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个恋人,他是一个男人。我以为他只有我一个,他也说他只有我一个。只是在与他交往之后我查出了艾滋。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敢对任何人说我是个同性恋,连与他交往都隐藏的很好,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只是在我得了艾滋后,我去询问他,他才说出了真话。他说他不只有我,他说对不起。我对我亲人说我患上了艾滋,不知道是怎么患上的,我来到了景山,我告诉了他我在景山,我想他会不会来看我。于是我在来到这里后一直看向花园对面的大门,我在等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我在这里很久了,我也等了很久了,最后,我放弃了。我已经知道了,在我死之前还是死之后,都等不到他。”
安乐从青年身上收回了视线,她看向了跨过花园的遥远的铁门。忽的,安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乐再次失神的看向无神的青年,青年继续沉默了。她们谁也再没有说话了
天暗后,安乐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她来到了窗边,看到了阴沉沉的天空。“为什么会那么不安呢?”安乐心想,她拉上窗帘,看向了床头柜上的装着透明绿色液水的透明罐子。
“轰隆!”午夜时分,安乐被一道雷给劈醒了,外面下起了大雨,‘噼噼啪啪’的扰人烦躁。
安乐拉开窗帘看向外界,一片雨色的朦胧,暗暗沉沉。
“咚,咚,咚...”安乐的心跳快了起来,一种难言的感受在安乐的心中荡漾开来。
“就像...就像是那场大雨一样。”
安乐拉上了窗帘,走出了病房。她在黑暗中走过了一段熟悉的路偶有一点光芒点缀在黑暗中。她来到了病房门前,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了。安乐在床边摸到了已经冰冷了的皮肤。
黑暗中,大雨的嘈杂声愈来愈大。“嘻嘻...”安乐轻笑了两声,她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其实当我知道你的性向时,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安乐从被中抓住了青年的手,紧握着。她小声的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
“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房间内很是昏暗,安乐坐在病床边的小椅子上,黑暗渐渐掩埋了一切,只有窗外一瞬而过的闪电照亮了屋内。
安乐虔诚的细吻着青年的指尖,她的眼中涌出了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覆上面庞,砸在被单上,青年的手上。安乐面上的神情,似欢喜,似悲哀。“哎,我知道的,你依旧不会。”安乐将青年的手再次放回被中去,头和手臂靠在病床边上,口中轻轻念着:“
我想为你建造城堡
轻抚你柔软的毛发
亲吻你冰冷的躯壳
将你孤独的内心珍藏
静听你悲哀的苦诉
我想给予你炽热的拥抱
将我胸膛中温热的心脏献上
诉说我对你的忠诚
挖出我的双目
敬献给你我的光明
我走过未知的路途
来寻找迷路的旅人
将ta放置于我的城堡中
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
只有爱着的
爱着的旅客们呐”
安乐念罢,深深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缓慢地吐出,闷着气,不再呼吸了,胸膛再也没有起伏了。她感到很闷很难受,但她再也没有吸过一口气。她想着和梦中的爱着的旅客们团聚,在她的城堡里。她不想再一个人了,她想和大家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她感到满足,她觉得幸福,大家都在一起了,她和小猫咪,和青年,永远在一起了。安乐朦朦胧胧间回想起了给她做心理辅导的那个小姐姐,安乐想,这就是精神上的永远在一起了吧!
安乐带着对ta们的爱,陷入了永眠。
——安平番外——
放学回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平在房门上发现贴着一张纸,一张小纸,正正方方,蓝颜色的,用黑色的墨水写着“一起来玩捉迷藏吧!”
“又来。”安平在心中念道。她想起了三天前第一次在书桌上发现的相同的纸张,虽诧异,但细想也可知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写的。当时的安平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垃圾桶后,便开始了日常——写作业。哪曾料,不过一会,一股怪笑声从衣柜中传出。
“嘻嘻嘻...”
听上去还真有些恐怖,只是安平知道那是姐姐的声音。
安平只觉厌烦,她来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门,便看到了缩在衣服中的姐姐。
那天安平还记得,自己将姐姐赶出房间时,她的面上还挂着笑,有点恐怖的笑。
“什么怪毛病。”安平那时还在心里这么念叨了一句。
此时的安平撕下了门面上的蓝纸条,扔进了垃圾桶,连揉都懒得揉。
“我警告你!安乐!你再这样,我就要找人揍你了!”安平有些恼怒了,她拉开衣柜,没有人,她查看床底,没有人,我蹲下身看书桌下,也没有人。而就在安平正要站起来时,从衣柜中却传来了闷闷的笑声。
在听到衣柜中传来笑声的一瞬间安平还真有点害怕,只是也只有一瞬间而已。毕竟要做到这种效果,也不是不可能。
果不其然,安平从衣堆中翻出了安乐的手机。
略带诡异的笑声停了。安平看着手中姐姐的手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平想把手机物归原主,于是打开房门,然后...
“ヾ(≧O≦)〃嗷~”蹲在房门边的安乐在听到房门响动后,立刻站了起来,冲着安平“嗷”了一声。
一脸平淡的安平将手机还给安乐后,“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徒留对着门板的安乐。
安乐回到自己房里,摆弄着手机。安平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等着挨揍小屁孩。”安乐看完后放了歌将手机丢到一边,她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明亮,似乎隐约也可以感到温暖。
后来安平在之后的某一天吃完饭的时候见到了被打肿了脸的安乐,心中一下惊讶,又一下愧疚。安父带着安乐去了医院,而安平回到房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不是说了只是吓吓她吗?你们是怎么搞的?”安平的语气听上去坏极了。
“不是,最开始我们也是很轻的,只是后来你那个姐姐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越打越猛,后来还边打边笑,我们好几个人也被你姐姐打得不轻,而且那时候都快被你姐姐吓死了好吗。”
“就算是这样你们下手也太重了吧!”
“那我们到时候来道歉好吧。”
“我爸带她去医院了,等她回来我再通知你们。”
“行。”
安平挂断了电话,她有些恼,心中不是滋味,她本想安乐回来就对她道歉的,只是没成想,她住院了。安平拉不下脸去看她,只是想着反正日后也有机会,不急这一时。这么想着,便再也没见得安乐了。只一张黑白照,存在手机加密的相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