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邹勇眨了眨难以置信的眼眸，再次突发奇想道：“爱因期坦说过，质量可以转化为能量，相对的能量也可以转化出物质。物质看得见摸得着容易理解，但是我不明白能量从何而来，也是无中生有的吗？”
“不错！”
程宗勖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做进一步解释时，不想山洞外面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哪里来得小子？居然能解答如此高深莫测的问题。”
声音深邃窈远，似乎来自天空，山洞里的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程宗勖“霍”地站起身来，几步冲出洞外，警惕地扫视着上下左右。邹勇和关凤也觉着十分奇怪，两人手拉着手奔出洞口，站在宗勖身后小心地四下张望着。
程宗勖朗声说道：“在下程宗勖，不知刚才是哪位前辈高人在说话？请现身相见。”
他连问了数声，无人答言。
洞外的景物十分单调，几十米之内根本无所遁形。
关凤小声分析道：“他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刚才肯定就站在洞外，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儿还能跑到哪儿去啊？”
邹勇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别怕，有程少校呢！”
关凤顿时撅起了小嘴，不悦地道：“谁说我怕啦？你才怕了呢。哼！”
这个男人处处都靠别人来保护自己，要他有什么用。说完，娇躯一扭快步奔回了山洞，然而就在她迈入山洞的刹那，程宗勖和邹勇同时听到山洞里传出一声惊呼：“啊……”
听声音就知道是关凤，邹勇以为她遇到了不测，本能得就要回去看看，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他的腿果然不听使唤了，一颗心几乎跳成了一个，“咚咚……”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见到眼前人影一晃，程宗勖高瘦的身躯迅速冲进洞去。里面，大厅中间的空地上瘫坐着刚刚跑进来的关凤，一张俏脸此时变得惨白如纸，右手指着大厅一角，嘴唇微微抖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宗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的石壁凹进墙里，由于光线原因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他几步冲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凹陷的石壁，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儿。”
宗勖退回关凤跟前，蹲下身想把她搀扶起来，不料关凤几乎吓破了胆，混身肌肉僵硬动弹不得。
“那边，那边有，有一个人。”
关凤的手一直没有放下，目不转睛地瞪着角落里的凹墙，声音剧烈颤抖着，“混身都是蓝光，闪了几下就不见了。”
程宗勖回头瞥了凹墙，心知就算有人也早就走了，摇了摇头喊邹勇进来，眼前只有他才能安慰惊吓过度的关凤。
邹勇扶起关凤朝小室走去，关凤走到小室门口手扶着石壁大口喘息，先让邹勇进去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待邹勇出来后她又继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随他一起进了小室。
直到天黑，情侣二人没再出来。
程宗勖坐在大厅的松枝上静静地用功，先是感受了一下角落里的异常能量，没有任何发现，只有一些类似超级量子的背景辐射能处于不稳定状态，似乎随时可能消失。
“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里确实曾经有东西出现过，而且他们绝不是来自异度空间。”
究竟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只盼着他能再出现一次。随着体内神秘能量的逐渐累积，不得不使用碧海晴天心法再度将其转化为真气。
这一晚上，程宗勖总共听见石壁上传来五次敲击声，或三两下，或七八下，有重有轻，有缓有疾。宗勖不为所动，继续练功。
直到次日天明，除了姚誉君发来两条信息外，没有见到任何异常情况。由于归风山平安无事，宗勖也就没有回复。
邹勇扶着关凤到洞外透气，外面山风强烈，吹得山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由于凌晨的气温过低，专业防寒服已经派不上用场，邹勇冻得直打哆嗦，关凤却不想再回山洞，俩人争执了一会儿，才互相挽扶着回山洞小室去了。
程宗勖按时起飞，在沙漠里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归风山上。
山上山下正在开战，归溪土著的高手们正在攻山，山下羽箭纷飞朝山上射去，“咿里哇啦”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姚誉君伏身坡顶，时不时以石块反击。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是弹无虚发，借着地利每掷出一块石子，就有一名敌人惨叫着滚下山去，战况处于胶着状态。
杨晓燕抱着双肩兀自瑟缩地蹲在洞口，见到程宗勖踏空飞来赶笑着迎上来。程宗勖无法让风停住，只好随着它在空中盘旋数周。
归溪土著们一时看不懂他用的是什么技术，所以纷纷撤身罢斗。
行李自然早就收拾好了，而且已经背在身上，宗勖将杨晓燕负在自己背上，又让姚誉君挂在自己脚下的绳子上，眼望天空轻声说道：“说走咱就走，都抓紧了，中途可不停检哈！”
“噗嗤！”只这一句话，顿时把背上的杨晓燕逗乐了，鼻灯泡吹起来老大，险些撞在宗勖脖子上，赶紧用力吸了回去。
宗勖略略回头笑道：“女孩子家得多注意卫生哈！”
姚誉君听他玩笑开起来没完没了，忍不住催促道：“我说程少校，到底走还是不走啊？如果不走的话，我先下去歇会儿。干脆你直接把我放下得了，嘿嘿……”
杨晓燕听他笑的猥琐，指定不是好事儿，嗔着道：“姚上卫笑什嘛？”
恰在此时，程宗勖陡然间拔起身子在空中急速地打了个盘旋，姚誉君将藏在胸前的一包石头悉数撒了出去。
“哎哟……”山腰里顿时传出几声惨叫声，想来是被石头砸中了。紧接着树林里飞出几枝羽箭朝着程宗勖射来，没等接近姚誉君就被疾风吹飞了。
程宗勖发出一声清啸，早去得远了。只剩下归风溪聚落的众人对空长叹，偏偏又无可奈何。
“哎！姚上卫，你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杨晓燕是个活波外向的姑娘，仍然记着刚才的话茬儿，甫脱险境又追问起来。
“猪八戒。”姚誉君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此外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话虽然简单，但杨晓燕还是听懂了，禁不住“格格”娇笑起来。程宗勖再次回头提醒她注意卫生，杨晓燕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发凉，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敛去。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与程宗勖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同时想到男朋友甘晓峰之死，一时间感伤落泪。
峰岭相连气遮天，雪花盖顶育真纯。
首尾相隔三万里，沙海不知大海存。
野云闲话说塞北，南风交善夏阳春。
岁岁往来无疲厌，寒气滚滚势如混。
程宗勖自空中为二人介绍，前方横贯东西的大山已被命名为雄断山脉，只有眼前这座雪峰尚未命名。
姚誉君盯着雪峰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据你说这座雪山上面有精灵，不如就叫做灵山吧！”
程宗勖摇头说道：“不行！灵山乃是佛门圣境，岂可随便使用。”
“您又来了！”
姚誉君对佛说教义向来十分排斥，程宗勖也曾经劝过不止一次，终究无用，后来也就不再提了。
杨晓燕望着山顶的云雾若有所思，“我觉着这座山峰仙气飘飘，仿佛一位穿着白纱裙的仙女站在那里，就叫仙女峰吧！”
姚誉君评道：“这个名字早就被人用过了，巫山神女天下峰。叫这个名字的话，还不如叫做福陵山，那个山洞就叫云栈洞。”
杨晓燕嘟了嘟嘴，淡淡地道：“为什么要叫福陵山云栈洞？我怎么听着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妖怪们住的地方，咱们又不是妖怪。”
姚誉君笑道：“问他，他知道。”
言罢，故意扯了扯身上的绳子，示意程宗勖自己解释。
宗勖的身子猛得往下一沉，仿佛失重了一般，姚杨二人顿时齐声惊呼，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又恢了正常，慢慢朝着山前降落。
程宗勖淡淡一笑，道：“福陵山云栈洞，就是猪八戒背着假高兰英回去的地方。”
“啊！”杨晓燕不禁哑然失笑，敢情两个男生是在拿自己逗闷子呢。
姚誉君双足落地之后，抢在宗勖前面，接着问道：“那你说，这山究竟叫什么好啊？”
程宗勖放下杨晓燕，除下身上的绳子，抬头望着雪峰说道：“要我说，应该叫神山，这山洞叫圣境。哎呀！好歹我也做过几天神山圣人，就这么着吧！”
言罢，迈步朝山洞走去。
“你等等！”
姚誉君赶着追上来，疑惑道：“你不说我爷爷是神山圣人吗？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神山圣人了？”
“切！”程宗勖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挥一挥手道：“你爷爷又不姓神山叫圣人，他叫姚问天，神山圣人只是个尊号，凡大德行者皆可居之。”
姚誉君闻言嗤笑道：“就凭您这混身的铜臭味儿，也敢以大德行者自居！”
程宗勖回道：“没听说过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圣人。当初就是你爷爷亲口把神山圣人之位传给我的，你敢有意见？”
姚誉君道：“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谁能证明？”
杨晓燕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他们抬扛斗嘴，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痴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步入山洞的当口，一股疾风自洞中吹出，风力大约十三级，三人顿时被吹得后退了十来步远才停身站住，杨晓燕几乎摔倒，被姚誉君反手拉住了。
疾风刮过又飞上山顶，卷起四团雪花盘旋而下，在山洞两侧化成四个雪人漫漫飘飘冲着三人躬身行礼后停身站定。
程宗勖冷眼旁观，下意识地还了一礼。
此刻，他已经十分肯定，眼前这四个雪人与接送他的那股神秘能量一样，都是受某种阵法操纵的拥有一定自主行动能力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