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勖双腿直立,两个人迅速下降,不多时便降落在丛林中的草地上。
双脚刚一沾地,宗勖立即放下向酉雪,然后往后退出了几步。
“哎!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这要是换成了江淑华或者我二嫂萧箫的话,你是不是会抱着她们不放啊?”
酉雪的眉头已经拧在一块,语气中泛着浓浓的醋味。
“也许吧!”宗勖淡淡地道。
没有试过,他也不能肯定在面对江淑华和萧箫这两位追不到的女生时,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彬彬有礼。
树林中的风很轻,几乎察觉不到。程宗勖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简单地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棵高大的柳树身上。
柳树翠绿的枝杆四下伸展,树冠方圆百丈有余,长长的支条自上而下犹如垂天之翼,柳叶长达两尺,鲜翠欲滴且呈半透明状,犹如琉璃做成的一样,无雨露风尘之染,无鸟啄虫啮之缺,无蚊蚋驻足之痕。
好一株高大的古柳!
“啊!”酉雪瞥了一眼周围,忍不住大声惊叫了一声。周围的树木不论粗细,尽都是些几十人不能合抱的大树,每棵树都好似一面墙,树干笔直无瘤无疤,直达树冠下端没有一个枝丫,树皮光滑蚊蚋不能停留,内外澄澈犹如琉璃一般,正所谓一眼便能入木三尺。树高百丈,一眼望不到顶,枝繁叶茂却能透射阳光,树叶如盖大如车轮。
林中平铺着碧草,没有荆棘、蔓草、藤萝等夹杂,片片丛丛只有五颜六色的鲜花间杂其中,而且每一片都平整得好像被人修剪过的一样。
“哎!等等我!”酉雪见宗勖迈步前行,赶忙追了上去。
酉雪紧紧抓住宗勖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心地四下张望着。
“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外星人的后花园啊?……草里会不会有蛇?……林子里该不会有什么怪兽吧?……哎呀!你走慢点儿!”
宗勖放慢了脚步,皱了皱眉。
“你以为人家外星人也像你爷爷那样,没事喜欢搞个庄园栽花种树,外带着养个老什么的,呵呵!”
对于他这种冷嘲热讽,向酉雪早就习惯了,人家毕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男神校草,有狂妄的资本。
“可是,我总觉着这片林子怪怪的,你不觉得吗?”
程宗勖立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放心吧!草里除了枯枝败叶什么也没有,蚊虫蚂蚁都找不到一只的。至于怪兽嘛……也不能说没有,不过我敢保证这片树林里肯定没有。”
“那,万一要有呢?”
酉雪当然相信他,悬着的心一放下忍不住又要杠上几句。
“嗯!如果真有,我就把你丢给它吃了,那才省心呢!”
宗勖不紧不慢地开玩笑,脚下却没有丝毫滞怠。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被向酉雪狠狠地拧了一把。
“呸!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酉雪恨恨地啐了一口。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柳树下面,一齐抬头朝上望去。真是枝杆如琉璃,叶片如翡翠,树间隐隐浮现着一团濛濛的雾气,骄阳斜照交相辉映,令整棵树笼照在神圣的光彩之中。
程宗勖抓住向酉雪的左臂,飘身而起,跃上三百余丈落在一根宽阔的柳技上。
酉雪用力甩了甩手臂,双眉蹙在一起,撅着两片薄薄的嘴唇,恨声道:“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降落在树上?哎呦!疼死了……”
宗勖背靠在树杆上,手里举着安全索断掉的绳头仔细查看。
“呵呵!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想让你欣赏欣赏林中的风光,并且好好瞻仰一下这棵柳树。”
“切!不就是棵柳树嘛!除了年头长,有什么好看的?”
酉雪没好气地道。目光流转四下张望,募地瞥见远方的大地上横着一条白线,银光闪闪。
“那边,那道闪闪发光的是什么?”
酉雪手指着前方,好奇地问道。
宗勖扭头瞥了一眼,淡淡地道:“那是一条河川。这里的河流有很多很多,多到数也数不清,我全把它们叫做为玫瑰河。给你喝的那碗水就是玫瑰河的河水。”
酉雪很不服气,撅着嘴反问道:“为什么要叫玫瑰河?我偏要叫它白光河,闪光河,亮晶晶河!不行吗?”
宗勖解释道:“这里有时会下雨,雨滴是红色的,而且很大,就像无数的玫瑰花瓣从空中洒下,所以叫做玫瑰雨。雨水汇集成河,估且就叫做玫瑰河吧!”
酉雪凝眸想了想,不解地问道:“我喝的那碗水,应该没有什么颜色吧?”
“这就是玫瑰雨的神奇之处啦!落在地上就什么颜色都没有了,并且不想被它淋到的人身上一点也不会湿,想被它淋到的人身上才会淋湿。”宗勖微笑着解释。
“啊……还有这种事啊!……那这块原石是不是也是在河里找到的?”
酉雪晃晃手里的玉碗,满心欢喜,十分期待地望着程宗勖。
宗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嗯!不过是在河边捡到的。河里面都是金沙银沙,河边倒是有不少宝石,像什么砗磲呀,什么玛瑙啊,什么翡翠、宝石的,太多了,尤其是水晶都堆成了山……”
“呃……”酉雪觉得很无语,以为他在讲笑话,只好岔开话题。
“这块玉怎么办?放在哪里好呢?”
“到了明天,天一亮就会回到人间了,你最好把它藏起来,免得被识货的人看见。”
宗勖好心提醒了一句。因为知道她舍不得放手,自己又不便跟她硬抢,只能听之任之。
向酉雪的背包还在凌云桥上,为了蹦极什么都没带,怎么办啊?
“哎!你把上衣脱下来给我包玉。”
酉雪忽然盯着宗勖身上的运动衫,眼睛里闪着光。
“就不怕我生病啊?”
宗勖只得脱下外套抛给她。
“切!你不是说自己从来都不生病的吗?”
酉雪朝他挤了挤眼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向酉雪背靠古柳紧挨着程宗勖坐着,侧着头枕在他的肩上,淡淡地道:“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我想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