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上节课我们讲完了巫师与魔法师的千年之战,现在,请同学们翻开巫师课本第一百三十二页,我们来讲解几种上古的邪恶灵物。”
熟悉的开场白,不带一丝一毫的转弯抹角,进入课室就直奔主题,坦率又耿直的老教授——古斯塔夫,如今正在为他的学生讲解这一节课的内容。
窗外的雨声从墙壁慢慢渗进来,楼下似乎又传来了爆炸的声响。仔细倾听,旁边的课室似乎在大呼小叫,楼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雨水哗啦作响,整栋教学楼都沉浸在一种热闹的氛围中。
尽管老教授讲得很用心,表情也很和蔼,但也许是因为学生们无心学习,又或者是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吵了,老教授的脸色正在一点点地变得难看。
就在此时,一只蜥蜴破门而入。
老教授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嘴唇微动,那只蜥蜴就突然暴毙而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再看课室里的学生,也没有一个大惊小怪的,仿佛这些都已经是司空见惯。
“那个谁,睡觉的那个。”老教授忽然开口,“别看了,对,就是你,你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被点起来的学生一脸懵逼:“我?”
老教授看都不看他一眼:“请问宿灵,生灵和死灵三者之间的不同点是什么?”
“呃,宿灵是灵魂,生灵是生物,死灵,唔,死灵是尸体?”
“错!”老教授简直想捂脸,“大错特错!”
学生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简单来说,生灵就是像我们一类的生物,死灵呢,则是死去的生灵转化而成的产物,研究这一类的家伙往往是由巫师出身,所以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听课,否则光明教廷教你做人!”
台下的学生发出笑声。
有个看起来就像学霸的学生举手了:“老师,那宿灵呢?”
古斯塔夫欣慰地笑起来,总算有个好学的了:“宿灵,一共有七个。它们曾是几百万年前的最强敌人,后面被我们的先辈们费尽十多代的努力,才得以将它们封印。”
课终于转入了正题,即使是对历史不感兴趣的学生此刻都表现得有些好奇。
“但它们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它们会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等待着某位被‘眷顾’的人。之后,它们会用尽一切手段,只为达成某些目的。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和对方做交易,然后一步步地把对方变成它们想要的样子。”
“老师,你说了这么多,就别卖关子了吧,我们都想知道宿灵有哪七个。”
古斯塔夫得意忘形起来,他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由于时间过了太久,在几万年以前的历史都是空白一片。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名字,它们只有代号,而这个代号是由封印者所起的。”
“代号我们也想知道!”
“你们可听清楚了,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古斯塔夫神情严肃起来,仿佛在宣读圣上的名讳,“时光,灰烬,影子,巫神,骨头,魔戒和冰炭。不过记住,即使是代号,在外面也不得随意大肆宣扬。”
“老师,您知道它们的故事吗?”
“我知道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如果有这方面兴趣的同学,可以在下课时间去学院的图书馆找找看。”老教授补上一句,“如果你们想要去寻找它们的话,学院可以免费提供一些帮助。”
“老师,是提供路费吗?”
“不,是免费把你们的尸体运回来,火葬的费用学院也会替你承担的。”
台下又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我在给你们讲课呢,严肃点。”老教授眯起眼来,开始侃侃而谈。
“时光,它的代号来自于时光卷轴,上面能翻译出来的只有这两个字。”
“影子,它的存在最为隐蔽,也最难察觉。唯一的记载是在古老的混乱遗址里,所发掘出的古书上。它能寄生于几乎所有的物体上,然后对寄生体产生不可逆的未知影响。”
“巫神,最邪恶的古神之一。它的档案被巫师界一致默认为是禁忌的,因此我对它所知甚少。”
“骨头,亡灵系的宿灵,被教皇亲手封印于西边的死亡碑谷中,还为此在碑谷的入口处建立了一座小型的守望塔,日日夜夜都有人巡逻。”
“魔戒,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造产物,隶属于西南部的机械城。由机械城的城主利用外星陨石,在末日火山里铸造而成,后来拥有了思想,最终与城主一同沉眠在了那里。”
“冰炭,北冰事件的元凶。在边境长城刚开始建造的时候,它曾一度差点毁灭了整个教廷骑士团。最后还是教皇请人出面,才让对方罢手。”
古斯塔夫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他最喜欢看自己的学生好奇的样子。
“老师老师,那灰烬呢?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台下有人喊道。
古斯塔夫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我才没有忘记,我只是缓一缓。至于灰烬,它诞生于世界树与龙炎之中,是第三个出现的宿灵,相对来说,人类至今无法知道它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它当时做的很多举动,我们仍旧无法理解。”
“它做了些什么吗?”
“噢,那可多了去了,说它是七大宿灵里最活跃的一个都不为过。”老教授抬抬眼镜,“就拿我们上节课所讲的巫师大战魔法师来说吧,它不但夺走了巫师的熔炉,还烧掉了魔法师的雷霆锤子,甚至在传闻中,由于它毁掉了地图,当时广为流传的浩瀚之都也因此消失不见。”
“厉害啊!”学生们纷纷露出崇拜的眼神。
“很多神秘学的老教授都把它当作一个特例,因为它似乎认识除自己以外所有的宿灵,它的种种痕迹都可以在其他宿灵出现的地方找到。”
台上的老教授古斯塔夫讲得绘声绘色,他身后的魔法屏幕上色彩斑斓。活灵活现的历史在老教授的手中成为现实,众多学生一恍神,瞬间置身于那场闻名遐迩的战争中。
高高的塔楼如竹笋般伫立在地平线上,身后的帷幕是用黄昏之色所染成的壮丽诗篇。诗篇之中有人吟唱着咒文,有人挥动着手中的魔杖,有人高举铭文大剑于头顶,所有魔法的色彩都以诗篇命名。
魔法师们认为这个世界是由诗篇构成的,是造物主用祂的想象力而创造成的产物。
另一边,黑夜里的烽火翻卷着火舌,夜空的繁星是巨大的火球。热浪翻滚,闪电狠狠地劈在塔楼上,塔楼发出一声哀鸣后便颓然崩塌,只留下燃烧的躯壳。
巫师们则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人们在里面的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上帝在对祂的作品进行重铸。
两者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巫师和魔法师之间的战争在当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会瞬间爆炸。
却不知道灰烬在这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柯策斯在醒来前的最后一秒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