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后辈们不够恭敬,您老这妆容也太年轻点儿了,年轻人看见了能不犯错误吗?如果我不是初登道之堂室,后果也很难讲。所以,您还是请剑仙前辈把谷里的阵法撤了吧!”
程宗勖相信,这个雷霹电打的阵法必定是人为的,而且十之八九是猿剑仙摆布的,至少不是自然而然成就的。
果然,王妃怔了半晌后,微微点了点头,弩着嘴道:“等王爷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就怕他不同意。因为,当初就是他一力主张布下这个阵法的。”
“这个阵法只针对您一个人吗?”
“对呀!这里除了王爷之外,其他人也没有家属。”
“王爷对您可真好,就是有点儿坑后辈哦!”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点儿哈!”
“我想去拜访下药王,您不反对吧?”
程宗勖当然没有忘记还有正经事要处理,蜀都生物工程研究所里有两位感染者亟待治疗。
北静王妃刚好跨进前厅,听他这么问,回眸一笑媚态横生,淡淡地道:“凡是访问药王谷的人一定都是慕药王之名而来,等傍晚的时候我再带你过去吧!”
“不过,我可提醒你啊,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这一点很重要。”
“也许吧!”
程宗勖尽管早知道这回事,还是下意识地抛出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绝不是不相信王妃的话,仅仅为了掩盖他洞悉先机的事实。
“噗嗤!”
北静王妃捂着嘴笑了起来,古装美女的美感一时尽显,雍容典雅又不失大方,摆手请宗勖进屋。
“王爷以前就喜欢说这句,没想到到了你这一代居然又遗传了这句口头禅,你爸爸和你爷爷有没有遗传这句话啊?”
“也许有吧!”宗勖索性将玩笑开到底。
“呃,您刚才说傍晚再去,现在不能去吗?他们会客还有时有晌吗?”
他听岳阳明跟他介绍过,多数住山修行的人每天的饮食起居等一切活动都有固定的安排,大概药王谷里的人们也传承了这个习惯。
“那倒不是。”
王妃摇了摇头,解释道:“药王有个习惯,白天会到山里去找药材,下午酉时才会回家。所以,想见到他最好选这个时候去。”
宗勖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嗯!原来这样啊,那您先带我去见一见剑仙前辈吧!”
“你现在可见不到他,因为他老人家眼下不在药王谷。”
王妃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其实,他老人家极少来药王谷,我们搬来六百多年了,就是王爷也只见过他老人家两次而已,我连一次都没见过呢!”
宗勖淡淡地道:“噢!这么说我还算幸运的哈!在梦中见过一次。”
酉时将至,王妃领着程宗勖出门,前辈在前晚辈在后御空飞行。两人行得并不快,慢悠悠地往前走,王妃笑称这是为了让程宗勖好好欣赏一下世外桃源的自然风光。
程宗勖只流览过药王谷前段和中段,但直到此时才有心情细细欣赏一番药王谷后段空间的景致。比起外面来直观印相丝毫不比张梁居住的世外桃源差。
这片地域,山清水秀绿树荫荫,飞泉流瀑清明澄澈,流水潺潺河水远行,到外是奇花异草和珍贵希有的树木,彩蝶乱舞鸟语啾啾蝉声撩人,阳光明媚情空万里,虽无轻风拂面却凉爽惬意,徜徉其间能令人心旷神怡喜气洋洋。
谷中溪流潺潺,山腰山脚住着几户人家。程宗勖满心欢喜,一时竟然也动了山林之念:“哎呀!等我了却了君王天下事,留得大好名声以后,也搬到这里来住就好啦!”
北静王妃和程宗勖悄立山前一齐望着北边的山岭,山上峰恋叠嶂白云悠悠,苍松萃柏桦杨树林间人影飘荡,两位山人同时踏空飞来。
这二人的御空飞行术比起白山族的萨拉巫师来快多了,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众人眼前。两人身后都背着竹篓,竹篓里面盛着刚刚采回来的药材。既然没有人生病,也不知道他们采这些药回来有什么用?
二人落地之后,朝着前辈后辈望了一眼,直接将竹篓放在地上。
北静王妃嫣然一笑,走上两步揖身为礼,“神医、药王,您二老好啊!”
二老对望一眼,其中年长的一人摆手说道:“你身份尊贵,我们可受不起呀!啊,哈哈……”
王妃侧身摆手,冲两位前辈介绍道:“这个小伙子名叫程宗勖,也是王爷的一个后辈,专门来拜访您二老的。怎么样,一表人才吧?”
好嘛!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忌讳,居然学起老王自卖自夸起来。实际上也不怪她这么不谦虚,程宗勖确实太优秀了。
“呵呵……”
两位前辈同时呵呵大笑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讲话方式。两人都把目光盯在宗勖身上,仔细观察着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气定神闲”,二老不觉都在暗中吃了一惊。
一人赞道:“所谓有志不在年高,真是后生可畏啊!”
王妃冲宗勖招了招手,然后指着其中一位身材较高的老前辈介绍道:“宗勖呀!这位是你早已大名久仰的神医,扁鹊先师。”
然后又指着另一位较矮一点的前辈说道:“这位就是你慕名已久的药王前辈孙偲缈,快过来向两位老前辈见礼。”
宗勖见状,赶紧过来躬身行礼,恭敬地道:“两位前辈好!”
两位前辈极尽谦虚,同时伸手扶他起来,药王笑道:“好!快起来!”
神医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慈详的目光,扭头冲北静王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陈氏一脉近百年中都没有优秀的后辈过来看望你们了吧?”
王妃俏脸微微一红,淡淡地道:“谁说不是呢!以后恐怕会越来越少了。”
言罢,低头不语,似在沉思又像是在扪心自问,后辈人才凋零原因何在?
宗勖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二人,从外表看药王孙偲缈也就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面色极其红润,身材高大不胖不瘦,个头比程宗勖高了大半头。宗勖知道药王的实际年龄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岁了。
神医先师扁鹊比药王稍微年长了一些,五十岁上下的样子,鬓边多了一些白发,双目炯炯有神,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个头比药王还高一头。程宗勖推测,他的身高应该在两米二上下。
宗勖欣喜万分,此行能够见到药王已经令他激动不已,如今竟然又见到了著名的神医先师,真正的意外之喜啊!一颗心“扑嗵扑嗵”跳了几下。
药王满面春风地请大家到屋里就坐。
王妃煮了壶开水来,药王亲自摆弄起茶具泡茶,茶香袅袅满室飘香。
宗勖闻了香气又品了口茶,入口微甜余香满口经久不去。
程宗勖觉着药王的茶叶比祝君识的大乌龙强了十倍不止情不自禁地问道:“请问药王前辈,您这是什么茶呀?简直就是茶中极品啊!”
药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自谦道:“没什么,只是普通的龙井而已,区别仅在于茶树生长的地方不同,炒制方法根本没什么两样儿。”
“是这样吗?”
程宗勖不敢相信,扭头望着北静王妃。因为来之前王妃也请他喝过茶,好像并没有比大乌龙强多少啊!
王妃搓了搓手,不以为意地道:“咱们家的茶叶品质差了点儿哈!”
“哈哈……”
神医大笑道:“你别信他的,整个山谷里头就属药王炒制茶叶的手艺好了。呵呵……”
“呃……”宗勖十分无语,万万没有想到药王说话也这么不靠谱儿。
神医朝他一摆手,半开玩笑地问道:“宗勖呀!你来药王谷,是不是也想讨几颗长生不老药吃啊?我告诉你,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药,你把这句话带回去告诉他们,别再痴心妄想了。”
宗勖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知道,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人们捐弃了《道德》而妄想凭借药物获得长生,譬如南辕北辙注定会失败。”
药王摇头叹息道:“《内经》中说,古之先民寿命悠长,既不生病也不用汤药。先师住世的时代,凡有人民偶患疾疫,多以针灸却之便可痊愈,煎汤熬药这种习惯后来才流行起来。”
“所以说,生病的人才需要吃药,想长寿的人绝不能吃药。就比如说,住在雨暗村和野人山的居民寿命都在三百五至三百八十左右,而且人人都能活到那个岁数。住在药王谷内部世界的人寿命都在两千两百岁左右。”
“而像先师和剑仙这老二位,都悟得了道之为道地真谛,所以他们的寿命已经不能按常理而论了。所以,宗勖呀!舍道离德妄想长生者无有是处,放眼整个世界都没有这个道理呀!”
药王拿不出长生不老药这件事早在程宗勖的意料之中。但是,严冯婵玥一直期待着能得到一些古方藉秘,好在回去之后能向父亲严明宗有个交待。宗勖不想让她太失望,只好代她向药王求索。
“药王前辈!眼下正值中医药复兴之际,我也想为此出一份力,所以想问一问你老手里有没有收集一些没有传世或者现在已经失传的古方藉秘?能不能让我录制一些带回去啊?”
“有啊!”不待药王开口,神医倒先说话了。
“宗勖呀!你不知道,他的手里古方藉秘多了去了,像什么《千金秘方》、《雪花秘录》、《华陀遗著》、《千锤百炼经》,其它大大小小的方子多了去了,你找他算是找对人啦!”
“哎!别光说我啊!”
药王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先师喝口茶润润嗓子。
“宗勖呀!先师手里的古方也不少,尤其有许多上古医书秘术,当然了那些方法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但是,上古病毒还需要上古医术来调治才行啊!”
他故意提到上古病毒,明显是话里有话,程宗勖的心思极其机敏,怎么会听不出来!闻言赶紧站起身来,走到药王面前深深地掬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