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姚誉君一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多半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当下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呃!我的建议当然说不上有多好了。”
姚誉君轻轻地摇了摇头,低着头略微思索了一阵,显然是在下最后的决心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呵呵!”姚誉君笑了笑,淡淡地道:“您也许不会同意这么做。但是,我仍然要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哼哼哼!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了。”
恰在此时,楼梯口募得传来一阵阴恻恻地说话声。然后,一个三十多岁,一身玄色劲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到客厅入口,与姚程二人面对面地对峙。
姚程二人全都大吃了一惊,当下一齐站起身来。两人都具有极强的第六感应能力,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悄悄潜进了房间里。
程宗勖却清楚,如果对方使用了空间之门这样的阵法,直接由外面某处过来的话,那么在他穿过空间之门之前确实很难被察觉到。
只不过,他随即便感受到由对面传来的极强的压迫感,这是仅仅由对方的自信与气势给对方造成的一种精神上的压力。但是,对于第六感能力超强,功力并不算弱的程宗勖而言,几乎可以肯定中年男子是一位与自己能力相当,甚至更强的高手。
宗勖立即朝着那人走上两步,“唰”的一声抽出了军剌模摆身前先将门户护住,左手向外一伸把姚誉君挡在身后,同时沉声喝道:“姚上卫!这个人交给我来对付,你马上收拾行李上房顶,伺机逃走。”
“你说什么?”姚誉君虽然觉察到对方不是泛泛之辈,但由对方的年龄可以判断出较之自己也强不到哪儿去。直到此刻,他仍然没有意识到程宗勖的功力比他强了几十倍不止。
“程少校,我先替你打个头阵,我不行的时候你再出手也不算晚。”
说话的同时,姚誉君挽了挽袖子,因为见到对方是空手,所以也没有像程宗勖那样拔出军剌,而是淡淡一笑绕过宗勖胳膊就要过去动手。
程宗勖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向后一拉一松,“你不是他的对手,赶快离开这里!”
姚誉君欲再坚持,不想对面的中年男子反倒先开口了,仍然是阴恻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小子,不是老夫瞧不起你,凭你那点功力还不配跟我动手。”
姚誉君哪里肯服气,身形移转欺到中年男子面前,右掌抬起使一招单掌开碑照准对方的前心便是一掌。程宗勖大惊,欲待阻拦已然不及,急忙移转身形到了对方身后,不及回身军剌疾向后掠使一招神龙摆尾袭向对方的侧肋。
那名敌人不慌不忙地抬起左手曲指轻弹,正好弹中姚誉君的掌心。身体同时向左侧微微一晃,堪堪避开程宗勖快如闪电般的一击,右手同时使一招回风扫落叶,向后横着扫出。
程宗勖的军刺剌了个空,跟着上步闪身避开对方的掌锋,身子同时转了过来面向对方。中年男子身形晃动身随掌走,同样转了过来与程宗勖相向而立。
与此同时,姚誉君单掌感受到敌人的真气汹涌而至,手掌仿佛被高速飞驰的卡车撞中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道自掌心直透手臂。
姚誉君心知不妙,欲要变招为时已晚,整个身子登时平着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姚誉君的运气相当不错,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条右臂已经不听使唤了。万幸的是,尽管眼前阵阵发黑却没有吐血。
姚誉君很清楚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就算不死也必定已经重伤昏迷。然而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敢相信程宗勖能对付得了这样一位世外高人。
没错,在姚誉君眼里,面前的敌人简直就是一位来自野人山的隐士,拥有一两百年的功力修为。
“程……程少校……咳咳……他是……咳咳……”
姚誉君本想提醒程宗勖快走,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中年男子的对手。只是他这一急着说话,气血翻涌顿时觉得喉头发咸,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显些走差了门路。
“呸!”姚誉君狠劲啐了一口,将嘴里的鲜血吐净,急切地说道:“程少校,快走!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程宗勖见他大口咳血本来十分担心,待听到他的喊声时中气还算充实,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他并没有理会姚誉君说话的意思,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敌人一动不动,仿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哈哈!你可以走,但是他不能走。”
中年男子听了姚誉君的喊声哈哈大笑起来,头也不回地道。说话的同时,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地盯在程宗勖身上,防备他突然发起攻击。
程宗勖知道中年男子的任务和注意力完全在自己身上,很显然对方不准备向姚誉君痛下杀手,立即放下心来,语气平淡地问道:“阁下既然对我们二人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知道能否将阁下的来历告知一二?”
“哼!”中年男子闻听冷冷地哼了一声,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本来凭你还不佩问我老人家的名字,但是看在你刚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没有拔腿就跑的份上,也算得上一个义字,就告诉你吧!”
“小子,你听好喽!我老人家姓张,名善,字子昂,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做神剑飞雪,大唐铭皇年间华山派神剑无影便是在下的恩师,哼!这个随便说说罢了,谅你们也听不懂。”
宗勖听到神剑无影三个字后,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他的后辈还活在世上?
“神剑无影申屠逊,就是阁下的师父?”
“哦!”张善听他居然叫出了师父的名字,同样吃了一惊。他知道程宗勖是现代人,可为什么他会对华山派的历代掌故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小子,难道你也是华山派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先师的名号。”
宗勖缓缓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是如假包换的泰山派传人。只不过,我曾经有幸去过大唐开元年间,而且还曾经与尊师切搓过几招。”
“你!凭你也佩跟我师父过招?”
张善闻言感到异常震惊,因为他曾听师父提到过剌杀晋王李勉的事情,当时的情况称得上凶险万状,但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极其隐秘之事呢?
他之所以会直接联想到这件事,是因为申屠逊自下华山之后只在晋王李勉手里败过一次,也是唯一次未竟功而身退的败绩。
“你和晋王李勉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他的护卫吧!”
“他是我的先祖,我去的时候恰好赶上晋王不在府中,所以我就暂时代他处理了一些公务,同时还遇到尊师前来行剌,无奈之下只好奋力将之击退。”
张善闻言,冷声道:“哼!既然如此,那么我今天要为师报仇也算天经地义了。小子,看起来你只能怨自己命苦了,落在我老人家手里插翅难飞。”
他以为,凭着自己一千两百多年的功力对付一个后生小子,可以说不费吹恢之力手到即能擒来。
姚誉君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也以为即使自己和程宗勖会分身法,每个人都能变成十几二十个,所有人的功力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张善。
“程少校,你,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程宗勖自然感觉得出来,张善既然知道申屠逊的事情,那么他说的话应该不假,也就是说他至不拥有近一千三百年的修为。既使他为人懒散打个对折的话,那么六七百年的功力还是有的。
“姚上卫,你早应该听我的话暂避其锋,否则等会儿他的同党来了,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哼!”张善言冷哼了一声,尽管他心里很清楚程宗勖这句话的本意是为了投石问路,想从自己的口中探听到自己带了多少人来。
“放心!对付你们两个,老夫一人足矣!用不着带什么帮手,我还嫌费事呢。”
程宗勖放下心来,朝着张善轻轻地点了点头,冲姚誉君吩咐道:“姚上卫,我留下来拖住他,你带上行李快走!”
说完之后,也不管姚誉君是否听话,朝张善冷声说道:“是高手,就跟我来。”
言罢,移转身形到了院子里。张善以为他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立即展开瞬间移动术循着他的杀气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灯光还算明亮,能见度总在五十米之内。
程宗勖到了院中并没有逃走,而是来了个十分利落的转身,双手一团朝着张善躬了躬身,神情淡然地道:“晚辈虽然不才,还请前辈赐教。”
张善见他临危不乱,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当下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逃走呢?”
宗勖眯了眯眼,似答似问地说道:“因为我还有问题没有弄清楚呢。听说阁下同行的还有三个人,请问其他人都是什么人呢?”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张善冷笑了两声,实话实说。
“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赵庭、黄裳、陆千诩,都是我的徒弟。因为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办,只有我老人家闲来无事正好亲自出手教训教训你这个后辈小子。”
“嗯!”宗勖点了点头,这个张善不但学会了申屠逊的功夫,就连自大成狂的脾气也一并传承了过来。既然其他人都是张善的徒弟,想来应该不会比张善更难对付,当下放了心,敛气凝神专心对付眼前的劲敌。
“前辈小心了。”
程宗勖说话的同时,躬身一礼,身体便借着这一揖之势向前疾探,右手一招黑虎偷心直取对方的心窝。张善站在原地岿然未动,提起左掌曲指轻弹,“嗵”的一声正中宗勖的掌心。
宗勖顿时觉察到对方这看似儿戏般的挥指轻弹仅仅是表面象而已,灌注在张善食指上澎湃的内力瞬间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