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太过分了!”恩天气冲冲的大步闯进后台嚷到,“居然做恶意剪辑,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辰少你看看!”
“别生气别生气。”正在化妆间吃午饭的辰少正端着快餐,笑呵呵的看着电脑上满屏的暗潮汹涌,“我看到了,没关系,看开点。”
“这怎么行?!任舆论发酵成对你不利的局面怎么办?你不在意吗?”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们剧情需要而已,我只在意我的人。”他风轻云淡的继续吃着饭,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家店的菜还不错,你要来一份吗?”
“不吃,气都气饱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得下,你就不怕有歌迷不明真相,傻乎乎的脱粉了?”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会相信我。”回想起出道这么多年和歌迷们的点点滴滴,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能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如当初,他从未改变。
恩天瞪着他的笑脸无语了,回想起三爷那句‘有多少家长觉得通过言语的暴力就可以达到教育的目的’,不禁有些落寞的轻声道了句,“但是言语的暴力是很伤人。”
辰少有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温柔的说道,“是啊,很伤人,但是幸好,我有你们,不怕。”
时常觉得他胸襟就像海一样大,那些挥舞着刀枪棍棒的黑子在他面前反倒成了跳梁小丑,那种人的刀能砍断流水吗。
想通了的她无奈的耸耸肩,“他们要是知道你背地里这么表白肯定开心死了。”
“可以预想。”瞧他的笑脸,都快甜出蜜了,但还是贱兮兮的给她打了个手势,“保密保密。”
“好啦。”但是一看到那些莫须有的言论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恩天坐下来噼里啪啦的打着字,“但真相不能保密,我可不想他们被别人家说成闭眼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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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年,今晚又将是一场盛会,全国各地的人们陆续赶到演唱会现场,那是大家和辰少一年一次的约会,会场外,还徘徊着很多买不到票的歌迷痴痴地望着里面的光亮。
恩天站在外场执勤,不时看向场中,五年了,这五年来,她跟随他,望着他,他的善良、温柔和强大无一不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儿时的执念慢慢真正的放下,如今静下心来重新思考自己的家庭,她的家为什么会散。都是她的错吗?不,这一切不完全是她的错,不是她自己选择要出生的,那是妈妈的错吗?也不是,毕竟第一次做妻子,为人母,没什么经验,并且妈妈太缺少安全感了,她总是不放心,她有太多的苦楚需要一吐为快,偶尔还会被心中易怒的魔鬼操控不能自己,如果那时候她选择了坚强,也许有一天,妈妈会长大,有一颗独立而又强大的内心,不再需要用女儿来平衡自己的情绪。音乐和爱会激发人,因为找到了顶顶热爱的人事物,就可以无比勇敢地学着去拥抱整个世界的不美好,重新建立起一个全新的自我。人生路漫漫,不再惶恐,我已经可以勇敢的走下去了。
舞台上他一袭白衣,听着他虔诚地吟唱,似中世纪圣歌的空灵圣洁,又似游吟诗人的北欧民谣悠扬,仿若神明悲悯又怜爱的看着众生之苦,万物缓慢的生长,平静而强大,那是一种被圣洁的氛围包围着的安宁。一曲终了,全场寂静了几秒才开始鼓掌,大家都被震撼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要有多纯净的内心,才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呀。
喜欢他的美好,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散场时,门口执勤的恩天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帅气的女生从她身旁路过,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会场自语,“我又来了,你在吗,阿星?”
恩天不由大惊,盯着那时曾相识的面庞失声喊道,“三爷?!”
那人惊讶的看着她,“你是谁?”
只见三爷一头漆黑的短发,小烟熏的妆容很适合酷酷的她,朋克风格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很好,很精神。
恩天十分高兴看到她也走出来做自己,只可惜如今她已不再是阿星了,压下内心的激动,笑着说,“我在这执勤多年,遇到过一个叫阿星的女孩子,她和我说,她和一个很酷很酷的人约好来这。”看着三爷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她的声音不由哽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她想告诉你,也许我们错过了,但我们一直都在,在同一颗星辰的轨迹里。”
三爷看着她若有所思,随即放心的笑了笑,“那就好,我们……明年见。”
“嗯,明年见。”恩天笑着看着三爷的背影自语,“不管在哪里,不管过了多久,变成什么样子,我们终会相见。”
演唱会结束后,终于有了假期的辰少收拾行李去欧洲游学,过了大半个月,经纪人叫来恩天,“辰少下周二中午回来,你安排一下去云港接人。”
“港口吗?”恩天惊讶的问,“这次不坐飞机?”
“嗯,他说要和兄弟聚一聚,就一起乘船回来了,而且一般私生也想不到去港口。”
“哦,好的。”恩天点点头。
辰少这次坐的游轮,正是阿克今年签的那艘,许久未见的两人可以好好叙叙旧了。下午,阿克要去薰衣草酒吧表演,辰少带着帽檐很低的渔夫帽坐在角落静静的听着,这是一个三人乐队,主唱的女歌手有着得天独厚的好嗓音,键盘手克里斯就是阿克,鼓手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节奏感十分的出色,他们合奏了一首又一首的乐曲,优美的旋律在嘈杂的酒吧间久久盘绕。是的,嘈杂。辰少微微皱眉,环绕四周三三两两的游客,或坐或站或走,看看手机,聊聊家常,各自谈论着家长里短和这两天在三楼的免税店里买了什么……认真听歌的人,寥寥无几。
晚饭时,辰少看节目单上说晚上7点有一场歌剧演出,于是他提前十几分钟到船头大厅,坐在中间后排的位子上,不久陆续有游客进来了,直到演出开始还有很多人没有进场,他无奈的看着前面不断有人走来走去,还有替人占座位的人嚷嚷着谁谁谁在这里,太黑了看不见就打开手机闪关灯到处照,一不小心就亮瞎坐在附近人的眼……
晚上9点,身为船上的钢琴王子,阿克还有最后一场古典乐的演出。在二楼的莫尼卡咖啡厅,辰少放下咖啡沉默着看着阿克。
看着他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尽管周围不断经过的游客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拍照的景点,很有素质的排着队拍完照就坐在旁边的位子上喧哗着讨论着,最安静的大概只有正在专心P图的人吧。一曲终了,他们暂时放下自己刚才的话题用力鼓掌,并且朗声告诉周围的人,这是礼貌。
辰少失笑的想着,他们大概不知道在演出时保持安静也是一种礼貌吧。
回想自己一票难求的演唱会,每次台下的歌迷都是很专注的听着他的音乐,就算有时失控尖叫,只要他一个手势就能马上收住的默契……明明阿克的音乐和自己不相伯仲,为什么要埋没在这里?
“我不觉得这里是埋没呀。”阿克洒脱的笑道,“他们吵他们的,我弹我的,谁告诉你我是为他们弹的?我不喜欢太多的束缚,我不需要考虑听众想听什么,也不需要提防话里有话的谈话和恶意评论,我只为自己歌唱,大海才是我的归宿,我喜欢这里。就像你舍不得歌迷一样,我也舍不得这份自在。”
在港口,恩天远远地看到辰少和甲板上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挥手告别后大步向自己走来,他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迅速上车离开。
路上,坐在后面的于辰看着窗外的海岸突然感慨道,“不知道这些年,我是否有给我的歌迷留下一些好的东西呢?”
恩天笑道,“那你想听听我和三爷的故事吗?”
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你是我的星辰
光芒万丈
我愿化作一点微光
从此追随
我的王
谢谢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