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波卡?法布勒米与木木夕在霖的带领下,游了几天森林,去见了狼群,耍了爆熊,戏了朝火鸟,捉了瀑鱼,荡了树藤。每天都充实有趣。
临行前,霖给了木木夕一个祝福。兽神的祝福。木木夕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反倒是波卡?法布勒米在霖施展祝福的时候,臭着一张脸。
“木木夕身边有我在,不会落到要靠你那什么祝福的帮助的。”波卡?法布勒米在抱木木夕上马后,对霖说。
“我在木木夕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霖面无表情的,眼神中却是透露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你用占星术窥探木木夕的命运了?”波卡?法布勒米说道,上马了。
“只看到了一点点。”霖说着,看着木木夕,那一双黝黑的眼眸沉沉静静的。
“那一点点应该只是对应了之前的事情。”波卡?法布勒米想了想,说道。
“但愿如此。”霖说。
“霖,再见了。我会好好的。”木木夕对霖说着道别的话,对霖挥了挥手。
霖微微弯了弯唇角,说:“嗯,再见。”
波卡?法布勒米和木木夕离开了霖和霖的小屋,他们一路向南,来到了草原。
和林在他们的身后,若隐若现,马车重新从波卡?法布勒米的空间中拿出使用了。
绿色的草原,一望无际,起起伏伏,在遥远的尽头,印着一座高高的雪山,太阳正从雪山边升起,洒落一片橘色的光辉。
在这草原上无序的生长着一颗颗独立的树木,现在这个时节,大多都长着新生的绿叶,会有不知名的野兽,在午后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坐在树下乘凉。
从摇晃的车窗往外看去,可以看到正在捕食的野兽撕咬着猎物,一晃而过后,又是一片连绵的草原。
白天的时候,温度是很高的,但到了晚上,却很冷。
木木夕裹着厚厚的毯子,窝在波卡?法布勒米的怀里,缠着他讲书上的故事。
很多很多个夜晚,很多很多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穿过了草原,来到了雪山脚下。听波卡?法布勒米说,在这雪山上有着一种剔透晶莹的雪族。它们是由雪花的精魄凝结而成的,稀少而又美丽。
攀爬着冰冷的雪山,天上无声的落下白色的雪花,落在木木夕黑色的头发上,披着袍子的肩头上,微微颤动的眼睫上,凝而不化。
木木夕心心念着那美丽的雪族,期待是否有幸能够见上一面。
在山腰上扎上帐篷,看上去小小的一个,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这个帐篷上绘有空间魔法的密纹,看上去神秘而又瑰丽。木木夕参透不懂,却又惊叹着它的神奇。
他们到达了雪山之巅,一路走走停停的过了好几天,木木夕已经许久未去思索未去理会曾经人世间所带给他的悲伤了。回想起来,好像恍如昨日,又好像只梦中一景。
站在高高的雪顶,遥遥的向下望去,看到一点来时的路,那一点点来时的脚印,已经看不见了,早就被从天上摇摇晃晃飘忽不断的落下的雪花覆盖。
有寒冷的时刻不停的风,好像从南方刮来又好像是从北方刮来。吹在木木夕尚且稚嫩的脸上,顿顿的刺疼。
木木夕走回波卡?法布勒米为他开辟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空间,在这个小小空间里,没有寒冷的风,没有刺骨的疼,只有温暖。
躺在雪地上,看着天上的的星空,朦朦胧胧中好像很近了,是不是一伸手就能抓住?
木木夕想着,伸出手去,他没有抓住璀璨的星河,只抓住了波卡?法布勒米,他的一点衣袖。
太阳升起了,木木夕坐在雪山顶上,坐在波卡?法布勒米的身边,沉默不语的看着日出。光明带来了热和光,也将天空之上的星辰遮盖。
他们下山了,跨过了雪山,来到了山脚下的又一片奇怪的庞大的陌生的森林。
“波卡爷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木木夕重又坐在了马背上,身后是波卡?法布勒米。
“去找我的一位朋友。”波卡?法布勒米说着,下了马。
“他住在这片森林里吗?”木木夕的目光追随着波卡?法布勒米的身影,他说。
“也许吧,但应该就在这片森林深处。”波卡?法布勒米说着,从饰物空间中拿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绿叶,透绿色的像是水晶。而自波卡?法布勒米拿出“水晶叶子”的一刹那,四周的植被都好像被唤醒了一样,它们舒张或是收缩,竟开辟了一条由植物作为墙壁的小路出来,一眼望不到头,绵延逶迤,连高大的树木都弯下腰让出道路。
木木夕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感觉好像连世界都变了个模样,不再是那么的单调普通,而是变得奇幻了起来。木木夕突然想起了查尔维?罗多,那个他无比崇拜的英雄,在他的生涯中,是否也遇到过同样神奇的事?他是否也曾走过这一片森林?那一座雪山,草原?
就在木木夕刚要跃跃欲试想要同波卡?法布勒米说“踏上路途吧!”的时候,波卡?法布勒米就从饰物空间中拿出了先前烤好的烤肉,说:“先吃饭吧,应该已经饿了吧。”
木木夕一时无语,略略迟疑的接过波卡?法布勒米手中递过来的烤肉。
“波卡爷爷,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和你的那位朋友是怎么认识的?”木木夕啃着狼腿,对正“咕咚咕咚”喝酒的波卡?法布勒米说道。
“那位朋友啊,他可是个奇怪的家伙,我曾经还怀疑过他是否是个异教徒呢。”
“那他是吗?”木木夕含糊不清的问道。
“是啊,他就是个异教徒。他曾经是个导师,被很多人迷恋着,却因为修习黑魔法,而遭到了追杀。当初我也正是狼狈的时候,就和他一起逃难了。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每天半夜,他都要起床跪在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里祷告。后来问起他来,他说只是在思念家乡。”
“波卡爷爷为什么要逃难啊。”
“因为偷了本书。”波卡?法布勒米说着,回想起了曾经第一次遇到那本书的时候,那一份奇妙的心脏直跳的心情,现在也依稀记得。想来就会不由自主的微笑。
“那本书很重要吗?”木木夕看着波卡?法布勒米唇边的笑,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奇怪,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冒了头。
“对波卡爷爷来说很重要。”波卡?法布勒米的目光又看向木木夕,那是很温柔的目光。
木木夕心中那份冒了头的心情又在波卡?法布勒米的目光中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