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谢云轩也不顾他父亲镇国大将军的阻拦来到大殿中央,他行了君臣之礼,方才对着众人道:“久闻南昭国繁荣昌盛、地大物博,饲养的马更是彪肥体壮、威武强悍。而这字谜: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卧也是立,说得正是这马儿。”
“谢公子可确定?”白旭尧问道。
谢云轩看了一眼夜萱兮,坚定不移的说:“确定。”他自己心中早有答案,但碍于父亲的阻止,以及自己的不确定,也就没说出答案,但夜萱兮也道是马,那这便是马,不为别的,只因他信她。
接着白晟睿拍手,笑道:“谢公子果然才才智过人。”说着,又斜睨了夜萱兮一眼,而夜萱兮只是垂眸,品着茶。
白晟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确是马。”说着,他扬手,手下便立刻双手奉上一把金钥匙。他拿过金钥匙,打开宝箱,拿出一封国书,由手下呈给北皇。
北皇看后大喜,道:“南昭对此次联盟果然是诚意十足,现在朕对第二件宝箱之物更感兴趣了,各位爱卿可要好好为朕解忧啊,答对之人必有重赏。”
“臣等定当竭尽所能。”众人跪道。
白旭尧行作揖礼复道:“也是一字谜:抽刀断水五颗珠,十人同来新屋出。”
而这次倒与上次不同,白旭尧刚出口,便有人说出来答案,那人正是二皇子手下副将周祁。细看这周祁倒不像镇国大将军手下王莽那凶猛粗俗,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相貌堂堂。
有了谢云轩的开头,周祁再答时倒没让夜萱兮也多么吃惊,在座之人大都已知,只不过他抢了先罢了,倒是北皇却颇为高兴道:“赏,二人皆赏。”
北皇说完,谢云轩、周祁二人跪谢后归位。这时,白晟睿走至大殿中央,行作作揖笑道:“久闻安和公主棋艺精湛,本皇子有一棋局一直不得于解,不知今日安和公主可否指点一二。”
夜萱兮放下茶盏,抬眸看着白晟睿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的他分外妖艳诡异。
夜萱兮心中暗道:这厮怕不是来找茬的吧,敢情之前都是在憋大招啊,刚刚那字谜多半也是出自于他手了。
然而夜萱兮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是应下了这要求,道:“棋艺精湛不敢说,但安和愿意一试。”南北两国结盟,这是何等大事,北皇也是何其重视,夜萱兮自然不会为了此等小事便拂了白晟睿的面子。
见夜萱兮答应,白晟睿两声清脆的拍手声,手下便端来一棋盘。
棋盘由白玉做成,棋子颗颗为翡翠制成,精致无比。而此棋局虽棋布错峙,但白子却已输一子,黑子占了上风。一步错步步错,看似白子已无可赢之机了,而夜萱兮所要下的正是白子。
“这是…神机阁阁主设的天下棋局?”夜千玖看着棋局震惊道。天下棋局之所以被世人所知,不仅是因为它无人可解,更是因为这棋能根据下棋之人走得一步,而自动下出下一步,就像两人对弈一般。
白晟睿拱手行礼,笑道:“北冥太子果然慧眼,此棋正是神机阁阁主所设的天下格局。”
“此棋局尚还无人可解,这不是为难安和公主嘛。”谢云轩眉头紧蹙,语气颇为不善道。
白晟睿狭长如谭的深眸闪过几丝不悦,声音略带阴沉,冷哼道:“谢公子也未免太小看安和公主了些。”
见北皇脸色颇为不悦,镇国大将军立即出言制止了谢云轩欲出口的话,喊道:“轩儿。”
谢云轩见父亲出言制止也只好忍住想说之话,担忧的看了夜萱兮一眼,又缓缓坐下。
夜萱兮细看了会棋局,心中便已明了,仅用三步便破了此局。
众人皆叹道:“厉害。”
白晟睿面色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在夜萱兮的身边,用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安和公主果然不会令我失望。”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尽然对夜萱兮自称我,显然他对夜萱兮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夜萱兮只是垂眸,对他淡漠一笑,不失礼数却又带着疏离的意味。而后福了福身,归位。
白晟睿见此并不生气,反而朗声夸道:“安和公主果然才智过人,令在下佩服。”
皇后面色颇冷,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女子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母后说得是。”夜清商附和道。
众人怕得罪皇后也不敢插话,谢云轩、夜千玖碍于身份也不好插话,而白晟睿也只是笑笑,仿若未闻此话。
倒是北皇出口道:“朕能有安和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儿,朕很是欣慰,北冥能有安和这样的有才之人,是北冥之福。”言毕又起身举杯道:“众爱卿请。”说完一饮而尽,接着众人也举报饮尽杯中清酒。
整个宴会也恢复了开始的模样,众人都在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着,唯有夜萱兮借着不胜酒力悄声离场。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般,点缀着颗颗繁星,月光似银,无处不可照及。此时的夜萱兮喝过两杯清酒,小脸微红,仿若染脂。夜晚的微风拂过她的衣袖,衣袂飘飘,颇有出尘之态,一缕缕微光射在她的脸上,把她那张出尘脱俗的脸勾勒得更加完美。
她遣退侍女,独自走至那个曾让自己险些丧命的鱼池边,业己开出了许多荷花,但她又不敢离池太近。她蹲下身,看着在水中游得欢快的鱼儿,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安和公主?”夜萱兮看得入神,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她险些滑倒水里,好在来人及时拉住了她。待夜萱兮站稳后立刻退后一步,与来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夜萱兮微微低头,向来人福了福身,就预离去。
男子隔衣拉住了夜萱兮的手,道:“晟睿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变成了鬼魅,不然为何安和公主一见便躲。”
“三皇子多虑了,安和不过是觉着有些乏了,想回宫罢了。”夜萱兮拂开他的手,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