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今天在马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昭父的脸气的涨红，青筋暴起，指着跪地上的昭明昭昼，怒不可遏。
他们两个挺直腰杆，咬紧牙关，缄默不言。任凭昭父如何逼问，他们视若罔闻。
“你们想气死我吗！”昭父拍案，茶水溅了一地。
“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昭母瞪了他一眼，眼中尽显责怪。
“还有你们，今天回来，你们面色平常，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说，现在你们还在守口如瓶，你们嫌事儿不够大？”
昭母一改以往的和颜悦色，略带责备，严肃以对。
“好了，再怎么逼问他们都不会说的，你们两个省点力气。”
昭老爷子和昭老夫人一声不发，终于昭老夫人看不下，为孙儿说了公道话。
“他们仨，自小感情好，一条心，何况是现在，你们呀，省省吧，问不出什么来的。”
“娘，这样下去这该如何是好。”昭母语速很快，带着焦急。
“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因儿怎么办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为因儿讨回公道？”
说完又看了一眼昭明昭昼。
不说！什么都不能说，事关妹妹的尊严，除非妹妹自己释怀，不然他们愿做哑巴。
对，不说！
今天，妹妹的眼神是多么可怜，带着隐忍，不羁，还有坚强。
唯独没有服输认命。
两兄弟心灵契合，不约而同。
“小姐。”守院的小厮向昭因行礼，昭因示意一下，他们让出了一路。
院里空无一人，耳边传来蝉鸣，房内灯火通明。
“你们在门口等，别进了。”
“是。”
昭因孤身一人走进去。
估计大哥二哥铁定被罚了，从小到大，昭因总是最顽皮的那个，经常闯祸。
她做的，永远只是哥哥被罚。
“别怕，天塌下来，有哥在，哥哥替你撑着。”
这是她小时候听到的最多的话，那时候她就会很安心。
果然，哥哥就跪在地上。
“祖父祖母，爹娘，哥哥。”
众人积聚在嘴边的话，在这一刻皆化作云烟，在场默声一片。
“来了。”昭老夫人温柔地笑着，一切都无所谓，她这要孙女好好的。
昭因缓了缓气，大家在等她解释这一切。
“祖父祖母，爹娘，不关哥哥的事，是我。”
她平静地述说着事实。
“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昭父的声音已然没有方才的盛怒，只是还有不快。
昭因交手放在腹前，陡然跪地。
“妹妹！”你要是说了，意味着你们真的覆水难收了。
大哥的眼神里的担心，有着几分洞若观火的透彻。
昭因莞尔一笑，她不是输不起的人，尽管她从前未曾想过会输。
所以她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是我自以为是，忘了尊卑有别；是我出言不逊，冒犯渊王殿下；是我罔做人女，丢尽昭家颜面。”
“一切种种，皆因我而起。无关旁人。”
“因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说，地上凉。”
昭母欲扶起女儿，被昭父拉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昭母不明其意，木讷着，却也打消了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