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歇息了几日,将这段日子在帝都所发生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一遍,又知柳二将城西所有商铺放了出去,收益甚好。
她在水凌州时正担心此事,没想到柳二深知她的心意,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
“小姐,你可不知,现在城西可比之前热闹,柳二哥天天笑得合不拢嘴,这年一过身体倒壮实了许多。”
小海说着还伸手比划,柳二从前常干重活,身体分明结实有力,怎么看小海这一比划,倒像个富态之人。
“听你这么一说,那改日我倒是要去瞧瞧。”楚安笑道。
如今城西有此,再等到皇太后丧期一过,城西必然又是另一番景况!
想着今后日进斗金,嘴角掩不住上扬,只是芝兰的话扰乱了她的好心情。
楚老太太突然要见她,难道还在打她那些黄金与首饰的主意?
到了楚老太太屋内,便瞧见赵小氏立在其身侧,而下座正坐着低头的楚月,还有王氏。
楚安见这架势,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平静对着楚老太太请了安。
“祖母唤楚安前来,可是有何事?”
“你且先坐下,祖母同你有事情商量。”楚老太太难得对她缓和了脸色说道。
楚安不明看了王氏一眼,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按常理推断,楚老太太与赵小氏即使有事要她做,也没必要如此好声好气,实在是吓人的紧。
刚坐下来,楚老太太便开了口,说道,“你如今身为郡主,也与夜王殿下定了婚事,只等日子一到便可嫁过去,人生大事其一也算是了了。今日,祖母想同你商量的是楚月的大事。”
楚安诧异看着楚老太太,接着转头看了赵小氏与楚月一眼。
楚月的人生大事轮得到与她商量,这怕是太抬举她了!
“三妹妹的大事有娘把持着,楚安只怕是帮不上忙。”楚安说道。
“自然是你帮得上这才叫得你,否则祖母同你娘拿捏便可。”楚老太太也丝毫不见外道。
楚安心中疑惑,微微点了点头。
楚老太太说道,“你是郡主,又马上是夜王妃,这便是楚家与旁户不同之处,楚家地位自然也随之而上。而你三妹妹与你不过二月之差,确实也该到了婚嫁的年纪,上门提亲之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这其中能配得上却没有。”
此事她倒是听小海提起过,但小海说的可是赵小氏拒绝了许多家世良好之人,这三人所打主意,该不会是那官家吧?
然而,还是楚安想少了。
楚老太太见她无言,便继续说道,“夜王殿下一向与慕容府二少爷交好,他正好又尚未娶亲,与楚月看起来却也是般配。若是两家能够结亲,倒也是亲上加亲,今后你在朝中姊妹二人也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楚安先是愣了许久,紧接着便扑哧笑出了声,不能自已。
王氏闻言也是掩嘴而笑,也不知赵小氏同老太太说了什么话,竟能遐想到此地步!
待到楚安笑足了气,那三人的脸如肝色,先前和善之色早已不见,似是恨不得上前扇她两巴掌。
楚安起身朝楚老太太欠了欠身,面带微笑说道,“祖母此话甚是有理,若是三妹妹真能与慕容少将军成了鸳鸯,楚安自然也是开心的。”
赵小氏与楚老太太面露疑色,她刚才不还笑成那副模样,怎么一转眼便又同意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赵小氏激动道。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楚安自然是同意,也为三妹妹高兴。”
赵小氏欣喜转身,握着楚月与楚老太太的手说道,“我就说楚安会同意的,怎么说她也是楚家的人,月儿还是她妹妹呢!”
楚安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她还想着这几人今天对她如此客气,原来是想要她为楚月说亲。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妄想嫁到慕容府!
不过这事也是怪她,谁让她走了个好运,这难免不让别人遐想。
王氏见赵小氏三人如此高兴,茫然道,“老太太,夫人,这三小姐与慕容府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赵小氏许是太过于高兴,连着对王氏也有了好脸色,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楚安已经答应去慕容府说亲,这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楚安故作惊讶,道,“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三妹妹还尚未与慕容少将军定亲?那方才说的是?”
赵小氏的脸瞬间僵硬,有些不敢置信回头看了看楚老太太,又回头看着楚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为月儿高兴吗?那这去慕容府说亲之事你是答应了呀!”
“是啊楚安,你刚才分明是已经答应了,现在可不能反悔!”楚老太太附和道。
“所以,方才祖母说的意思,是想楚安以云安郡主的身份,去慕容府为三妹妹说亲?”楚安缓慢说着,似乎在极力理解他们的意思。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楚老太太道。
王氏说道,“老太太,夫人,安儿虽然已被指婚于夜王殿下,可她好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有让未出阁的姐姐替妹妹去说亲的道理?这传出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这有何好笑的?她是郡主,她不去难道还是我们去不成?”赵小氏不知何来的勇气怒道。
楚安冷笑肃立,原来赵小氏她还是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
她平时是多好欺负,才让这些人屡屡爬到她头上犯贱的?
“楚安脸皮薄,这慕容府是万万不敢去的。既然娘与祖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何必为难楚安呢?”
“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楚老太太拍桌喊道。
楚安冷着脸看着楚老太太,说道,“不管本郡主说的是什么话,祖母与娘听得懂便好!本郡主可以嫁给夜王殿下,可不代表这姓楚的所有人都可以!更别想着打本郡主的主意!祖母与娘,难道这么快便忘了......严氏?”
两人浑身一颤,楚老太太瘫坐在椅子上,赵小氏扶着背椅勉强支撑着身体。
她们怎么可能忘记,那血淋淋的场面,仿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