶性?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也许是闲言碎语,但众口铄金、曾参杀人,言论之可怕,皇上的态度不是已说明一切了?”
“那些指控确实与我无关,皇上论罪,也得派人明察。”成太师神情严肃。
“能查出什么?皇上也不可能自己去查。”杜丞相笑着提醒他。
他一针见血的话让成太师顿时无言。
所以,就是朝中同僚陷害,原因就来自两党相争,硬要逼他表态。
若是他再不识时务,他们打算共同摧毁他,让谁也占不了便宜。
杜丞相笑了笑道:“你惟一的自保之道,就是成为我的人,莫游行才不敢再动你,也惟有我与三皇子才有能力阻止皇上下旨治你的罪。”
“不必,我行得正,我马上去跟皇上说明白,我是绝不会做违背君臣大义之事。”
“皇上不会见你的,因为三皇子找了许多人给你背了黑锅。”他摇摇头,“皇上的个性你也知道的,这天子之位,他原本就坐得极不稳,大皇子、三皇子虽都是他的皇儿,但他也知道他们是虎视眈眈的等着继承皇位,他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可能会危及自己权势的人。”
成太师双手握拳,他明白杜丞相所言,如今,朝中三派人马势均力敌,众人暂且按兵不动,皇上仍可高枕无忧,一旦风波陡起,谁也不敢说不会有逼宫篡位之事发生,毕竟众臣的忠诚是假。
杜丞相又附耳对他说了些话,成太师愈听脸色愈难看。
“你是聪明人,我等你的好消息……”杜丞相再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成太师绷着一张忧愁的脸,独自伫立良久后,转身步出宫殿,来到皇上寝宫外求见,但却吃了闭门羹,一连等了数个时辰后,总管太监张公公这才步出,朝他行礼再示意他往另一旁的亭台去说话。
“张公公,我要见圣上。”一到亭台,成太师就再重申他的所求。
“不见,皇上交代下来了,而且,这几日也不上朝了。”张公公摇摇头。
“难道皇上真的相信那些奏折上的谎言?”他真不敢相信,他眼中的明君竟然是昏君?
“呃,这事奴才不敢多言,但是太多人打着冒死上书的旗子,说了大人许多难听话。”张公公顿了一下,他也是爱才之人,忍不住还是说了心底话,“成太师是三朝元老,但老奴在宫里四十年了,在朝廷里想要独善其身不愿同流合污,只有被整、等死的分儿。”
“皇上是圣明的君主,他不会听信小人之言。”成太师咬牙低吼,否则他的尽忠不就成了天大笑话?
“伴君如伴虎啊,今日红明日黑,没什么好意外的,奴才劝大人别太固执,要不此事想要善了?难啊!”张公公语重心长的摇摇头,旋即朝他行个礼,返回宫里。
眼看着万里锦绣江山被一群小人玷污,成太师气得双腿发抖。司马涯站在他的身后,叹了口气问道:“太师何必如此固执?他们有意朕对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你说,杜丞相下一步会怎么对付我?”
成太师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杜丞相城府极深,少与他打交道,你呀,就是没心没眼,说不定哪天被卖了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只要皇上不动摇改立太子的念头,至于他们怎么折腾,五无济于事。”
司马涯在几个兄弟间吃了亏,估计杜丞相和莫游行会想尽办法让他这个太子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