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蝶径直跑回自己的闺房内,趴在床上,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自己的叔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小都是一起玩耍的好伙伴,如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于倾清已经走了,沈清蝶可不想在失去一个好朋友。
沈清蝶趴在床上暗暗啜泣着,此刻她不想与外界任何人,任何事情有交流,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感觉好像一天之内就失去了很多很多,好像这个世界都与自己为敌一样,这让沈清蝶感觉到十分的难受,还伴随着有些不安。
沈天一直跟着也走到了沈清蝶的闺房前,也不着急,轻轻敲了敲门。
沈清蝶有些不耐烦,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找自己。
“谁呀?!”她翻个身,大声喊到。
沈天嘿嘿一笑,便是回复道:“当然是你小叔啦。”
沈清蝶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是有些犯恶心,便是吼道:“滚,不想见到你。”
沈天也不恼怒,反而是笑着说:“清蝶呀,你以后就是叔父家的人了,别太害羞好吗。”
“你这样不害臊,侄女都替您羞耻,真不要脸,阿爹都没说什么,你就瞎说。”沈清蝶有些气急败坏,隔着门对着外面嚷嚷道。
沈天在外面大声地笑了几声,丝毫的没有觉得自己怎么样了,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说着:“清蝶啊,只要小叔还在,你别有妄想逃离的一天。”
一边说着,一边便是大笑着,继续说道:“沈清蝶呀,别说小叔赖着你,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你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因果有报啊。”说着便是离开了门口。
沈清蝶这时候那里有心情去听他讲什么。满脑子都一直循环着,他在沈源之那里时所说的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了旋转着。
她此刻浑身都难受,还有些作呕,她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十分的恶心,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也没办法不去想,因为就是刚刚经历的事情,抹除不掉的。
沈清蝶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却也睡不着,也满脸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全身冒着虚汗,一直难以平静下来,完完全全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却又做不到。
沈菊为沈清蝶端来了热水,想要小姐能洗漱一下,不要这样的难受,她也是看在眼里没有办法去安慰。
这就突然像是变成一个心结一般,牢牢的将沈清蝶给捆住,紧锁在原地,难以呼吸。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是没办法能疏导开的。
沈清蝶看到有人打开了门,心惊了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是沈菊,心里长舒一口气问道:“叔父他走了吗?”
沈菊将热毛巾拧好,递给沈清蝶,然后说道:“走了,早就走了,好像已经离开书院了,不清楚是去哪里了。”
沈清蝶深吸一口气,拿起毛巾捂着自己的脸,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沈菊看到小姐这样难过,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便是抱着沈清蝶的肩膀,陪着她。
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沈清蝶晚饭也是没有什么胃口,便是在闺房内随意吃了点便是早些躺下休息了。
但是这件事已经变成她的梦魇了,一直萦绕着,她怎么也难以入睡,便是坐到窗边,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数着数着。
……
沈天离开沈家,独自前往于倾清的墓上,他想去告诉她,她的仇,自己一定会帮助报的,不管这个人是谁,沈清蝶一定会遭受应有的报应的。
他有些愤愤的想着,自己已经做出了第一步,就这样弄下去,即使是沈源之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就是要一点一点从心底击垮她,让她沦为什么也不是的废人。
沈天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有些恶毒,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于倾清,被这样害死了,他就能完全的狠下心来,他想好了,报完仇便是远走高飞。
一方面是也没有什么留念了,一方面伤害了沈清蝶,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只能去开启新的生活了,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就好。
沈天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到山林中,听到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有些疑惑起来。
于倾清的墓地是一个单独的墓穴,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于家的人应该离开才是,怎么会有人的声音。
沈天有些疑惑,突然想到,不会是有人知道这是于倾清的墓,便是马上来挖陪葬品的吧,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他飞身一跃,便是跳到了边上的大树干上,轻轻走了几步,便是走到树梢前,好近距离的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一男一女便是站在于倾清的墓前,衣着十分的质朴,一看便知道不是那个家族的人,更加不可能是于家的了。
沈天便是很疑惑,于倾清贵为于家大小姐,自然是不可能随意的在外结交好友,所认识的自然也是一些名门望族。
他静静的看着,想知道这两人的来历。而且,早上出殡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过这两个人的身影,所以他很疑惑的看着,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保持着警惕。
“相公,人家都已经自杀了,就别这样念念不忘了吧。”那名女子声音软软的,倚靠在男子身上。
“别这样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死的也挺冤的了。”男子摇了摇头,在于倾清的墓前上了一炷香,好好的默哀了一会儿。
这时候,另一边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沈天可是非常熟悉的。
于梦雨一改早上的缟素,穿着较为的鲜艳,一看便是不准备服丧的样子。
微抬起头,有些傲慢的说道:“你能娶了于家大小姐也是你的福分,现在人没了,你也不要留什么念想了,拿着这些银子走吧。”将一个包裹递给男子。
“于小姐…..”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
倒是那名女子非常的不耐烦,便是拉着男子说道:“相公,死人还想她干啥,一个生不了蛋的女人还有什么用,奴家能给家里生个大胖儿子。”
“死者为大,积点口德吧,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吧,唉。”男子哀叹了几口气。
于梦雨倒是很直接,便是咒骂道:“这个小贱人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好端端的一定要回家找事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一边插着腰,眼里满满的不屑。
他们又是东说西扯了几句,男子便是拉着女子离开了,而于梦雨也是在墓前待了一小会儿,说了些人模狗样的话,也是匆匆离去。
沈天在树上便是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自然是没能发现沈天的存在的。
他此时狠狠的抓紧了树杈,浑身都有些颤抖,他们的话中他听出了很多很多内容,因为是偷听,基本可以肯定说的都是真话。
那于梦雨,那男子和小妾,沈天眼神中冒着烈火,熊熊的从心底蔓延上来。他狠狠咬着牙,一拳锤在树干上,将树皮给打碎掉落下来。
“该死的于梦雨!”沈天用力的握紧拳头,要不是这次凑巧看到,这一切便是还蒙在鼓里,他也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这般冲动,还好是没有酿下大错,真的伤害到沈清蝶。
他飞身一跳,跳到了于倾清的墓前,伏跪下来,眼神中满满的忧愁。
“倾清,是你在指引吗,愚差点就误入歧途了,既然知道你的仇是哪里的,就一定会帮你报了,沈清蝶哪里真的有些对不起她。”
说着,便是从怀中掏出一小壶白酒,一饮而下。酒业顺着嘴巴流到衣服上,用力一摔,酒瓶被摔成碎渣。
他捏了捏身上的佩剑,转头便是跟着下了山,隐蔽自己的身形,好不被人发现,一路便是跟着男子到了他的家院中。
他眼中这两个便是主谋,是害死于倾清的凶手。而于梦雨一路都有随行人员护送,并不容易下手。
身体趴在墙头上,于梦雨也是被记下来了,这个仇一点一点的报。
他很有耐心,渐渐的就等到了夜里。
等到屋内欢愉过后,男子便是出门小解,沈天看准机会便是纵身一跃,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脖子,用手按住他的口鼻,好让他不能呼救。
男子身体虽然也刚健,但与自幼习武的沈天比却是微不足道,沈天便是想提小鸡一般,就将之领了起来。
屋内的小妾,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是赶忙出门看,便是看到他被沈天抓着,赶忙呼喊道:“相公!你,你是什么人,快放下他。”
“哼,”沈天丝毫的没有松手,反而是更加的抓紧了,“奸夫**,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了,现在就要你们偿命。”
说着便是用力的将男子甩在地上,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紧接着,又是一拳,打碎了鼻梁骨,穿透了脸。男子只能无力的呻吟着。
小妾见沈天来势汹汹,便是大声呼救着,想要引起街坊邻居的注意。
沈天两步便是追赶到她,一把抓住,捏住喉咙,一把掏出袖剑,刺穿了她,便是在片刻间,就没了声息,呜呼了。
回到男子那边,狠狠的补了两刀,这时候,屋外火光乍现,是有街坊邻居听到声音了。
沈天从容不迫的走到屋内,扬起煤油灯,火焰瞬间侵袭到了屋内的各处,正飞速蔓延着,随后便是看着两具尸首冷笑了一声,翻墙离开了。
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中,便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