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集团里努力了五年,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的往上爬,他也只是个总裁,傅辰风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去了总裁的位子!
从小到大,老头子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即便他做得再好,再他看来,都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一个私生子在他眼里,就珍贵得像块宝,而他这个正牌夫人生的儿子,却低贱得连下人都不如!
母亲总是告诉他,属于自己的就要努力去争取,他才是东方家的主人,所以一直以来,不管多苦多累,他都忍着,以为自己总有熬到头的一天。
谁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坐进沙发,孙晗拿过茶几上的文件,细细的翻看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这……这……”看到后面,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这……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和人才,现在集团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执行长做主,怎么可能还有另外一个集团在操控着?”
即便有,他们又怎么一直没有发觉?还是,这一切,都只是老头子在幕后纵容着,他们所作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他们拉拢的那群董事会的成员,实际也是老头子授意的?
“我的野心,我的抱负,他高高在上看得一清二楚,不戳破也不断了我的念头,只是摆了个局让我自己玩。”他自嘲的笑了笑,难掩一脸苦涩,“我还自以为自己有多优秀,原来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供他戏耍利用的棋子!傅辰风有难,他就立刻盘算着把我踢出局去救他的宝贝儿子。”
“我苦心经营集团这么多年,傅辰风一倒,他就想拿我的心血去讨他欢心,孙晗,你说我怎么能甘心?”
“执行长……”呶呶嘴,孙晗看着他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知道执行长最想得到董事长的认可,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利用和欺骗,这样的伤害,换做是他,他也未必会甘心!
“这份文件是从哪儿得到的?”如此机密的文件,一般正当途径是不可能得到,除非是训练有素的商业间谍或者情报组织。
可是,任谁都不会想到去查已经退居幕后的董事长,他们忙活了五年,也没发觉集团之上还有另外一个集团,谁这么有能耐能捅出这么惊人的秘密?
东方胤瑞苦笑了声,微微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从来不会自动找我,一找我就不是什么好事!”
“是叶小姐?她怎么会……”孙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再看看东方胤瑞,“凭她怎么可能弄到这种东西?”
“她的能耐大着呢,你别小看了她!”
“那她来找你不会只是为了把这些东西拿给我们看吧?”
“她说要跟我合作,目的是为了让老头子……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缓缓坐直身,他看着孙晗,眯起森冷的眸子,“你说我们该和她合作吗?”
家破人亡,那其中也包括他在内呢!可是,如果不合作,老头子把东方集团拿去填补傅辰风的篓子,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即便这只是个空壳子,他还是舍不得,甚至不甘心!
“她跟老头子有仇?”孙晗实在想不出那个迷糊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轻叹了口气,东方胤瑞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她跟老头子有什么仇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老头子暗中命人找的东西,跟她有关,你想想同里那边的事,不可能会这么巧,不是吗?”
“那执行长的意思是……跟她合作?如果是这样,我们能得到什么?”
支着头,东方胤瑞眯眼想了下,“合作的条件,我们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真正的东方集团!”
“可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他可不希望帮倒忙才好!
“就凭着你手里的这份文件,你说她有多大能耐?”
他们都没查到的事情,她却能拿到手,她的能耐,他又怎么能小觑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呢!”孙晗轻笑了声,震惊之外还有一丝佩服。
“你让人沿着文件上的线索去查一下,我想确定一下真假。老头子打算用我们的集团来挽救傅氏集团,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得手的!”
战争已经开始,他没有丝毫退路,即便前方是悬崖峭壁,他也要让自己绝处逢生!
书房。
受了剂量不轻的麻醉药的麻痹,刚缓了过来,葛列就上来请罪。
“真是饭桶!一大群人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本就在傅辰风那儿受了起,东方鸣这会儿正恼火得有气无处发泄,葛列一来,还是办事不力,怒火全朝他身上招呼了。
“对不起!董事长!半路杀出个女人来,我们也没防到……”
没什么耐性听他解释,东方鸣一拍桌子站起身,“够了!别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根据追踪,她现在应该在医院里,我已经让人过去盯着了!”
“再去把人给我带过来,她要是不来,你绑也得给我绑过来!”
门内回荡着男人雄厚有力的咆哮声,门外,一道身影安静的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倨傲而冷漠。
缓缓抬手推开没有合上的门,傅辰风倚在门边,淡淡的挑眉看着房里的的两个人,俊脸上的神情阴鹜而森冷。
乍一看到他,东方鸣顿时拧起眉,轻哼一声坐回到沙发上,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别怪我跟你翻脸!”站直身,他轻哼了声,转身离开。
凌厉的警告就像在东方鸣的理智上投下了一颗炸弹,气得他几乎头顶冒烟,下一刻,茶几上的茶具在盛怒之下全数飞到了地板上……
病房是独立的病房,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更显得静寂。
木木抬头看了眼另一边沙发上正在处理文件的身影,忙碌而霸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王者霸气。
以前听人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用在冷御泽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身上有着傅辰风没有的那股自信,也许是天性使然,出生在卓越的家庭里,从小到大都是少爷派的作风,久而久之也就成就了他天生的帝王霸气。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注视,冷御泽抬起头来,柔柔的朝她一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把你都给看痴了?”
调侃声拉回了木木神游的思绪,回神过来,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禁不住笑着反调侃回去:“是啊,总裁您的魅力那可是对任何女人都无懈可击的呢!”
“可是我觉得对于某个一直都不识好歹的女人来说,我的魅力,总是在大打折扣!”
木木翻了翻眼皮子,死不承认,“有吗?”
“有没有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他轻笑了声,笑得似乎有些无奈。
合上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搂着她和衣躺下,关了灯后,窗外淡淡的月光沿着玻璃窗投射进来,夜似乎更宁静了。
“好好把伤养好,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在他怀里蹭了蹭,木木微微仰起头,傻愣愣的问:“什么事啊?”
“怎么,亲爱的你不知道吗?”冷御泽没好气的低下头,凑到她脖颈间,暧昧的呼着气,惹得怀里的人一阵骚。动。
“知、知道什么?傅氏还没倒闭,我们下一步……”
“我说的不是那个!”他没好气的对准她冰凉的耳根咬了下。
“那是什么?”
无奈之下,某人轻叹了口气,不满的抗议着:“亲爱的,你已经让我禁。欲好几天了!”
“你……无赖!”一拳砸在他胸口,木木红着脸咬紧了唇,对于他过盛的精力,她实在难以招架!
也不知道傅辰风是从哪里得到她住院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冷御泽前脚刚出去,他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看到他,木木也有些意外,下意识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把果篮搁在一旁,傅辰风忙抬手去扶她,却被木木冷冷的躲了过去。
伸过去的手在空气中微微僵了下,很快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看着她脸上的瘀伤,眼底掠过一抹心疼,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样了?疼吗?”
“我没事。”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他,淡淡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微低着头,傅辰风一脸内疚,甚至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更不用内疚自责。”别开头,她不再看他,也不再让自己心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回去吧,不然惹得老头子不高兴了,到时候我在他眼里又成祸水了。”
六年前他骂她祸水,不择手段的都要拆散他们两个,六年后,他还是没变,对于他年年如一日的坚持,她实在是佩服得无话可说。
“老头子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傅氏,不是为了针对你……”
傅辰风试图解释,却被木木冷冷打断,“我不管他回来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如果我还做了什么让他误会我跟你还有牵扯,那你就当帮帮我,给他解释清楚,OK?”
冷漠的字眼像长了刺一样,毫不留情的扎在他身上,她就这么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了吗?甚至恨不得跟他不曾认识一样!
当年那个即便是死也要跟老头子斗争,即便一无所有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小猫,怎么就不见了?怎么他就留不住?
“我……”扯了扯嘴角,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化作一声轻叹,“我不会让他再来打扰你的!”
“你也不要来打扰我了!我只想过安静的日子,你们东方家的人我实在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