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秘书,阿冬呢?怎么没跟您一起过来?”
杨队长心中顿时警觉,难道阿冬出事了?可,为什么李秘书没事呢?直到此刻,他仍然没有意识到阿冬犯下的错误究竟有多严重,队员已经死伤怠尽,只剩下他这个光杆司令。
“没事儿!”
李蔵峦走到他面前,左手往门外指了指。
“他呀!人长得倒是乌烟瘴气的,吓唬吓唬胆小的还成,一听我说他可能掉底了,结果骑上摩托车直接跑路了。”
“哼!这个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杨队长见他说得相当轻松,戒心立即放下不少。
他对李蔵峦了解的较多,知道以他的能力如果被人盯上了,必定会有所察觉。而李蔵峦之所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驾车来到他家,说明他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
“李秘书,我这里也都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吧!你在前边开道,我殿后。”
“嗯!”李蔵峦点点头,左手一摆,礼貌地做个请地手势,“杨队长先请!”
“好!”杨队长下意识地点点头,伸手去拉车门,同时说道:“李秘书也上车吧!我在后面跟着……”
他一句话没说完,陡然间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一股杀气直袭他的后心。杨队长来不及回头,向左急速闪身,背后的匕首刺空,“噗”的一声插进车门里。
可见,这只匕首有多么锋利,而使用它的人的力量有多么凶猛。
李蔵峦一击不中,微微吃了一惊,他是背后偷袭却依然失手,顿时对面前的这位杨队长刮目相看。但是,他的脚下却没有丝毫停留,左脚抬起正中杨队长的右臀。
“嘭”的一声,杨队长的左手击在前车盖上力图稳住身子,但对方这一脚踹过来的力量过于强横,令他收势不住摔倒在地。
只不过,杨队长的能力毕竟不是阿冬之流可以相提并论的,身子虽然倒在地上,右脚和左手依然摆出了防御态势,右手也将别在后腰的匕首抽出做好战斗准备,等着李蔵峦进击。
此时,杨李二人都已经骑虎难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杨队长所求得不过是活命而已,李蔵峦却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成,因此他决不能输。
“站起来!跟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李蔵峦晃着手里的匕首,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这个杨队长,以便节省出时间来好令自己尽快脱离险境。
他之所以没有乘胜进击,而是让杨队长站起来跟自己对战,自然是想利用杨队长秘术不够精通无法用于实战这个缺点。
如果杨队长躺在地上跟他打,等于说在他的背后多了一道天然屏障。李蔵峦又不会地行术,在技击能力相当的情况下,瞬间移动术无法令他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杨队长果然中计,见李秘书站着不动,还以为他是条汉子,想跟自己来场公平决斗,左手在车前盖上一拍挺身站起。
“呵呵!”李蔵峦冷笑一声,往后退出数步,来到院子里比较宽敞的地方,招手示意杨队长过去决斗。
杨队长再次中计,缓步走到院中与他对峙,双腿前后错开,匕首横摆做好战斗准备。
李蔵峦凝望着他的脸,淡淡地道:“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队员已经全体阵亡,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了。”
“啊!”杨队长闻听大叫一声,知道他所言不虚,顿时感到五脏六腑好似油烹,眼前一阵金星乱崩,阿冬、余姐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密队友,此时却已经阴阳两隔,怎不令他伤心欲绝。
杨队长伤心之余,咬牙切齿目眦尽裂,两眼布满了血丝义愤填膺,横下一条心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李蔵峦见到他的这副神情,心中窃喜,知道自己的激将计已经奏效。
杨队长对老板的行事风格多少了解一些,当下并不多问。左手虚晃,双脚向前一跟步,匕首斜刺直取李蔵峦的前心,右脚落地的同时重心后移左足虚点,无论对方向左或者向右闪避,左脚都能快如闪电般踢出。
李蔵峦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已经看出他还留有后招,身子急速地向后退出两步。这一下既避开了匕首的攻击,又令敌人的后招无法施展。
杨队长微微一怔,只看对方既迅且速的向后闪避时的身法,就知道对方的功夫尚在自己之上。但他并不气馁,打定主意准备持久战,只要自己能把李蔵峦拖住一时三刻,届时警方的车便有可能将逃跑途中的李蔵峦拦截住。
但是,他这个想法在李蔵峦看来却显得既幼稚又可笑,怎么可能让连中自己三计的人将自己拖住走不掉呢!
杨队长一击不中,却不再急着进攻,一个字,“拖”为上。但是,技击能力同样具有优势的李蔵峦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李蔵峦见他停住不动,立即上步还击,匕首横掠他的咽喉。杨队长向右闪身让步,右手的匕首向外格挡,跟着左足飞起踹向李蔵峦踢向自己下腹的一脚。
两人乍合分离,李蔵峦再次进击,眨眼间二人已经交手十来个回合。
李蔵峦暗中注意观察机会,待杨队长全力反击重力前倾无力回防的瞬间,身形倏地在原地消失,跟着现身在敌人身后。
李蔵峦身形方定,右手随出。“噗嗤”一声,匕首直没至柄,前锋已经刺穿杨队长的心脏。杨队长眼前一黑,扑倒在地,手脚抽搐了一阵后彻底没了声息。
“唉!可惜呀,实在可惜。老板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为了那个能够令他们彻底挽回颓败局势的大计划,李蔵峦认为,这些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两分钟后,李蔵峦驾驶着杨队长的山地跃野车扑上通往西康的高速公路,一路向西朝着下一个联络点而去。车到中途,对面已经派车来接,李蔵峦命令坐驾自动返回,自己则搭乘来车继续前进。
然而,他却从后视里观察到杨队长的车没跑多远,便被高速巡查的警方车辆拦住了,最后还观察到有警员上车搜查的情景。
李蔵峦暗暗叫了一声“好险”,心中庆幸自己并没有过多浪费时间。虽然是一般警员,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是,如果被他们正面拦下,依然会带来极大的风险。
在接下来的这半段路途中,他也遇到了与阿冬前往杨队长家开会时遇见的情况。山路上的车辆比平时多了一些,而且有好几辆都是性能极佳的山地跃野车,像极了进山旅游的人。
李蔵峦曾经不只一次来过这里,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熟悉,因而这些车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
首先,此时正值旅游旺季,另外这些车都是他在途中或前或后遇到的,有的超过了他,有的被他超越了,而且只两三辆跃野车跟了他一段就拐到别的路上去了,在李蔵峦的印象里同样没有一辆车是一直跟着他的。
次日上午,李蔵峦顺利抵达下一个联络点,后视镜里目力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车辆。
李蔵峦完全放下戒心,把车子直接开进万队长的院子里,下车后立即进屋,见到万南风后才取下脸上的墨镜。
但见,屋里除了自己带来的人之外,还有五男二女,个个气势非凡,是当地的另一队人员,队长姓万,叫做万南风。
“哎呀!李秘书!翘首以盼,非常欢迎啊!”
“万队长!别来无恙啊!”
万南风和李蔵峦亲切地握手拥抱,人人皆是喜气洋洋,屋子里一团和气。似乎昨天下午那场窝里动刀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尤其是李蔵峦那一脸欣喜之情,倒像是切除了一块数十年的疥疮,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
“呃……”
一名亲信似乎等不及李蔵峦的高兴劲过去,快步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很低,语气则显得颇为急促。
“李秘书!刚刚负责运送严明宗的车在黄松检查站被拦住了,弟兄们让严明宗先支应着,因为实在过不了关才让我请示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哦!因为什么原因被拦的?”
李蔵峦的头脑因为过度兴奋,一时间有点儿短路,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亲信道:“好像有人报警称严明宗被绑架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有人报警!谁干的?”
李蔵峦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烧断的神经线迅速修复起来,略微思考一下,立即想起严冯婵玥来,抬手拍了下脑门。
“瞧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情况给忽略了。那个臭丫头昨天早上就被人救走了,哎呀!真是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另一个问题,即严冯婵玥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报警。
“黄松检查站离这里还有多远?”
李蔵峦努力回忆了一下,来的时候好像真得经过了那么个检查站,过来之后又走了多远则记不清楚了。
亲信道:“正好两百五十公里。”
“嗯!”李蔵峦点点头,蹙着眉头权衡半晌,一对大眼猛地瞪大,神情邸定地点了点头。
“告诉他们,为了让老板能够顺利过来,先低头,让他们耐心等候通知。”
“是!”亲信答了一声,转身走到角落里,抬起手来把李蔵峦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发送出去。
闹出这么大的纰漏,李蔵峦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发表演讲了,回身吩咐万南风主持碰头会议,自己则躲到东厢的卧室里休息,一面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用暗语向老板做了汇报。
得到的回复是,“宁枉勿纵。”
静下心来之后,李蔵峦通过一番利弊权衡,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认为,救走严冯婵玥的那个人,十之八九是恰逢其会,属于偶然事件,而此人的身份肯定不是警方的线人。
关于这一点,从黄松检查站拦截严明宗座驾的过程就能看得出来,警方当时还不敢肯定严明宗被绑架了,可见并没有得到线人的密报。
那么,这个人多半是同道中人,至少表面上做着与杨队长他们类似的生意。按照同行是冤家的原则,此人多半只是想在杨队长他们的生意里分一杯羹。
想通了这件事后,李蔵峦除了替杨队长和阿冬他们感到婉惜之外,就是准备向他的老板再次报告这个结论。不过,为了自己的脸面不至于太难看,李蔵峦决定等老板过来以后再当面向他报告。
因为,老板纳兰椿树有个“好”习惯,就是不喜欢当面骂人,却经常隔着电话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