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而后,如果只是他孤身一人,在面对任何情况时都能游刃有余,离开的方法也有很多,像空间之门、时空连通阵,最终的手段就是神仙索,通过海角天涯返回现实世界。
当然,眼前又多了一招,三仙剑法所展示给他的以动制静、动静相生的道之上乘的奥妙,可以同时探查到当时当地所有较为显著的次元空间的存在,而且还能同时选择进入哪个次元空间。
呵呵!人们常说‘人老成精’。看起来,人活几千年多少也能搞出一些名堂来啦。神剑仙猿已经成名两千五百多年了哈!随便拿出点儿东西来都能胜得过苍山派数百年的积累。
北静王妃请程宗勖进了前屋客厅,摆手请他在东边上座坐下。
整个客厅约摸二十平米左右,门对面设置一座多宝阁,上面摆放着一些雕刻。下面摆着一张大方桌,两侧各是一把椅子,这是主家和主母的座位。
四围墙壁都是用较厚的红木板拼成的,墙上挂着不少名人字画,此外还镶嵌着许多雕板画。屋子里则迷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宗勖立即想起了幻空间里凤凰宫后山圣棂大门的材料就散发着这种历久弥新的香气。
宗勖喃喃地问道:“请问老前辈,墙壁是用什么木料制作的?”
王妃提起桌上的茶壶摆弄着茶具,回眸一笑道:“房子的基座都是用檀木制作的,主附支梁和椽子再加上这些柱子用的都是楠木。四壁隔断和天花板都是一水的奇菱香木,这是昆仑山上的特产,外面已经没有了。”
宗勖闻言双眸顿时放出亮光,啧舌赞叹:“果然是好木料,奇菱香木可是比南海沉香还贵十倍呀!俗话说,一克沉香十克金,您这座房子价值连城啊!”
王妃斟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漫不经心地道:“等会儿送你一块奇菱香木的根雕好啦!王爷亲手雕制的,给你带回去作个记念吧!”
宗勖微微一怔,问道:“作记念?您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不要再来了是吗?”
王妃回身在正座上坐下,手指交叉摆在腿上,目光平视望着门外,神情端庄肃穆像极了元岚公主。
“你说得对。倒不是我和王爷不欢迎你们,是谷里的其他人不希望被外人打挠,我们也不好自作主张,破坏仙乡的和谐。”
“另外就是,其他人也不适合呆在这里,原因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懂得。回去以后千万别把进入药王谷内部空间的方法告知外人,好吗?”
宗勖没想到老祖先会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跟自己讲话,心中感叹的同时赶紧站起身来,郑重地答道:“您,您老放心,我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些秘密,否则世外桃源将永远宁日。”
“嗯!你是个很有出息的后代。”
王妃对自己的后代不吝赞美之词,颇有点儿老王卖瓜的意思。
“请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程宗勖想起上次梦游药王谷时,听王妃跟自己提起说王爷到圣境参拜老祖先张梁去了,他很想进一步打听下张梁的情况。
“后天吧!你如果想见他的话,就多住几天。顺便再拜访一下神医和药王,如果猿剑仙愿意出来见你的话,你也许还能跟他学几套秘术功夫。”
王妃淡淡地道,如果不是圣境从来不让女人涉足,她早过去瞧热闹了。
宗勖眨巴了眨巴眼睛,不解地问道:“您说的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去圣境瞧热闹呢?他们应该都是男人吧!”
“哼!”王妃十分不悦,俏丽的双颊上仿佛罩了一层严霜,随手揭开桌上倒扣着的一只篮子,将下面的一只盛满食物的盘子端过来放在宗勖面前,摆手示意他品尝。
“你这小子懂什嘛!圣境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得了的,不让女人去也不是仅仅因为女人是女人。整个药王谷里,除了王爷得到了请柬外,也就是猿剑仙可以凭着个人能力上去。”
“原来是这样啊!”
宗勖听得似懂非懂,却不敢再问,低头望了眼盘子里的食物,除了一盘干制泡过水的蘑菇和半碗面酱外,就是几只金黄色的枇杷,个头都像西瓜那么大,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他又想起前次认祖归宗的事儿来,“请问前辈,我既然来了,是不是应该先去祠堂祭拜一回祖先牌位呢?然后再瞻仰一下历代族谱啊?”
他很想再确认一下,家谱上自己的名字前面,父母是不是程珏林和元向兰。
“那当然啦!”
王妃闻言大喜,觉着这个后代很有孝心,当下微笑着点点头。摆手让宗勖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后院祭拜先祖。
午后,王妃过来请程宗勖到后院祠堂上香祭祖。
后院正屋设置着一个小小的祠堂,牌位仅从元代末年的第一代陈氏祖先开始,直至北静王的父亲这一代结束。
程宗勖整衣静心焚香祭拜,躬躬敬敬地磕了四个头。王妃请他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香案前,抬手打开一支大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本家谱来递给他看。
“王爷所有的后辈也都在上面,只是不方便写成牌位供奉在这儿罢了。”
这是实话,程宗勖点了点头,前辈不方便祭拜后辈乃是人之常情。北静王夫妇的辈份很高,总不能供奉后辈的牌位吧!
他接过家谱迅速地翻看起来,很快就翻到了自己这一代的那页上,程卫国和程珏林虽然不是近支,但两家在清代中期确实出自同一家。
与张梁的那卷家谱不同的是,这卷家谱上,自己的父亲仍然是程卫国而非程珏林。宗勖连着把父亲的名字念了好几遍,念罢又喃喃自语道:“这样写最好了,这可真是一部好家谱。”
王妃似乎知道实情,诡秘地笑了笑,“好在哪里啦?这些名字都是王爷亲自去外面收录进来的,是不是有什么错误啊?”
“呃……”宗勖脸色一阵惨白,顿时十分无语。
她嘴里虽然这样问,但是宗勖从她的语气里能够听得出来,她对于谁是程宗勖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应该一清二楚,基本上说是明知故问。
宗勖知道她多半也和张梁一样想试探自己的向道之心,道的传承绝对不能轻忽,否则她们夫妇也就不用躲进药王谷里来了。
“您知道,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吧?”
“哦?这个,王爷倒是没跟我说过。”
王妃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哎!快跟我说一说,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呀?你妈是不是有……”
余下的话不方便说,毕竟说出来的话,于她这位老前辈的脸上也不是很光彩。
“呃……”宗勖更加无语,这位几百岁的老前辈怎么这么八卦啊?
程宗勖翻到程凌宇那一页,指着程凌宇的名字淡淡地道:“把我的名字填在这里才算正确,嗯!呵呵……”
摸清了前辈的脾气以后,宗勖的性情一放开,立即开起了玩笑。
“哼!”北静王妃俏脸一沉,冷冷地哼了一声。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去找他要回属于你的身份和东西呢?”
宗勖望着龛上祖先们林林总总的牌位,缓缓地摇了摇头,募地“呵呵”一笑。
“您是不是很后悔跟着王爷搬进药王谷里来住呢?”
胆气一壮,又祭出了屡试不爽的反问招术予以回击,同时回答了她的问题。
王妃微微一怔,两条秀气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乌黑的大眼睛忽扇了两下,没有想到这个后辈会这么问。如果说自己没有后悔过,肯定是假的,男人或许能看得开,但是妇道人家则很难放得下原本安逸的生活。
但是,作为前辈让她亲口承认显然有点儿强人所难。
“呵!你这小子倒问起我来了,我后不后悔有什么要紧的,王爷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重要的是你们这些当家立计的爷们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在女儿程江谊俪满月的当天,程宗勖在与父亲的对话当中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个人……”
说到这里,心里倏地光芒一闪,瞬间想通一个大问题,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喜欢找一些小麻烦,却讨厌大麻烦。真让我去当那个什么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肯定连气都喘不过来。”
终于想通了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宗勖的内心一时欣喜若狂。说到底,自己的心胸格局还是太小了,只愿意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呵呵!”北静王妃顿时被他逗笑了,重新把家谱收起来。
“我听王爷跟我介绍过,你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儿视财如命,将来可不能全把家产全交给她打理呀!”
“是是是!”宗勖连连点头,老前辈的嘱咐可听可不听,自然没必要抬杠。
王妃也不多言,淡淡地道:“王爷后天就回来,你不妨多住两天,王爷还有好东西要送给你呢!嘻嘻!”
一提到王爷,北静王妃立即又变成了一个小媳妇儿的模样,言语也变得相当随便。
程宗勖疑云满腹,从上午第一次见面开始王妃一直都拿他当熟人,眼下这句话显然是接着梦里的话茬讲的。难道说,“人的某的些梦境也是实实在在的吗?四天前,我是不是真得来过这里?还,还被……”
他在梦里被天雷击中的事情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略过不提,且听王妃怎么说。
“呵呵!”王妃又是嫣然一笑,用玩味的目光望着这个后辈。
“你这个小子见到祖先貌美都能生异心,寡廉鲜耻。好在这次长了记性,否则,哼哼!这几百年中,被天打雷霹五雷轰顶的小子也不在少数,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是被王爷赞赏过的。”
“哦?”这个说法显然极大地出乎了程宗勖的意料,原来这个空间里真得会遇到晴天霹雳,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头顶,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