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勖接着解释道:“之所以要来这里,正是要借助它们身上的积聚的灵力开启贯穿千年时空的大门。只不过,时空之门会在潭水上空打开,需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后才便于行动。”
阮立仁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朝水边租船游潭的地方望了一眼,道:“我去租条船来,等到晚上备用。”
在这个时空里,御空飞行术派不上用场,总不能游水到潭里去吧!
项尤雪忽然想起稍后还要到六千年后去呢,“师兄,你是不是还要借住他们的灵力到六千后的时空去啊?”
“不错!”
程宗勖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除了它位身上的灵力之外,还要用到悬天剑,由三大神器布成三才阵法才有可能启开六千年后的时空大门。”
“什么叫有可能啊?”
项尤雪还是头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描述一件事情,不禁吃了一惊,弱弱地问道:“也就是说有可能打不开对吧?”
“不错!”程宗勖再次点了点头。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如何利用三才阵聚集起来的自然之力开启未来的时空之门,只能说有可能会失败吧。”
项尤雪眨巴了眨巴大眼,若有所思地道:“听着有点不大靠谱哈!呃,我以前倒是在秘术阁里读到过一门借助一种阵法来增强另一种阵法威力的方法,这会子有点想不起来了,呵,瞧我这脑子。”
说话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理了理鬓边长发埋头冥思。
程宗勖当然不会仅仅指望她了,眼下就先办钱明仁的事儿,回头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九天玄妙功里面关于以阵驱阵的方法就行了。
他跻身圣者境界的时间太短暂了,尤其居层次还处于刚跨进门槛,还无法通解全部的玄妙功。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世间一切修学方法,无论哪家流派哪家学说其宗旨不外乎一句话,即提升人的境界。
能够纵向观察时空世界的过去未来之后,他更加理解了人为什么一定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境界,不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程宗勖和阮立仁等大至商量了一下,确定项尤雪、明惴安、宋少妃三人同他一道去宋朝接人,阮立仁、钱晋、窦小娥三人留在清风谷把守时空之门。
窦小娥依旧是少女心性,平素又好四处游玩,听说自己要留下顿时撅起嘴来,矫情了几句后就不再说什么。程宗勖有心带上她,又觉着实在没有必要摆这么大个排场去接钱明仁。
半夜时分,夜深人静,谷中已无其他人停留,程宗勖适时祭起悬天剑开启时空之门。出于隐蔽性的考虑,他特地将悬天剑隐在瀑布后面,除非有人穿过瀑布仔细观察,否则无法看到崖臂前悬空放置着一把宝剑。
当下,程宗勖、项尤雪、明惴安和宋少妃穿门而入,里面的时空刚好正当午时。
四人过来之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宋朝除了程宗勖能运用御空飞行术飞行之外,项尤雪、明惴安和宋少妃三人压根儿不会御空飞行术。
众人只好放弃旅游古代世界的想法,程宗勖只得启开一道空间之门直接抵达杭州钱家山庄。
钱明仁人主仆已经料定程宗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正和各自的后代们交割家中财产。几人都是孑然一身而来,现在要回去了也没什么好带的。只是财物好分,可妻妾们又如何安置呢?一时间漫骂者有之,悲泣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争闹者有之,更多的是想多分一点儿家产以便将来好有所依靠,大人哭孩子叫真可谓一团乱。
钱明仁的事情最多,却是最先处理好家务事的,因为他回现代的决心最大。
于他而言,没有了秘术防身,想在一千年前的古代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这个秘密被大宋朝庭知悉,他的死期就不远了。所以,这两天他是怀着期盼的心情在等待程宗勖的到来。
主仆五人聚在客厅坐着喝口茶,商量着这座山庄应该由何人继承?刚刚理出点眉目的时候,程宗勖的声音便从院子里响了起来。
“钱老板,后事交待得怎么样了啦?”
说话间,程宗勖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半开玩笑地道:“呵呵!几位,黄粱梦该醒了吧?”
再次见到他,钱明仁五人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心量更加不是滋味,如果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话,五人一定会买一颗回来尝尝味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各人想悔些什么事儿。
卢正方、韩建彰、徐广庆、蒋泽平四人一齐站起身来,像先前那样站到钱明仁身后。
没等程宗勖坐下,就见白鉴堂领着一群小辈儿快步奔进来,横身挡在钱明仁等身前,拉开架式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式。
钱明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些孩子们。他不说话,卢正方、韩建彰、徐广庆、蒋泽平四人更不好多嘴,且看程宗勖如何应付?
程宗勖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来喝着茶水,显得十分悠闲。项尤雪紧挨着他坐着,抬头打量着白鉴堂,明惴安和宋少妃站在程宗勖身后,神情冷峻地望着这些人。
白鉴堂在程宗勖面多少有点儿没底,前者被昆仑术士重伤时的情景尤在眼前,内外伤痛还没好利索。只因师门有难,他不得不站出来,“哼!”
冷哼了一声,见程宗勖没什么反应,胆子便壮了不少,厉声道:“姓程的!你休要趁人之危,有本事冲我来,白五爷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
“噗嗤!”项尤雪听他说得顿煞有介事顿时笑喷,含着的一口茶全吐在地上砖上。站起身来,指着白鉴堂的鼻子一时间笑弯了腰。
白鉴堂想不通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什么好笑的,抬手搔了搔头,讷讷地问道:“你笑什么嘛?”
项尤雪止住笑声,绕着他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道:“凭你也佩跟我师兄叫板,有点胆量,要不要跟我过两招?”
“师妹!”宗勖连忙喊了她一声,白鉴堂的功夫算不上强兼之有伤在身,眼下又想替师门强出头,一旦打起来势必会奋不顾身以命相博,后果殊难预料。
尽管过去未来玄通术十分方便,但以他此时的境界修为运用起来仍然十分困难。“师妹退下。”
项尤雪回身坐下,程宗勖站起身来淡淡地问道:“不知白五爷有没有问过尊师的意思,他想不想走啊?”
“这!”白鉴堂还没有来得及向师父和师兄们问这个问题,只是本能地认为师父并不想走。“哼,家师眼下功力尽失,当然是任由你摆布了。只要白某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们为所欲为!”
“鉴堂!”就在这时,钱明仁忽然开口喊了他一声。
白鉴堂闻言回身,只见钱明仁已经站起身来,“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钱明仁冲他摆了摆手,分开人群走到程宗勖跟前,白鉴堂担心师父有所闪失忙抢过来挡在他的身前,转头侧目道:“师父当心!”
“鉴堂!”钱明仁又喊了一声,抬手把他横着的胳膊上按下,又朝程宗勖走了两步,“你不用担心,程老板是为师的老朋友,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宗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钱老板就是钱老板,依然有着准确的判断力。眼下你们的能力尽失,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入大宋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再想全身而退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还是跟我回去吧!”
钱明仁怔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你说的很对,我们跟你回去。”
卢正方、韩建彰、徐广庆、蒋泽平四人都是唯他马首是赡,他答应了,几人都没有异议。
白鉴堂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又知道程宗勖所言非虚,“我们尽可能地封索消息不让外人知道,师父师兄再避居深山从此不与外人接触,这样应该可以瞒过朝庭的耳目了。”
程宗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明惴安冷冷地给了句评语,“真是天真得可以!”
钱明仁回顾了一眼卢正方、韩建彰、徐广庆、蒋泽平,又望了望眼前这些孩子们,咬一咬牙,语气笃定地道:“走吧!”
“师父!”白鉴堂晃了晃脑袋,师父就算要走也不必要这么着急吧?
“明天!师父和师兄还是等明天再走吧,就让弟子再尽一尽孝心,然后……”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师父师兄以及程宗勖等人周身上下都被一片金色的光芒缠绕,接着光芒迅速前移瞬间消失,钱明仁、卢正方、韩建彰、徐广庆、蒋泽平,程宗勖、项尤雪、宋少妃、明惴安的身影踪迹不见。
“师父……”钱明仁只听到身后传来白鉴堂撕心裂肺的喊声,不过他仅到一个尾音,身子已经在半山腰处的密林里。正前方是一道空间之门,门内连通着清溪潭大瀑布。
众人十顺利地返回了炎夏,天都还没有亮。
阮立仁和钱晋划船把他们送到岸边,程宗勖举手撤去了时空之门,收回悬天剑。
钱明仁主仆的神情十分低落,今后又将面继续对现行世界的风风雨雨和事事非非。
窦小娥向宋少妃问起在宋朝旅游的情况,遇到些什么好玩的事情?
宋少妃苦着脸笑了笑实话实说,窦小娥瞪着眼睛不肯相信,“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明惴安举着手插嘴道:“我可以做证,少妃说得都是实话。”
窦小娥瞪了他一眼,抢白道:“你们俩平时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你能替她做什么证啊?”
“谁跟他穿一条裤子啦?”宋少妃俏脸一红,真受不了这位前辈说话的习惯。
“她的裤子那么瘦,我哪儿穿得了啊!”明惴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噫!我说你们……”这回轮到窦小娥受不了,这年轻人都什么思维方式啊?
“谁让你们俩真穿一条裤子啦!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