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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除梦里,没人知

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白天让自己忙碌起来,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她,只是夜深人静时无尽的思念袭来,辗转难眠。往常睡眠质量很好的我,近段时间被失眠折磨得脱了形。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该劝的劝了,该说的也说了,初恋的苦涩只有我一人体会,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满脑子胡思乱想,身体形同浮萍飘摇。阿姐住回家里,每天晚上找我唠嗑,希望可以分散注意力,少想她。但没起到丝毫作用。

老爷子再一次出手,将我从迷途里捞出。谈话的内容并不是关于我的爱情,而是人生的启迪。生命会前行在历史的脉络里,沿途拾起一枝一叶,留待回忆,世界的存在也会清晰而具体。生命走进时刻的大门,让夕阳给出记忆的钥匙,那捆记忆的柴火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生命去抽取沿途拾来的枝叶,在夕阳的指尖静静重现。我们每一次成就和长进,都蕴含着曾经忍过的痛苦,受过的寂寞,洒过的汗水,流过的眼泪。熬得住就是胜利,熬不住就出局。所以,收获和成长的必然,是因为坚持不懈的努力。那些挺过的难关,终将成为一种有力的印证,印证着每个人不曾平凡,有过努力的人生。

老爷子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我冷汗潸潸,羞愧的放下焦躁之心,正视自己的人生态度,成长的路上不是从来只有坦途。暗自反省要得到小花奶奶的认可,不是缩在父母庇护的壳里,而是勇敢的站出来,承担起做男人的责任。余生很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亮的星星要去看,把时间留给最珍贵的风景。要为值得的人和事,不放弃开心的权利。愿我爱和爱我的人此生尽兴,愿我保持初时的赤诚善良。做她的肩膀,让她靠着歇歇;做她的知音,让她诉说心语;给她一段时间,用来缓解压力;给自己一个角落,可以掩藏懦弱。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不再带着怨天尤人的情绪。新生的我对未来不再抱怨,小花的爱,亲人的爱是我坚强的支柱。按照一直在做的早起发个早安的信息,告诉她我和家人都很好,也愿她和奶奶健康快乐。

我有一些个人习惯,从不接陌生电话,刚到公司就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

“是奎哥吗?我是兰芳。”她自报家门,不算陌生,小花出租屋的室友。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留电话给她是为了获得更多关于小花的消息。那天她尴尬的问我和小花一起去老家的事,我只有逃走,希望她问的不是此事。

“兰芳你早,有事吗?”礼貌的问好。

“早!也没什么事,听说小花昨天去旅行社辞职啦,理由是回老家结婚,是和你结婚吗?你们发展迅速哟,恭喜啦!今天休息,我等你们过来收拾东西。”她的话是真是假我无法判断,但是回老家结婚这茬我怎么不知道。其中会有什么问题?难道奶奶已经同意我两的婚事?不能够哇,这样的好消息小花不可能不告诉我。

“谢谢啦,其实我知道这事,也许她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哦,好浪漫啊。那你们什么时候来,今天恰好我休息,出去买点菜,中午我们吃个便饭。毕竟做了几年室友,彼此相处融洽。”兰芳人不错,口直心快的邀请我一同去午餐。

“我在单位有点事,一会就过来,她到了吗?”机智如我,借故打听她露面没有。

“嗯,她说要先去公司将保险和材料档案带走,再回来打包屋子里的生活用品。”我记住兰芳的话,她要回南山小筑,那我必须去见她。

“好,我这就过来,谢谢你啊兰芳。”真心的感谢这位妹子,无意之间帮了大忙。无论怎样我只想见她,只想说服自己的理由。

去了小区又踌躇不已,在楼下徘徊不知该不该上去。想找阿姐支支招,犹豫了许久电话终是没有打过去。前几天已经想明白,这是我和小花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解决。如果见到她,我该如何开口?

“哟,怎么在这儿等,她还没来吗?上去坐着等吧,你家小花也真是,怎不把钥匙给你。”兰芳提着菜从市场方向回来,邀请我上楼去。

“嗯,我还是在这儿等吧。”我为自己撒的谎脸红。

“切,还不好意思哟!怕啥,我不会吃了你。”她呵呵直笑,我很不自然的陪着傻笑。

上楼进屋,不见她影子。“坐吧,饮水机在那里,自己动手吧。”兰芳说着进了厨房,还欢喜的哼着歌。

“对了,看到遥控器没有?茶几上。别拘束啊,我们这破地儿,没有你们有钱人家里那些讲究。”听她说话的方式,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嗯,遥控器在这里,我不喜欢看电视。那,我还是开着吧,开着热闹。”我这扭捏劲也够招人烦,堂堂男子汉何时变得如此猥琐。

“你说什么?哦,那就开着呗。”她也只听到我的半句话。

“那个兰芳,你需要帮忙吗?要不我还是到小花房里去等吧。”为了避免尴尬,觉得去她屋里等合适一些。

“哦,那你进去吧。呐,边上那间,门没锁。”她手里拿着葱出来,指着小花的房间。

“好,你,你真不需要我帮你择菜什么的?”我结结巴巴的问,除了小花,在其它女孩面前我还是挺害羞的。

“不用啦,厨房小得很,站不下多的人。呃,小花怎的还没来?”她自言自语的返身回了厨房,我推开小花的房门。

“啊,你在家?”推门进去,小花慌张的站起来。

“啊,你来啦。”她的让声音很小,但我听的真真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在家也不吱声。”我心里慌乱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我,我不知道是你来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手里抓着自己的发梢搓揉。

“我听说你要辞职,怎么又不做了,不是说喜欢这个职业吗?”不主动切入主题,希望她亲口告诉我原因。

“我要回老家,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辞职了。”她没有说结婚的事,暗自庆幸是兰芳听错了。

“那我们的事奶奶怎么说?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很开心小花没有弃我而去。

“奎哥,对不起!你和叔叔阿姨都是好人,爱我疼我真心对我,我也是真心的喜欢你们。可奶奶说,你和我在一起没有结果,如果继续下去会害身边的人。我爱你们,不愿你们中的任何人受到伤害。也许我们的爱情真的不被接受。”小花的低着头,眼泪掉在地板上。

“不,我不信。我们两的爱情关别人何事,更何况老天爷?你和我过自己的小日子又碍着谁?如果那些迷信的话真管用,天怎么不塌下来。小花,求你别离开我好吗?爱你已经深入骨髓,如果没有你要我怎么活?你忍心我因心痛而死吗?”我管不了还有外人在,一股脑将羁押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奎哥,就当我对不起你,请你忘了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这次回去我就是要和大表哥结婚。”小花哭得梨花带雨,我心痛难忍,冲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是什么缘分,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丢开所有的顾及,只要和她在一起。吻很苦,很甜,很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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