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不轻的刘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声怒喝:“你们是什么人?敢阻挡老子的出路?我非把你们全家老小杀的片甲不留!”
“刘晋!”随着一声断喝,陈坚生平端着手枪出现,“我是游击队的陈坚生,在这里等你多时。你只要老老实实缴械投降,我们可以保你一条生路!”
“放屁!”刘晋暴跳如雷,“我会向你们小小游击队投降?你们做梦去吧!我告诉你们,这里王登魁的保安团,马世甫的警备大队已经对你们实施全面进攻,你们被灭亡只是个时间问题,你们还是为你们自己的处境想想吧……”
王铁锁冲他一举枪:“刘晋,你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敢反抗,我就成全你!”
这个不知好歹的刘晋往后退却,同时从腰间拔枪,并且对着两个骑在马上的卫兵狂吼:“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点向他们开枪,把他们全部打死!”
在这种情况下,陈坚生毫不犹豫对他开杀戒,抬手照准他就是一枪,命中他面门,使得他当场完蛋。另外两个卫兵吓的魂不附体,嘴里只嚷“饶命”。
坚生平静地对他们说:“你们下来,放下武器。愿意参加游击队就跟我们走,不愿意就回家,我们可以给你们路费!”
两个卫兵慌忙从马上下来,交出长枪,口径一致:“我们都是外乡穷苦人家的人,回去也活不好。你们游击队很不错,我们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干!”
坚生看了看寨子方向,一挥手:“敌人过一会就会过来,我们立即撤离!”他手指着两个归顺者,“你们两个负责牵三匹马,跟我们一起走!”
刘晋带着两个卫兵从县城赶到赣阳寨,吆五喝六,在灵通商号做事情的李大丫抽空到碎石村特委机关,将情况告知林志卿。事不宜迟,林志卿当即派人通知陈坚生他们。坚生火速组织人员全部转移到同属碎石村的乱山岗,这样可以与特委机关保持一定的有效呼应。他判断刘晋传达完指令后,会得意非凡回城邀功求赏,便提出在通往寨外的大道口截杀这个为虎作伥的败类,得到徐卫国等人赞同,于是他就亲自带着王铁锁等人设伏。
一年半载光景下来,警备大队与保安团发动好几次大规模清剿,每次都基本上扑个空,而他们在各个村落的小据点,被游击队趁天黑端了几次,均受到人财两空损失。王登魁许多次气的吹胡子瞪眼,几次在餐桌上当着马世甫与何绍俊等人面用拐杖敲桌角:“游击队的陈坚生,还有,还有他的老婆林志卿,我恨不得把他们两个生吞活剥!”
近一段时期以来,县城国军主力调出去参与由强转弱的外线国军应付越战越勇的共产党野战部队,白健的警备军与吴敬斋的保安军不同程度受到周边共产党多方面风起云涌的武装力量打击。
还没有受到当地对立武装主动进攻的赣阳寨保安团以及警备大队,自动减少围攻游击队次数,王登魁与马世甫他们几个反反复复总结下来认为,兴师动众进攻游击队只能是疲于奔命,还被对方出其不意出击造成损伤小地盘,还是收缩兵力,把各自地盘安全防范做好。对于寨子各村,包括镇上,强化治安,收集资产,不给对方地下组织有生存空间,对于可疑分子,残酷镇压。
大范围格局,国共军队对垒形势出现历史性转换,消息传到特委机关,书记林志卿与常守仁,加上病情沉重的萧木尧商量决定,尽快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散布出去,让广大百姓得知,提高他们支持游击队抗敌信念。
消息传开,百姓们暗地里十分喜悦,他们对于横行乡里的保安团,特别是护卫队采取明争暗斗的手段,而对于游击队的物资方面支撑则加大力度。
赣阳寨的保安团,护卫队手忙脚乱加强对乡亲们压制程度,汇溪镇的警察署警察在署长王得彪带领下,在汇溪镇实行压制程度更加疯狂,他还经常带着一些警察到寨子各村滥施淫威。他多次狂妄叫嚣:“消灭不掉游击队,摧毁不了特委,就拿他们的支持者出气,看他们游击队,还有那个特委为不为代替他们遭受灾难的人出面?如果他们对穷光蛋死活不管,表明他们对穷光蛋的好是假心假意!”
乡亲们确实被压制的够苦,对王登魁、王虎父子,还有对马世甫,特别是提到变本加厉凶狠的王得彪,个个咬牙切齿。在碎石村特委机关所在地,听了久经沙场的交通员常文英诉说这些情况,已经好不容易怀有身孕的林志卿义愤填膺,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下来,对着两个副手萧木尧与常守仁怒不可遏尖叫:“打,坚决打掉作恶多端的敌人头目,为受苦受难的乡亲们出口恶气!”
几个人坐下来耐心磋商,游击队先拿哪一个敌酋开刀?常文英根据多方面了解下来,提供信息:王登魁很少出门,有什么事?都是让马世甫与何绍俊到他府上说。保安团大部分兵力在王家堡一带驻扎。何绍俊带着一个中队警备队名义上在祠堂驻守,可他基本上在他的灵通大商号镇守,很少到镇上由他投资的灵通酒楼,那里就扔给他半公开情妇王葵芜管辖,了不起兴趣上来,他与王葵芜归缩到李村村公所寻欢作乐。他在李村村公所豢养了一批效忠于他的武装,他到商号与村公所,都是这批人前后保卫。马世甫在汇溪镇警备大队部,也是很少在镇上露脸,他与水蜜桃在大队部有个新房,两人经常在里面如痴如醉厮守。
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得彪,在汇溪镇与赣阳寨之间来回穿梭,有恃无恐。
听完情况介绍,向来沉得住气的常守仁一拳擂在桌子上:“依我看,先打掉王得彪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萧木尧提起精神接着分析道:“打掉镇上警察署头目,对警察,对警备队都是一个严重警告,也可以把王登魁跟何绍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镇上,这样就能减轻赣阳寨各村乡亲们压力,也会给我们寻机打击王家堡跟祠堂两个点带来有利空隙。”
林志卿频频点头,有力地说:“好,我们就通知陈坚生他们游击队,要求在短时间里设法除去王得彪这个恶魔!”她接过常文英递给她的杯子,喝口水,娓娓道来,“王家堡王登魁跟王得彪堂兄弟,他们都是乡亲们,以及我们特委,游击队的最大破坏势力,而王得彪的秉性决定了他的破坏性要比他堂兄来的更直接。因此,第一步先消灭他,可以立马消除最凶险的一大祸害!”
常文英愤愤然补充道:“十来年前,他们铲共团跟随着白匪军卷土重来,把我们苏维埃政权的王平仓主席活活吊死在祠堂前老槐树上,就是这个王得彪,当场残忍地开枪射杀王主席妻子李巧芬!”
“旧恨新仇,总有向他们全部讨回那一天!”林志卿一手撑着腰,一手猛地往下一劈,“这次就先从王得彪这个暴徒这里报仇雪恨!”
当天晚间,常文英就不辞辛劳到距离并不远的乱山岗下,向山上游击队传达了特委新指示。
经过缜密侦察,游击队发现王得彪有一个习惯,每天下午带着几名警察在镇上耀武扬威转悠,在小摊上,在杂货铺,颐指气使,看中的东西拿了就走,对方敢对他说个不字,他会施以拳打脚踢。常记杂货铺是他多次撒野的场所。他还经常跑到灵通酒楼,在他管事的二姐面前显能耐,要吃要喝。
游击队几个骨干人员他们分析下来,觉得在酒楼对他痛下杀手比较好,一是他自认为平安,二是他警惕性相对放松。陈坚生指出,充分做好两种方案准备,反正哪一方面可以付诸实施行动,就当机立断执行。
商量决定,由队长陈坚生带着王铁锁小队直接动手,副队长邢狗蛋带着张小田小队在外围配合,指导员徐卫国带着刘计强小队在镇口接应。为了不让敌人察觉游击队在乱山岗宿营地以至于暴露特委机关,杀敌计划完成后,先直接撤退至水沟村过去的老根据地松树岭。
第三天下午,警察署长王得彪睡午觉起来,正准备按老规矩出去敲诈勒索,警备一中队长刁武过来,约他晚间到灵通酒楼喝酒。他嗯嗯着点头答应,对着刁武一挥手说:“你小子现在别急着走,陪我到街面上转转,我让你开开眼界!”
有了刁武陪同,王得彪仅带了一名警察,大摇大摆出去显威风。一路上过去,他们只是随便看看,来到常记杂货铺,却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以往,见到王得彪过来,女主人常文英通常找借口回避,她事先关照过小帮工,让他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说什么,免得他们更加逞能。这次,文英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付几句准备离开,却被刁武冲上来一把抓住:“小娘子,你别躲开,我认出你来了!”
王得彪一愣,随即发出淫笑:“哈哈,她是这个店铺老板娘,谁都认识她,没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