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雪闻言吓了一跳,问起原由。
宗勖实话实说:“严明宗把人都派到咱们家门口来了,真不知道他想干嘛!”
向酉雪顿时火冒三丈,险些把手里的碗扔了,立即播通了严冯婵玥的电话,劈头盖脸地就发了一通脾气,骂严明宗是只老狐狸,明的暗的什么坏事儿都敢干,又说婵玥行为太不检点,到现在还在打自己老公的主意。
严冯婵玥登时落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欲待问她吃错了什么药时,向酉雪已经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婵玥无可奈何,只好给程宗勖播了回来,结果电话接通后主机又被向酉雪抢了过去。
“瞧瞧,这么快就被我逮到了吧!你们俩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热聊呢!”
婵玥直接喊宗勖,让他马上给自己解释清楚,否则绝交。
宗勖倒不怕她绝交,只是事情若不讲清楚就无法得到解决,于是从妻子手里把主机抢回,然后将白天的发现的情况对严冯婵玥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酉雪她又借着这个由头寻你的晦气,真是对不住啦!”
“你确定那些人真是我爸爸派过去的吗?”
严冯婵玥已经顾不上跟向酉雪计较了,急着要弄清楚父亲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尤其程宗勖是个相当易与的人,双方合作有钱一起赚呗!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
不只她想不通,恐怕所有认识严明宗的人都想不明白,明明可以通过商业恰谈合作解决问题,他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就算他想自己搞,也没必要拒绝朱莺莺投来的橄榄枝,有钱不赚呢?
答案可能就藏在滟阳天酒店的那个房间里。
程宗勖等到夜深人静后,独自来到屋外朝小区外面走去,展开第六感应能力探查着周围的情况。身后不远处立即传来一个新切而又熟悉的气息,他倏地回身望着这个蹑手蹑脚朝他走过来的人。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想去哪儿玩啊这是?”向酉雪走到跟前拉住他的手仰起脸问道。
宗勖抓住妻子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胡闹,快回屋里去。我到对面的酒店里去探查一下,等查清楚了就回家。”
酉雪也相信他不会乱来,当下笑着调侃道:“呦!房间都开好啦!几号房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呀?”
宗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于是不再废话,让她自己找台阶下。酉雪又逗了几句嘴,然后就借口“回去看孩子”便自行回家去了。
京城十一月底晚上的气温已经相当寒冷,不过对程宗勖来说仍旧和春天一样,回身行到小区门口,很快就察觉到那几个熟悉的气息都不在他的探测范之内,滟阳天酒店三楼的那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难道他们知道我今天晚上会过来,所以提前撤了?”刚这么一想,立即又觉着不大可能,如果对方这么怕见到自己那他们白天就不会潜入小区里面。
他估计,“这些人肯定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办,或者到某处找人接头去了,又或者他们只是到外面吃饭K歌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已。”
呵,好不专业的一帮人,做事这么粗糙!严明宗怎么会雇佣这样一群没用的家伙来找自己的晦气?这太不合情理了。然而,往往越是不合情理的地方,越是暗藏着最合理的解释,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宗勖当即决定到酒店那个房间里等着对方回来,进入房间以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没有触碰任何物物体,就连两只脚也是一直站在客厅的地毯上,静静地等待着。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手机忽然振动起来,点开后瞥见打电话的是严冯婵玥。宗勖赶移转身形来到楼顶天台,见四下无人抬手起接通,电话里立即传来严冯婵玥银铃般的话音。
“喂!宗勖呀!说话方便吗?”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又被向酉雪听了去。
“没关系,你说吧!”宗勖知道她要向自己解释一下晚饭前谈到的那件事。
严冯婵谫点了点头,接着叹息道:“我刚才给我爸爸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派人去了你们小区,结果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委屈你了。”宗勖淡淡地安慰了一句,不过他对严明宗的脾气是了解的,严冯婵玥只不过是问了个问题,为什么要发脾气?他想隐藏什么呢?
“你有没有觉着令尊今天的表现有点不太正常?想一想,他以前也像刚才那样骂过你吗?如果没有的话,这次事件多半事出有因。”
此时,在程宗勖的脑海里严老板的行为至少已经存在两个不合理的地方,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自己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澳玛或山南?只是如此一来,向酉雪怕又该想多了。
可,若是不去,他又担心严明宗真遇到了什么危险。
虽然剑道盟四位长老级人物皆死于一役,但下面仍有不少次长老级的成员,此外,东瀛四大忍者门派甲贺、乙贺、柳生、伊藤中各有不少忍术高手没有加入剑道盟。此外还有诸如加治、青木、松元、神户等稍小一些的门派都是各有所长,门中也都有一二忍术高手。
以藤野集团雄厚的财力自然很容易网罗到许多高手为其效力,如果藤野佐佐木一面诱之以利,一面又派出忍术高手加以恐吓,严明宗还真有可能为其所用。
不过,问题又来了,藤野佐佐木放着勒云勒不用,为什么要去找严明宗合作呢?是为了避嫌,还是不想太落痕迹呢?“或许应该问一部舒云勒。”
只听严冯婵玥继续说道:“是有点儿不正常,你怀疑我爸爸想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得龙涎茶的制作工艺?不太可能吧?他说他对制茶不感兴趣。”
“可他对赚钱感兴趣呀!而且还是个小钱不赚专捡大钱赚的主。”
宗勖举目望着远处璀璨的街道,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是他想通了,以或者是因为其它的合作项目,作为附加条件不得不这么干。”
婵玥点了点头,“嗯!这倒有可能,可是没听说公司最近有什么大的合作项目啊!这样吧,我明天到澳玛总部找我爸爸当面问问,有情况再告诉你。”
“拜托了。”宗勖点了点头,有心提醒严冯婵玥多加小心,但又担心她会打草惊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事情就这样成了。
楼下的客房里也传来动静,随即五个房间的窗户里都透出亮光来,他们每个人住的都是标间。程宗勖自楼顶下来,发觉五个人正聚在那位负责人的套间客厅里开会,于是移身到了里间卧室,卧室门虚掩着最适合偷听。
负责人及另外两名成员都背对着卧室和门,见不到脸,只知道这三个人都是男人,从负责人的声音判断约摸四十多岁。对面沙发上坐着那对假情侣,看纪都不到三十岁,扮作情侣倒也算得上合适。
男女二人神情十分严肃,很认真地听对面的负责人说话。
负责人大概也怕隔墙有耳,说话的声音较小,不过在宗勖听起来已经足够清析了。
“吃饭的时候我老师回了信息,据他老人家分析,莲岛江苑小区里面应该是被人布下了一种能惑人心智的阵法,估且叫做迷魂阵吧。你们看到的应该都是幻像,所以才见不到人。”
对面的女人说道:“不只看不到人,重要的东西也找不到,究竟是什么阵法还能设置如此复杂的条件呢?”
旁边的男人补充道:“不只能过滤外人,还能把某些物品隐藏起来,我们可从来没听师父说过,哪门哪派有这样的秘术功夫啊!”
负责人低头想了想,然后又缓慢地摇了摇头,道:“师父说他也叫不上名字来,只是说自上古传下的秘术阵法不计其数,你们可听说过九鼎秘术?”
女人蹙了蹙眉,欠身问道:“您说是的皇城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九件小鼎上记载的九种秘术功夫吗?”
旁边的男人接着补充道:“我们去参观过,上面的铭文也早被人放到了网上,还有人翻译后的版本,但内容只提到了九种秘术阵法的名称、功用及对修练者的要求,并没有涉及具体的方法呀!”
“你们说的只是一个方面。”负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扯开了话题,似乎是不想多谈这个问题。
不过,他这句话还是让程宗勖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样子这三名东瀛人所看重的并不是制茶工艺,而是自己手里的九鼎秘术。他不明说,必定是想挂着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替老板卖命盗取制茶工艺,暗中寻找的却是古藉秘录。
“嘿嘿,这几个小鬼子的算盘打得很精道嘛!”
只听负责人接着说道:“我已经给师父发了信息,请他老人家亲自来一趟,看能不能破解这个迷魂阵。能破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破我们再采取其他方法。”
程宗勖想知道他所谓的其他方法是什么,于是立即运用梵音神功聆听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乍听之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接着将拳头捏得“咯叭”作响,不过因为酒店里声音嘈杂,客厅中的五个人没有听到。
原来,对方这个所谓的其他方法中包括绑架、酷刑、索取巨额赎金,最后才是尽可能多的古藉秘录。绑架的目标包括向酉雪、萧箫、以及家里的六个孩子,重点自然是龙凤胎。
人质绑架成功后,直接交给另一队人负责运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关押,具体什么地点,就连眼前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即使是程宗勖,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另一队人也无法顺利找到自己的家人。
“哼!”宗勖在心中冷冷地哼了一声,暗中说道:“既然如此,连句‘对不起’都可以省了,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