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整个星球表面都被这种特殊的能量环境覆盖着,天上地下无二无别,如果说是被人专门布下了某种阵法却又看不到构成阵法的能量源,即使一个结点也见不到。
可见布阵之人一定非常了不起,而且这个阵法比起黄天大阵来要高明得多。
“很显然,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特地摆布了这个阵法,专门提供给修学到人定境界的同道们进阶仙界用的。但是,为什么要将这阵法摆布到整个星球呢?这样做岂不是资源的巨大浪费吗?”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环境如此优美,没有人类居住的话……虽然没有人类居住,却成为动槙物们的天堂。整个星球无论是大小还是地形气候都与黄天厚土族居住的新世界一般无二。为什么动植物们不惧怕这个奇妙的阵法呢?难道它们都得“大定”了?
“看起来两个世界应该互相配属为平行世界。想当初,藏蕃族巫女为什么没有让她的族人搬到那个美好的世界居住呢?”
其中的原由已经无从考查,但程宗勖相信也许正是巫女那样做了才导致了祸灭全族的丧尸病大暴发,从而无人再敢涉足那个世外桃源。
“这大概也是张老祖将时间轴心移往圣境的真实原因。看起来,我得抽时间去看一看黄天厚土及白山族人过得怎么样了。”
一想到奇妙无比的太木湖上方的圣境,宗勖的心中便不自觉得升起一种敬意和向往。在火星的这段时期,他曾经不只一次地说过有时间一定要到太木湖一游,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邀请去上面参观。
但眼下向酉雪怀着身孕,自然不方便长途乘车,更不方便到广大的太木湖旅行。当然,程宗勖也可以不带她去,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又要遭抱怨。
尽管丈夫经常出差,但向酉雪似乎从来不抱怨这抱怨那。宗勖每次回家她都表现得十分欣喜,他走得时候一般都比较匆忙,多数时候都不能向她好好告别,但她从来不因此而秋后算帐。
相对来说,母亲徐霜华和生母元向兰就没有这份豁达的胸襟了,尽管很支持丈夫的工作,但是同样也会时不时抱怨个没完没了。这大概也是两人提前转业到地方的一大原因吧!
只有那位打了二十多年光棍的杨戴利一直没有转业,不过,自打他与乐素嬛复婚后程宗勖再没有从他那里接收过命令,看来杨戴利多半要选择提前退休了。
而程宗勖虽然没有正式转业,由于他本来就是挂职,眼下又早早地转到了特别实验组,上头原则上不再安排他去执行别的任务。像最近这次去火星救人的事情,也是他执意要前往的。
虽然在这个世外桃源的世界里必定能找到上佳的茶源,但是,由于不利于普通人居住,是以无法形成规模化采集,对于开茶庄而言毫无意义。
另一重空间的地表环境相对差一些,却是海多地少的蓝色行星。这个世界的陆地面积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同火星的人鱼星球媲美,只是海洋之中兽类虽多唯独见不到美人鱼出没。
不能说这个世界没有人鱼族居住,只是程宗勖环绕了数周没有见到而已。
陆地虽少却相对集中,分成几块较大的岛屿浮在海上,岛上有人类部族居住,过着采集和渔鱼的生活,住所建在岩石上或者树上,小日子倒也称得上天人合一怡然自得。
宗勖与岛民交流了后得知,海洋之中不但有美人鱼居住,而且族群众多。有人告诉他“大概是因为见到你在空中飞行吓到不敢出来了。”
宗勖不禁莞尔,这大概是他头一次吓到别人。
岛民又告诉他,这个世界里多数人的祖先都是来自现行世界和另一个次元空间的上古时代,不过由于陆地面积太小,所以移民时代早在一百八十万年前就结束了,而且部分移民也早早地迁移到另一个次元世界或者地外行星上去了。
从他们所具有的天文知识来看,宗勖确信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在接受了一顿丰盛的山珍海味的招待之后,程宗勖又踏上了新的征途,前往最后一重次元空间。
那里正值晚上,城市的夜空灯火通。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古朴,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有人倚在路灯下聊天,有人手牵着手轧马路,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有人乘着马车过去,一片详和的景像。
宗勖抬头观察路灯,却是以天然气为燃料的那种早期路灯。
“看来这个国家才刚刚进入工业文明,也就不难理解人们的穿着为什么会显得过于古朴了,整个社会还处于缓慢变化当中。”
难得一见的时代背景,程宗勖准备好好观察一下这个比摩登时代还要早了一百多年的社会都有哪些特色。
“嘭!”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个路灯杆被炸上了天。
“不好了,有人受了重伤!”
爆炸路灯的周围顿时乱成一团,没有受伤的人群和受了轻伤的人们四散奔逃,也有不怕事的好事之徒冲上去查看伤者的情况,还有人跑去附近的燃气办事处报案。
程宗勖立即移身过去,伸手接住落下来的路灯杆,以免它砸伤地上的人。地上的人们一片慌乱,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快去路口拦一辆马车!”一个中年人大声冲周围的人们喊道。
他喊完之后,果然有两个人转回身朝路口跑了过去,因为是晚上只有大街上才有专门用于出租的马车。
“人群里有没有大夫?”
蹲在地上的另一个人抬起头大声问道,显然伤者需要得到及处理,否则有性命之忧,只是半晌无人答言。
“人群里有没有大夫?”
又一人高声问了一句,仍然无人说话,显然周围的人群中并没有大夫。
“马车来了没有?”
“还没有!现在这个时辰出租车不好找啊!”
“没关系,我就是大夫。”
程宗勖一手提着灯杆,由人群外面挤了进去。他倒不是胡乱冒充大夫,而是对怀里揣着的几支黄金宫的药液极有信心。
“咣!”直接将手里的中灯杆信手抛在地上,灯杆碰到地上的方砖后发出一声大响,可见灯杆的重量不轻。
旁边的人们纷纷惊骇于他超人般的臂力,蹲在地上的那个人抬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一个着装十分奇特的年轻小伙子站在面前。不过,由于宗勖说话时使用梵音神功,在旁边人听起来他说的是纯正的地方语言。
又由于这个国家正处于社会风尚的大变格时代,这里又是一座大都市,偶尔出现两三个着装怪异的年轻人并不奇怪。但是,他说自己是大夫就有点儿令人难以置信了。
“你真是大夫吗?你的药箱呢?”
那人朝宗勖的身后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药箱,心中顿时狐疑起来,求医问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请放心,我怀里有几支药液可以医好他们。”
宗勖不紧不慢地说道,一面伸手入怀取药一面低头朝地上扫了一眼。
重伤号只有两个,轻伤的人早都自行寻找诊所去了。但是,就是这两名重伤号当中的其中一人已经处在生死线上游走,随时可能死亡。
看到这里,宗勖赶紧举着药液先来到那人跟前,蹲下身就要就要将药液喂给那人服下。旁边的中年人赶紧伸手拦住他,用怀疑目光和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宗勖并不想跟他纠缠,但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精通医理,于是抓起伤者一只手来装模作样的号了号脉,然后说道:“这人的伤势相当严重,身上有多处骨折,内脏有少量出血,心跳和呼吸十分微弱,必须立即施救,否则半个小时之内必死无疑。”
言罢打开药液,单手用力捏开伤者的嘴就要给他灌下去。旁边那人再次伸手相拦,“先把药给我看看,然后再决定是否喂给伤员。”
可能在他看来,以伤都的情况只凭这区区一管药液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好吧!”宗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手将药液递到他的手里。
那人五十岁上下年纪,身上散发着一股中药的味道,但看他在面对伤者时手忙脚乱的样子可以大致判断出这个人并不医生,应该是制药厂的工作人员。
中年人接过药液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瞪着眼睛问道:“你这是什么药?我怎么闻不出来。”
“您是做什么的?”
宗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这是他的谈话习惯,与人交涉时向来不喜欢让别人掌控话题与节奏。
中年人望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是大河制药厂的药剂检验员,不论是药丸还是药液能治什么病都经不住我一闻。至于你这管药液,我从来没见过,所以还是不要随便给人服用。”
哼!还真是大言不惭,居然敢说“不论是药丸还是药液能治什么病都经不住我一闻”。
宗勖心中好笑,左手轻轻一摆说道:“那就请你闻一闻我这个药液能治什么病吧?不过,希望您别耽误太多时间,因为这位大哥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嘴上说得客气,心中则暗暗打定了主意,五分钟之内中年人再不把药液还给他的话,说不好只能动粗,先把伤者救活过来再说。
药剂师又仔细闻了闻,自然闻不出来是什么药,连同药性也没判断出个子午卯酉来。但,闻着确实是一股中药的清香,还伴着一丝幽幽的温润清凉之气。
“嗯!”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支好药,只是能不能治得了垂死的伤员他就判断不出来了。“年轻人,我得警告你如果你的药救不了他的话,是要承担后果的,到时候可能会很麻烦。”
言罢将手里的药液晃了晃,却没有还给程宗勖,他还在考虑可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