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因嘴角漾起一抹戏虐的笑容,“凭你也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是不是太久不见血气,敢爬到本宫的头上,为虎作伥。”
她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乎其微的笑意,正如暴风雨来之前的晴空万里。
“微臣不敢!娘娘饶命!”他磕头如捣蒜。
昭因掀案而起,案台轰隆作响,敢滚在地,案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一片,地上混乱不堪。
“你们给本宫听好了,有本宫在一日,楚陵与陈厥,魏朝必有一战,你们若再把主意算到凝儿头上,本宫让你们竖着进,横着出。”
“你们私底下的小动作本宫不管,你们胆敢放到明面上来,你们就是在找死。”
“在楚陵国,你们只有臣服!”
“滚!”
“臣等告退”朝臣鱼贯而出,只留下昭因一人。
空荡荡的朝堂之上,微风从耳边而过,昭因仿佛听见北冥渊在唤她...…
“阿渊,你也认为我手段太过强硬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们欺了熠儿和凝儿...…今晚,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想你了,阿渊…...”
昭因抱膝而坐,泣不成声“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当知道一个人不会回来的时候,和接受他不在的事实,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昭因用了十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把北冥渊从心里抹去。
在这十三年里,昭因没有再开心过,起码没有为心里的北冥渊高兴过。
“如果你做不到,你为什么要承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背着永远都兑现不了的诺言活一辈子吗!”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看到我现在这样,可除了这样我还能如何!阿渊,我好累,你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昭因合上双眸,宛如夜的精灵,见不到太阳,看不得阳光,只能活在无尽的漆黑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昭因约坐了一刻钟,理好妆容,擦干眼泪,仿佛刚刚痛哭的样子不复存在,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睨视万物,只手遮天!
“琅琳”微重的鼻音,声音有些沙哑。
“娘娘,奴婢在”琅琳扶起昭因,为她掸了掸地上的灰尘。
“熠儿呢?”
“娘娘,殿下在候着您呢。”
“好,回去吧”
“是”
葳蕤殿
“熠儿等多久了。”昭因踏尘归来,只见北冥熠,呆坐冥思
北冥熠回过神来,朝门口的人行礼“皇嫂。”
昭因朝他点点头,“熠儿,这几天,处理政务如何,应手吗?”
“还可。”
北冥熠已经比昭因高一个头了,长得和北冥渊有些神似,可昭因从未认错过。
她怎么会忘了他的模样呢,他比北冥熠要高,比他要决断,比他要好看.......
那个说要娶她过门的人,是多么的薄情寡义,铁石心肠。
“皇嫂要带兵出征,楚凝国交给你了,但是,你只能以太子的身份处理政务,切不可称帝,熠儿你可曾听清楚?”
“皇嫂要带兵出征?!”北冥熠惊诧,“不行...…”
昭因罢了罢手“楚陵与他们必有一战,迟早的事,不必担心。倒是你和凝儿,你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婚姻大事本应当又皇嫂替你安排,你也看到了,皇嫂力不从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只一点”昭因盯着他的眼睛,“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许纳妃,不许易后,懂?”
北冥熠抱拳行礼“熠儿明白了。”
昭因轻叹一口气,“至于凝儿,你要替她找一个爱她,疼她的人,一世好好对她。有什么事替她撑腰,如果本宫不在身边,她就是熠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
“本宫,原本还想留她几年,算了,可不能误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