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主,真觉得有必要?华山那丫头还真能带他出来不成?”天璇长老问道
“华山的作风一向说到做到,既然许下了诺言,那么就一定有把握,即便我们现在看不出。”画有诗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了几张符咒,正是千里追踪符!
“我要的不是他九死一生,是十死零生!”
“那画家主可有合适的人手?需要老夫出马吗?”
“不必了,这是画家的事”
“这也是全武盟的事,既然当初决定要用他作为那只羊羔,那么便不能再放他回来,真相一旦走出,岂不是丢了武盟的脸!”
“长老为武盟大计尽心尽力,有诗佩服,但我以为最好的人选就在我的手上。”她一招手,四个黑影从门口闪入,跪拜于她
“金刚衣王一、问水琴画二、渔歌剑赵三,连毒剑画南都来了,看来画家主此次并不需要老夫的帮助了,那么就请务必斩草除根。”他说着便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
“那是自然。”画有诗答道,一挥手将符咒给到了四人。
看着四名自己派出的杀手远去的背影,她百感交集的叹了一口气,将面对他人时的贵气与风范卸下,望着那并不怎么圆的月亮,眼里有泪,却不能流下,这就是家主的宿命吧……
……
……
不知过了多久,画缘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破碎的门窗外飘来飞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雪原里。
白昼与黑夜的交替间一缕黄昏的红光描过白的地平线,炎符的咒力已经完全耗尽,变回了一张废纸,画缘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了这应该是当年武盟禅宗所在的旧址,由于是在极寒的雪原里所以没有生出什么脏东西,这点他觉得很幸运,因为他向来不擅长对付那些。
走出寺庙。眼前的白色通向遥远的边际,不少地方起伏着一些小雪山,其实也不小,只是在边际出隐隐有几座更高的雪山,他要从那里出去是不太可能的,没有炎符的情况下它只会被冻死,实际上现在只是凭着一口真气才没有冻死。
他选择从左侧的雪路绕过去,他看了看自己的行囊,还剩半天的食物和水,他估摸着绕路的话至少也得走上个五六天,在这几天里难免遇到一些野兽,虽然他反对为了口腹之欲而杀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杀了它们,当然前提是他杀得了,一想到这才觉得手上没了剑着实会让人心里不踏实。
走着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在这种地方长出来的树枯瘦枯瘦的,也叫不出来品种,但至少不是原来武盟所在之处应当长出来的,许是在岁月的长河中脱颖而出的新树种了,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自然是十分感兴趣的,再加上树林能挡住些风雪,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树林中没有什么别的植物,使得这片树林看起来有些凄凉,就像画缘现在一样,孤单单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去,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突然觉得这树林更可怜,兴许连曾经存在过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挑了一棵树,顾不上疼痛便用手撕下几片树皮,揉烂了塞到衣服里,让自己衣服里更加充实些,虽不知道有没有多大用处,但至少看起来更暖和了一些。
树林也没有多大,不一会就能看到尽头,这树林帮自己挡了好一会好一会风雪,也是挺感激这片树林的,于是他向树林鞠了个躬,也算是和这位“朋友”告别了。
然而出了树林他突然发现有几缕风的方向变了,更形象的说是风中杂入了一点不和谐的变奏。
画缘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家里人,还是真的等不及送我去死啊。”
风中不和谐的变奏瞬间演变成了一整首凄凉的琴音,不远处的雪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女子,静坐弹琴,而与身后一道剑风划开了飞雪,拦腰斩向画缘,这柄剑画缘在江南见过,这琴也见过,渔歌剑、问水琴。
画缘强运一口内力,向前一个翻滚避开渔歌剑,转身对着渔歌剑就是一指,这一指不是指法,却是剑法--画龙剑法。
然而他一转身,便有一排银针从女子的方向飞来,他无暇避开,只得放出大量真气震向四方。
这一下就是十成功力,虽然将银针击落,却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瞬间双腿一软便倒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就要昏死过去。
“好内力,只可惜用的不是画家功夫。”渔歌剑赵三看着这无力再战的少年说道,同时举剑斩下,眼看着就能取了画缘性命。
画缘再次昏迷过去,在昏迷之前的最后那瞬间,他看见了一把剑。
一剑自天际而来。
这一剑不是向画缘而来,而是直奔赵三而去。
画缘不知道这是濒死时的错觉,还是那里真的有一把剑。
实际上那里确实有一把家,和一个能够一剑逼退渔歌剑的少女。
华山第七子--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