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方大人想要去截冯青阳的粮道?这做得到吗?”
当七位来自北方的炼真期大能听完了东方朔的吩咐后,不禁面露惊讶,而其中一人更发出了如此的疑虑。
东方朔坐在帐中元帅的位置,七位炼真期大能坐在他的左手边,而剩下的从沿途各个郡城中选出来的将领,则坐在东方朔的右手边。
不过面对着大能的疑虑,东方朔却是微微一笑。
“这当然有可能,不仅如此,甚至可以说,是绝对可以做得到的。”
而根本用不着东方朔回答,坐在他右手边的其中一名将领,便是帮他给出了回答。
听着这句话,大能们面面相觑。
“这……不可能吧,冯青阳可是虎狼之师,他的粮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截断了?”
“是啊,几位将军还是莫要夸大,若是到最后不但没截断,还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错,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几位大能先后言语,也是纷纷捋着胡子,而没有说话的几位则点头称是。
不过听着这番言论,坐在他们对面的将领们相互看了看,竟是纷纷笑了起来。
见他们笑了,七位大能则是感到了疑惑。
“将军们,你们笑什么?”
坐在首位的大能开口问道。
而坐在首位的将军则回答道:“我们笑几位大人在北方过了太久的太平日子,却是被东方大人给忽悠进去了。”
此话一出,几位大能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又看了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东方朔。
于是,首位的大能又向那首位的将军问道:“此话何意?”
“说冯青阳的铁骑骁勇善战,是虎狼之师的传闻,只不过是东方大人散布到兵士之中的谣言罢了。”首位将军捋了捋并不长的胡子,脸上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而此时,大能们越发疑惑。
“谣言?东方大人为何要散布这种谣言?这岂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坐在末席的大能如此问道。
不过此时,几位大能之中,也已经有了隐约理解其中含义的人。
随即,一名将军开口回答道:“唯有如此,才能够令军中将士们感受到家国危难的压迫感,有了压力才能够有动力,当‘身后即家国’的时候,我们的兵马便可以一当十,这是沙场上常用的手段了。几位大人身居北方远离硝烟,久疏战阵而一时间没能看破,也是情理之中。”
但虽说是情理之中,将军们也还是忍不住相视而笑。
而此时,东方朔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一勾。
在来的一路上,除了收编各个郡城的兵力之外,东方朔还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对将领的队伍进行了一轮大清洗。
所以此刻,坐在他右手边的这一排数名将领,不仅仅只是各个郡城中的佼佼者,更是愿意听命于东方朔的人。虽说难以例外会有虚情假意的人,但这个时候,不论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只要能听话,东方朔都无所谓。
而用听话的人去管不听话的人,‘兵符’与‘圣旨’的效力才能够发挥到最大。
也正因为如此,东方朔才能够如此顺利地让军中将士们感觉到压迫感。
经过了那名将领简单的解释之后,七位大能中原本还没领悟到或者没有参透其中含义的个别,也已经明白了,而相视点头。
不过随即,首位将军却又立刻开口道:“话虽如此,但却也并不是说,冯青阳的兵马就不骁勇了。这里是南方,与两个强大的帝国接壤,冯青阳的兵马也常年在与两国的大小争斗中磨砺成了锐利的宝剑。可以说,冯青阳手底下的兵马,全是精锐。”
而他的话音刚落,东方朔便立刻接上道:“所以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截了他的粮道,再如何精锐的军队,也不可能饿着肚子打仗。”
几位大能终于彻底理解了东方朔的命令。
随即,首位大能则道:“可是,我们知道粮道重要,那冯青阳也一定知道。”
东方朔点头:“所以,我派出去的斥候报回来,他的粮道都设有重重防护,而且每一趟辎重都有一位甚至两位炼真期大能坐镇。”
此时,气氛似乎又焦灼了几分。
几位炼真期大能相互对视,不禁皱了皱眉头。
但很快,首位将领却是站起身来,走到了帐中,抬手间便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卷长足丈余的卷轴。当卷轴张开,平铺在帐中走道上的时候,众人定睛望去,便发现这是地图,帝国南方的地图。
“好在我们一路上都刻意封锁了消息,所以即便冯青阳得到了消息,应当也是猝不及防。”这将领站在地图边上,开口道,“所以眼下,只要我们动作够快,”他随手抛出了六枚灵晶,分别落到了地图上不同的位置,“切断这六处要道,便就能够彻底切断冯青阳的全部三条补给线。”
“六处要道?若要切断的话,必须要同时,否则任何一处传达了消息,其他几处必然会提高警惕。”
此时,首位大能也已经起身,同样走到了地图的边上。
而首位将领看了他一眼后,便点头笑道:“说的没错,正因如此,我们便需要七位大能的鼎力相助才行。”
“不必如此说,我们这几把老骨头随军而来,也是打算为国效力,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话至此处,首位大能便转身看向了东方朔,“东方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此时,首位将领的视线扫过地图,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地图上。
随后,他眼神一紧,便同样转身面向东方朔,等待着东方朔的最后裁决。
而东方朔此刻却是双手伸到袖子了,闭目养神。
这儿毕竟不是皇城,也没有暖炉,徐州的冬天意外寒冷,他虽然已经是二脉王者早已不必惧怕寒冷,但他还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更能够令他感到安心。
“截断粮道的事情,”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就全权交给将军处置吧。”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那首位将军的身上。
后者视线一沉,当即行礼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