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祖屋的几块木头,价值一百万的消息再次袭来,在村里又一次引爆,彻底激起大家的热情。
消息越传越离谱,有些人说几十万,有些人说一百多万,还有说几百万的。
张大山家中,爷孙三代已经初步达成一致意见——拆祖屋!
不拆的话,他们还真挺担心的,毕竟上百万就搁在祖宅那儿。就算信得过村里人,但消息传出去,引来外贼呢?
因此,干脆卖掉,省心省事!
当他们来到祖屋,发现陆繁等人已经到,正在四周围打量。边上,还有村主任、老村长,以及一群村民。
大家看到张大山爷孙三个人的到来,大都围上去,恭喜的同时,眼中遮不住的羡慕之意,那毕竟是百万呀!如此轻松就得到,谁能不羡慕?
“谢谢,谢谢!过两天摆宴,大家都过来喝一杯。”张大山的爷爷跟大家说道。
如此大的喜事,怎可能不请大家吃一顿?乡下就是这样,大事都会邀请大家,不管是红事还是白事。他们的人情关系,往往就是靠一次次的宴食连接起来的。
张大山的老爸则是来到陆繁的旁边,询问:“老板,我这祖屋,还有其他值钱的吗?”
既然都要拆,值钱的当然都要挑出来,干脆一次性解决,把钱放到银行去,最安全了。
陆繁捡起一块满是雕刻的木板,很遗憾地说道:“可惜!坏成这样。”
他拿在手的,是一块窗栏板。
窗栏板又称遮羞板,罩在厅堂两侧内室对著天井的窗外。内室为私密空间,窗栏板实心部分恰好挡住窗外行人的视线。
此件窗栏板厚度仅有三厘米,但栏板表面的雕工就有四层,一面所雕内容为古人的山水田园生活,一面所雕内容为渔樵耕读、衣锦还乡。
窗栏体现出清代的繁复琐碎的审美,雕工精细,连建筑柱头的装饰莲瓣、屋檐上飞翘的脊吻鳌鱼、梁柱间支撑的雀替倒爬狮等细微末节,也处处透露着工匠们的灵巧心思。
和祖屋的牛腿梁一样,窗栏板同样具备非常高的艺术价值。
可是,因为保护不善,破成好几块不说,还因为经常泡到水,有腐烂的迹象。木头一旦腐烂,那就没什么用了。
“啊?要是不坏,值多少钱?”张大山的老爸很是忐忑地问道。
周围其他人,也望过来,相当好奇。
“不坏的话,五万到八万一块。”
主要还是那些雕刻很有看头,给人3D立体的感觉,非常有意思,所以价值只比牛腿梁差那么一丝。
此话一出,所有人愣愣地望着那碎成几块的窗栏板,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张大山爷孙三个人,感觉心都跟着碎了。
往日里,丢了一百几十元,都会心疼得吃不下饭,郁闷好几天。如今,好几万呀!就这么泡了汤,谁不郁闷到极点?
张大山的思想稍微有点不同,他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只是坏了这么一块。”
他的祖屋比较大,这种窗就有不少,十来个木窗应该是有的,大部分都是有窗栏板的。就算是五万元一块,十块窗栏板也有五十万。
其他村民嘴角抽了抽,这实在是无力吐槽。
前面的牛腿梁就近百万,现在窗栏板又是几十万,是要彻底发了。
“到里面看看。”陆繁开口道。
张大山的老爸连忙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总不能让人家往塌了的那个缺口钻进去吧?太危险。
陆繁用手敲了敲那扇大门:“这扇门的木材可以,不要贱卖。”
“你不收?”张大山问道。
陆繁摇头:“大门我就不收了,这种老木材,我可以帮你们留意一下谁要,三五千应该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了。”张大爷喜出望外。
“对了,门口两个石当也不要扔,三两千应该也有人要。”陆繁再一次提醒。
大家这才将目光放在门口两边的两块经过雕琢的石头,如果是古代官府,两边一般都是石狮子之类的。
这回,围观的村民真的眼红了。这栋屋子,到处都是宝物呀!有个好祖先就是牛,后代可以啃祖宗。
经过一个荒废的小小院子,就是正厅。
祖屋里面,基本上都搬空,空荡荡的,蜘蛛网到处都是。张大山的老爸有点尴尬,马上找东西,将那些肆无忌惮的蜘蛛网弄掉一部分。
正厅的正中,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插着一大把的香头。
“以前没有家具的吗?”陆繁问道。
这种老宅,家具才是最值得期待的宝物,好多明清留下来的家具,都挺值钱的。
“有是有,但……”后面的内容,张家的人已经说不出来,脸色非常难看。
陆繁特意问家具,可见比前面的窗栏板还要贵重,可是……
张大爷,呼吸都变重,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你这败家的东西!怎么会想到劈了当柴烧?”
呃!
陆繁也吃惊地望着他们,按理说,以前留下来的家具,应该挺精美的,不至于劈了当柴烧吧?
然而,陆繁没想到,张大山老爸结婚的时候,看不上这些老家具,为了得到一套新的家当,偷偷把旧的家具给劈了。
张大叔张了张嘴吧,最后无言以对。
能说什么?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被他当柴烧掉,不是败家玩意,是什么?
其他村民想笑不敢笑,尽管不是自己的,但想想也肉疼。
“这张还值钱吗?”张大山指着摆香炉桌子。
陆繁上前观察,张大叔连忙走过去,直接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尘擦一擦,就露出黑色的光泽。
“黑檀木,你家以前的家具,都是这种料子?”陆繁忍不住又问。
黑檀木因木材结构极致密,木材硬重而均匀,心材乌黑色并具金属般光泽,被列入世界名木之列,是著名的工艺用材,黑檀木不论从质量或档次等方面应属红木中的高档货。
“都是,怎么啦?”张大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繁古怪的目光看了他两眼,指着那张桌子:“这桌子,哪怕是新的,也要两三万元。一两百年前的,价格翻个几倍吧!”
话音一落,张大爷两脚一软,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