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就不着急的呀!”琅琳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替她着急。
“这有什么,该来的都会来的。”昭因玩弄着手里的彼岸花,朱唇轻启:“躲也躲不过。”
谁这么按捺不住,北冥渊吗?
如果是,他约昭明昭昼就不是碰巧,而是处心积虑,谋划已久的。
他就这么恨自己吗?
渊王府
东屹急匆匆地跑来,额头出了密密层层的细汗,在房门前犹豫不决。
“说。”他的声音似腊月之霜,不寒而栗。
东屹只觉得身处冰天雪地,极力隐忍自己的忐忑。
“殿下,市井间流传着两股舆论,一股是我们放出去,还有一股是洛府流传的。”
东屹压低了头,手掌不由自主地颤抖,耳畔清晰听到汗滴坠地的声音。
北冥渊喜怒不形于色,转身离开。
昭因你就这么招人讨厌,怎么多人恨你。
北冥渊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如影如魅,手中茶杯里的水被内力驱动瞬间蒸发,霎时间化为白烟,不知所踪。
以杯底为轴,向杯沿裂开,像蜘蛛网般,倏尔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价值连城的古董茶杯瞬间化作乌有。
北冥渊从来不是什么善人,相反他暴虐成性,睚眦必报,无一人例外。
“这只是第一步,你所谓的抱负,皆会因为我,背道而驰。”
他声音似耳语,极轻极柔,寂寥掩盖过恨意,痴极嗔极。
他遮掩不住自己的内心,阿因.......
他爱极了的人,她宛如夜的寒凉,火的炽热,水的无情。
“北冥渊,你一生只能娶一人,除我之外,旁人皆不可......”
他怎么会忘了,前世今生,他都记得。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她倔强不肯落下而洇湿眼眶的泪,她未说出口的话,像镌刻在石头的字一样,嵌在他的记忆里。
阿因,你为尘世而活,我因你而苟且。
你万万不该,连后路都不给他们,现在我要怎么说服自己原谅你呢,嗯?
“你接着盯着洛府,只一点,不可伤她性命。”
他走了,衣袍拂案,留下满地狼藉。
朝霞满天,微光映人。
黑夜将人们的所有情愫包揽,只有隐隐晃动的烛光,将人的思绪抚平。
墙上的影子印得出人的轮廓,照不出繁杂无章的心事。
这样的夜,昭因不记得过了多少,想了多少,念了几何。
你怎么会这么傻?
办事一向滴水不漏,缜密严谨的你,这回这事办的漏洞百出?
你当真,这么厌恶我吗?就这么急于摆脱我们之间的关系?
也对,我们压根儿也没有什么关系。
昭因对着窗,心思全然不在风景上,任凭琅琳贺言如何急切,她一声不吭。
“今晚,昙花会不会开呢?”昭因倏尔间抛出这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小姐,都何时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花开不开?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小姐你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昙花即开即谢,转眼一瞬间,错过了便不在了。”
她淡然一笑,转眼抬眸,从容不迫看着琅琳。
“走吧。”
“去哪?”
“朝天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