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即使是地球和月亮之间的太空也是相当遥远的,以程宗勖目前的速度需要飞行一刻钟的时间。然而,他还无法确定自己能否真得在太空中飞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等后天抵达月球的吴刚站后才能知道。
次日一早,程向二人早早的起来吃早点准备前往第8区的郦公馆参加柳叶禛的第一道学学会和第一道学学院的剪彩仪式。
元向兰不能跟他们同去,说自己还要再住一天,明天一早回青湾。程宗勖和向酉雪跟母亲道别,然后相携出门乘车。临出门前,元向兰少不得又要嘱咐向酉雪两句,让她心别太大,记得多劝劝自己的男人。
酉雪笑了笑,点头答应了。她的心里岂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别去冒险,但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程宗勖不会听自己唠叨,劝与不劝结果都一样。
今天的郦公馆格外热闹,门前原本安宁的街道变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说有笑。道贺的除了平时参与第一道学学会的出家同道和在家居士们之外,还有泰山、华山、昆仑、峨嵋、黄山、武当和青城诸大道家门派的掌门及其弟子,都是专程赶来道贺的。
此外,华夏道德协会也派要员参加,还有像程宗勖、齐居士、黄居士等一众为第一道学学院提供了巨大支持的在家居士们,作为贵宾都受到柳叶禛的亲自迎接。
姚誉君一早就到了,过来同程宗勖和向酉雪打了声招呼,喊宗勖为程少校,而称呼酉雪为表嫂。向酉雪少不得拿他调侃几句,说他和元凤八字刚有一撇,用不着这么急着改口。
姚誉君红着脸点了点头,改口叫“嫂子”,顿时惹得向酉雪一阵“格格”娇笑,说他太老实了。
程宗勖立即制止两人继续打情骂俏,向酉雪以为他吃醋了,笑着问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小心眼了?
宗勖板着脸让她严肃点儿,“这里是道德殿堂,不能什么玩笑都开,可以笑,但是不能打情骂俏。”
“切!”酉雪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不服气道:“你就是小心眼!明说不好吗,干嘛非要找些大道理做理由呢?”
“也许吧!”宗勖从来不跟她抬杠,也极少冲她发脾气,一旦向酉雪开始胡搅蛮缠,他都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抛出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向酉雪的脾气就是,一旦她向你提出了问题,哪怕随便“吱”一声都可以,绝对不能沉默。
“阿弥陀佛!”
恰在此时,旁边有人高声颂了句佛号,接着说道:“程施主别来无恙?贫僧有礼。”
程宗勖急忙抬头,五六名僧人正从旁边朝着他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年初在西泉寺出家的京城大学的高才生罗衍,如今已经正示剃度。
罗衍一身青布海青、胖袜云鞋,眉目低垂手捧念珠,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已经放下了万缘。
宗勖立即站起身来,合掌念道:“阿弥陀佛。罗师父今天过来道贺,真是令我这座小庙篷壁生辉呀!第一道学学院本在宏法利生,将来少不了要礼请西泉寺的众位大德过来讲经说法。”
“嗯!”罗衍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道德经》,非佛门大德不能讲解透彻,欲使经典利众生,须向佛陀觅真如。”
他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程宗勖讲的,只是没有照顾旁边听者的情绪而已。
“哼!”姚誉君已经知道这名年青的僧人就是程宗勖推崇倍至的罗衍,此时听他如此自吹自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嚯”地站起身来。
姚誉君正要反唇相激,程宗勖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地道:“姚上卫,来者皆是客,另失了分寸。”
姚誉君咬了咬嘴唇,指节发白,瞪着罗衍等一干僧众欲言又止,程宗勖说得不错他今天来只为了凑热闹,并不是来跟人辩论的。
宗勖知道他很不服气,只好为两人打个圆场,笑着说道:“罗师父你的话也别说得太满,回头我让誉君跟你辩一辩再说,看看究竟是道法自然,还是金刚般若更适合现前的世道人心。”
“呵呵!”罗衍淡淡一笑,合掌说道:“程施主说笑了,古来圣贤讲的都是天人合一,法自然之道,你问何者更适合现前的世道,自然是道德了。否则,柳阁主也不用创办第一道学学会了。”
“哼!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姚誉君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稍后,柳叶禛从里面出来,将罗衍一行请到里边休息。随后又让徒弟出来通知所有嘉宾各就各位,程宗勖和向酉雪被安排到礼堂的第二排坐位就坐。
十点整,剪彩仪正式开始。
柳叶禛请出第一道学学会的主要成员,包括程宗勖和齐、黄两位居士在内一齐到前院剪彩。
鞭炮声打破了第8区开越路东10弄一带的宁静。第一道学学院前院,长长的红绸被剪成了十几段,柳叶禛亲手揭去了礼堂门口“第一道学学会”和“第一道学学院”上覆盖着的红缎子。
挂牌仪式随即落成,中间没有出现像鞭炮没有燃尽或者盖头揭不下来的异常情况,可谓是相当顺利。
接下来就是第一道学学会会长柳叶禛发表题为“道之为道”的演说。
“各位同道、居士们,各位来宾,大家好!华夏第一道学学会热烈欢迎大家的到来。”
柳叶禛寒暄之后进入正题,首先向第一道学学会的成员们表示感谢,然后特别提到了齐居士、黄居士和程宗勖等一干为了第一道学学院的成立给予大力支持的同道。
向酉雪在宗勖耳边小声嘀咕:“这老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头月的房租到现在还没给呢!我不好意思催他,他倒好假装忘记了。”
宗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低声道:“柳阁主办学是为了华夏大众,为了挽救近百年来一直都在衰颓的世道人心。现如今,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钱够花就好,别太计较收益和利润。”
“我又不是为了自己。”
酉雪知道他的想法是不准备收房租了,顿时没好气地甩了甩胳膊,冷着一张俏脸说道:“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应该为咱们将来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好好好,回头我替你催一催,让他先付三年房租,你看好不好?”
宗勖半开玩笑地说道,其实只是单纯地在哄她而已,根本不可能真得找柳叶禛催债。
“哼!这还差不多。”
向酉雪爱幕虚荣芳心暗喜,平时难得被他哄上几句,很欣赏自己丈夫这种不抬杠的好脾气,顿时觉着心情舒畅了许多,不再多话。
柳叶禛继续演说:“《礼记》中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华夏历来称作礼仪之邦,礼仪源于道德,道德源自经典教义。”
“在华夏古典文化当中,经史子集这些经教典藉历久弥新,义正而真故能流传久远。太平盛世,又到了宏扬古圣先贤经教的时代,所以本人及第一道学学会的诸位同道,为了道之为道的传承与发扬而创办此华夏第一道学学院。”
“学院办学的宗旨在于宏扬道家诸经典和儒家诸典藉,要义在于令现代人彰道明德,董得做人的道理,明白仁义礼智信这五常道,所作所为便是五德。道兴而德显,社会才能美好而和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因此,四书、五经与《道德》、《南华》必须要向全社会广为宏扬,要对全世界的人宣讲。以义治贪婪,以仁治嗔恨,以智治愚痴,以礼治傲慢,以信治疑惑,以五常根治五毒,世道人心必然逐渐向好。”
“当然了,讲正讲真难为现前世道所接受。人心早已不古,道德礼仪逐渐被法治所取代,这是汤汤大势无法逆转,也是世人的悲哀。本学会只希望能为其中一小部分仍然想保留一片诚心善意的人们提供帮住。”
“本人在此再一次郑重承诺,有志于为道学宏扬出钱出力的同道们,所有供给第一道学学会的财物都将用在正确的地方,我绝不允许同道们随便浪费一分钱和一件东西。”
“哗……”下面顿时响起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好!请大家安静。”
柳叶禛举起双手朝下面摆了摆,示意大家停手,待礼堂里稍微安静下来,继续说道:“下面,我要请出第一道学学院的最大出资方,年青有为的程居士为大家讲几句,大家欢迎!”
“哗……”下面又是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柳叶禛待程宗勖走上台阶后,举手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将他摆到了前面。
向酉雪在台下老大不高兴,俏脸阴沉瞪着柳叶禛,心中暗骂“老猾头”。她很怕程宗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不收房租,一时间芳心揪到了嗓子眼儿。
程宗勖也不跟柳叶禛客气,仅回首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台前自报家门。其实他不说别人也都认识他,尤其是一些关心时事的年青人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人生偶像。
“各位同道,大家好!柳阁主的发言真是振聋发聩,令人耳目一新,使我们这些有志于道法宏传的人有了坚强的依靠。今后,本人将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华夏第一道学学会,有条件要帮,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帮!”
“哈哈……”台下众人听他说得好玩,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程宗勖待笑声止歇,继续调侃道:“本人喜欢开玩笑,但是请大家尽量不要笑,否则开饭时间肯定要推迟了。”
“哈哈……”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好啦,咱们言归正传。”
程宗勖接下来回顾了一下自己同柳叶禛认识的经过,唯独将和氏璧原石那一段省略了,免得让更多人知道这块石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