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非紧跟着翻身下了吗,他上前一步伸手拦下了萱兮道:“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被灭口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活着的。”萱兮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若非拉住萱兮的手道:“门柱上有血迹,很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屠杀,他们先是被杀了,放火是为了毁尸灭迹而已。”
萱兮向被大火烧得残缺的柱子看去,确有血迹,她是了解皇后的,她下手狠辣,绝不给敌人留一丝生机,他们是真的没了。
“若是能早一点赶到就好了。”萱兮自责道。
若非安抚着萱兮,用难得的轻柔语气说:“若闽清早点说出实情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萱兮正努力接受着这个事实,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沙沙~’的声响,若非皱了皱眉,而萱兮灵机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忽然一手抱住若非,带动着两人一转,与此同时手抽出别在发间的发簪,向前方树枝头射去。
“噗呲~”传来绸缎破裂的声音,萱兮掷出去的发簪也没落下来。
萱兮一脸谨慎的看前方,又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声提醒道:“小心,有埋伏。”
若非只是一脸淡定的看着萱兮。
萱兮察觉他的不对劲,刹时明白了,她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若非问道:“你的人?”
若非既没承认也不否认,当是默认了。
萱兮见此嘲讽一笑暗道:白若非论武功应在萱兮之上,耳力自然也应比萱兮好,而萱兮发现树上藏了人,若非却没发现,很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他早就查到了闽清的真实身份,或许就是给萱兮密信那次便已知晓了吧,他更是知道皇后将闽清妻儿关在了这儿,可他却不早早告诉萱兮,也不救人。
萱兮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她责问道:“为什么不救他们?”
若非嗤笑道:“你真相信救了闽清妻儿,他便会为了你得罪当朝皇后?”
“为什么不会?”
“不会,他不信你能护得了他的妻儿。”若非无比确定的说着,眼底更是带着十足的坚定。
萱兮听他的解释,深感可笑,她讥讽道:“你说得对,或许他到了殿前会因为怕皇后的势力而翻供,但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毕竟他的妻儿是何其无辜。”
说完半刻也不想多待,骑上马离开了此地。
若非看着萱兮走远,他一个指响,一个黑衣人便从树上跳落下来,跪在若非面前。
黑衣人双手将带血的发簪以及两封书信恭敬的递给若非道:“属下暴露了自己,请主子责罚。”
若非拿过发簪与书信握在手心道:“自去领两百戒鞭。”说完一个帅气的翻身骑上了白马,无比冷漠道:“本殿下要他们的尸首,你去替他们收尸。”
“是。”黑衣人跪道。
北冥皇宫的天牢内
一太监装扮的人,手提宫灯,走路甚为怪异,他正欲进门,却被狱卒拦了下来。
他捏着嗓子对看守天牢的狱卒道:“老奴是刚刚为新进来的那位送饭的,瞧我这记性,食盒竟忘了拿,各位大人能否行个方便让奴进去?”
“不行不行,不是送餐时间一律不让进。”狱卒不耐烦道。
那公公拿出一袋银子塞在狱卒手中道:“那是宫中的东西,若被宫中掌事知道奴才丢了东西,小的可免不了责罚,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狱卒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又谨慎的看四下,方道:“也罢,放你进去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在一刻钟之内出来,明白了吗?”
“是,老奴明白,定不叫大人难做。”那人躬身行一礼道。
狱卒放他进了天牢,那太监进入后直径走到闽清所在的那间牢房。他看着牢房里戴着重重的枷锁,缩成一团的闽清,他咧嘴一笑后也不再伪装,用他那浑厚的声音说:“你果然没死。”
闽清向后缩了缩身子,颤声问:“你,你是来杀我的?”
“自然不是,你既然没死那就再帮主子做件事吧!”
闽清没回话,但他内心是拒绝的。
那人见闽清这副怂样,他一手握住闽清的铁链,用力一拉,逼得闽清不得不靠近了他。见此他露出一抹无比诡异的笑容道:“安和公主不会告诉你她有办法救你妻儿,只要你答应她在堂前做人证吧。”
闽清猛的一怔,很显然他没想到男子竟猜到了。
闽清这一神色,男子看在眼里,他一把掐住闽清的脖子威胁道:“你以为安和公主真能救得了你们?就算她救得了你们一时,她能救得了你们一世?你以为就凭你与安和公主就能搬倒皇后娘娘?就算你们真有证据又如何,娘娘的背后可有着镇国将军府,整个谢氏一族。而你胆敢得罪娘娘,你与你的妻儿可还有活路?”
他看着闽清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察觉到闽清的呼吸渐弱才放开了他。
看着因呼吸不畅而难受得猛咳的闽清,他又道:“看到了吧,娘娘若是想杀你们,那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你还妄想着和娘娘作对吗?”
闽清犹豫良久后道:“我,我愿意帮娘娘。”
男子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笑道:“很好。”后又男子俯身在闽清耳边说着什么,说完又道:“只要你帮娘娘完成了这件事,娘娘绝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好~。”沉思片刻后,闽清仍是答应了。
那男子似早已猜到了结果,他毫不意外,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一个狱卒前来催促道:“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弄好了赶紧走。”
男子立刻变了脸色,毫无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拿过食盒,走至狱卒的身边道:“奴这就走。”
凤仪宫
皇后修剪着屋内的玉兰,问:“为何要跟他说保他妻儿平安,现下人都杀绝了,只怕能骨头都烧成灰了吧。”
“这件事既然交给安和公主在查总得有凶手才是,这凶手能这么了解宫中情况,自然不可能是宫外之人,而这件事说到底得是那人白白讨了便宜不是。”尚嬷嬷恭敬回答。
正说着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走进来,跪道:“如娘娘所料,那人没死。”
皇后斜眸一瞄后继续修剪着瓶中玉兰,淡漠问道:“他答应了?”
那人点点头道:“如娘娘吩咐的那样威胁后他便应下了。”
皇后剪下玉兰的一旁枝,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咬着牙道:“嗯,很好,若此计能行,也不枉玖儿挨得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