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勖问起纳兰椿树会见舒云勒时,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他的理由是,这些情况很可能会对自己将来救人有帮助。
舒云勒对此也辨不出真假,一来有求于人,二者他也没有替纳兰椿树保密的义务,于是舒云勒便把与纳兰椿树见面时的情景详细地作了说明。
程宗勖对于纳兰椿树的狡诈早就有一个成见在那里,其实他最关心的是纳兰椿树在华夏筹集大笔经费的目的。另外,就是舒云勒所集结的五位道门中人的基本情况。
原来,东岭拍卖行拍卖的那两颗超级钻并不是取自姚问天,而是纳兰椿树从海角天涯带回来的。至于他是通过什么渠道运进华夏的不得而知,但是以他们的能力想要绕过海关的检查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出于培养大客户以便于将来竟价的需要,纳兰椿树最先选择与舒云勒交易,没想到舒云勒当时的资金正处于紧张阶段,没有能力吃下这颗价值连城的超级钻石。
之后,纳兰椿树的助手又带了一颗来找舒云勒交易,但舒云勒仍然没有购买,仅表示了合作的意向。稍后,纳兰椿树再次亲身登门,他首先向舒云勒展示了一颗钻石夜明珠,然后劝他组建寻宝队。
用舒云勒自己的话说,他当时的确是鬼迷心窍,亲自走访了泰山派、嵩山派、昆仑派、崆峒派、华山派,集结了五位秘术和野心都很了不起的高手。
这五个人分别是,华山派的司马岭,嵩山派的黄誓哲,崆峒派的夏侯荃,泰山派的姜威和田胜岳,都是各派的前辈高人,武功秘术皆属于一流。再加上纳兰椿树派来的一名弟子为指引,六个人组成了凤勒寻宝队。
泰山派的田胜岳同纳兰椿树一样精通秘术神仙索,把寻宝队带到海角天涯去了。事实上,他们正是向程二人从鹦鹉嘴里听到的那伙寻找宝石的人。
三年之后,只有纳兰椿树的弟子一个人跑了回来,告诉舒云勒原定的所有计划全部泡汤,其他人全都下落不明,自己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让舒云勒想办法善后。这个人随后便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过,并不是旁人所认为的无人返回。
程宗勖猜想,大概他们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四冥垂世卷》的指引,还有就是只有田胜岳一个人精通了神仙索,并且没有一个人学会御空飞行术。否则,怎么着也能多逃出一两个人来。
当然,对于凤勒寻宝队在海角天涯经历了些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情,纳兰椿树的弟子并没有作出说明。不是舒云勒没有问,而是人家死活不愿意说。
舒云勒同样也说不上来的是,纳兰椿树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作法究竟为了什么?
程宗勖却大致猜想,纳兰椿树无非是想三管齐下,首先游说多方势力组成寻宝队前去寻宝,或许可以借机找到有效对付海角天涯怪兽的秘术方法;其次借机探听《四冥垂世卷》的下落;最后就是加紧忽悠瀛洲政府部门以获取更多的经费支持。
但是,整个瀛洲的经济总量甚至比不上一个凤勒集团,试问即使宾罗尼亚成功窃取了华夏的技术机密,它又拿什么来支持次元空间航度项目和纳兰椿树的野心呢?
程宗勖认为,宾罗尼亚既然是个国际组织,其日常运作多半会受到米国的控制。这样朴妍殊所说的瀛洲高层已经与米国和东瀛达成了合作共识,这一点是可以确信无疑的了。
“没想到会有泰山派的人参与,看起来我是非去不可了。”听完舒云勒的叙述,程宗勖已经想通了不少事情,也肯定了不少事情。
“问题是,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啊!另外,到那里去找人不亚于是太平洋里捞枚绣花针。就算是我,要找到那几个人也不容易。所以,我首先需要知道他们失踪的大体位置,有机会再说。”
“到最后,找得着找不着,什么时候能找到,那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说来惭愧,我去过两次,对于那里的具体情况仍然一无所知。如果真像纳兰椿树的弟子说的那样,这些人多半儿已经尸骨无存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舒云勒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舒云勒和李馨华起身告辞,向酉雪赶着送两人出门,竟然没有丝毫要挽留的意思。就在大家出门后,迎面正好撞上德国球星俾斯麦。
俾斯麦身后跟着保镖,两人都是身材魁梧的日尔曼人,身高都在1米9左右。俾斯麦见到老板舒云勒从仁常久出来,十分好奇,赶着跟舒云勒打招呼,并询问舒云勒是不是也喜欢射击之类的运动项目。
舒云勒摇了摇头,回身摆手示意程宗勖倒是很喜欢这种项目。俾斯麦顿时来了兴趣,过来与程宗勖握手,并希望能跟他较量一下枪法。
因为还有朱莺莺等一众南港朋友需要照应,程宗勖起初并没有答应俾斯麦的挑战。但是,向酉雪好胜心起,非要看到俾斯麦灰头土脸的模样,一番撺掇之后,程宗勖竟然同意了。
如果他不同意,向酉雪肯定又会闹个没完没了,直到他点头同意为止。
向酉雪大喜,立即请大家到射击馆热身比武。
俾斯麦礼节性地邀请舒云勒和李馨华一同观看比赛。李馨华当然知道宗勖的本事,满脸欣喜地望着舒云勒,希望他能留下来观赏一下,但是舒云勒仅以还有工作要处理便搪塞过去,回头牵着李馨华的手走了。
李馨华经过程宗勖身边时,悠悠地嗔怪道:“没想到你也会骗人,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宗勖淡淡地笑道:“彼此彼此。”
时间正好是上午九点半,因为是周末,健身休闲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以中年人居多。这是个消费能力旺盛而且数量庞大的群体,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几个人刚穿过大厅,门口随即传来一阵吵闹声。向酉雪回头查看,只见门口涌进一群人来,男男女女十几个,听口音都是南港来的。程宗勖没有回头,不过其中一个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熟悉,回头看时正是朱莺莺。
这些人都穿着便装,多数人都是一身运动衣,显然是有备而来。朱莺莺外面披着一件黄棕色长风衣,里面穿着一套黑色紧身衣,曲线玲珑极其诱人。
朱莺莺进门之后直接报出程宗勖的名字。
服务生因为没有听程宗勖提到今天请客的人名,所以急着追过来请程宗勖先去门口接人。向酉雪听说这群人是程宗勖请来的客人,见人群中有几个年青女士的面孔后,脸上顿时满满不悦的神色。
尤其是见到朱莺莺这种妖饶妩媚的女生之后,心里更觉得不爽,扭头白了程宗勖一眼,面容阴沉地问道:“那个女的是谁,你的现任吗?”
“当然不是!”宗勖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跟着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是前任。她就是朱莺莺,你见过她的照片,只不过这几年变化有点大。现在是南港刑警,来京城交流学习的。昨天正好结束,留两天四处逛一下……”
“哼!”向酉雪冷冷地打断了他,将两片薄薄地嘴唇扁了扁,定定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她是来找你的,对吧?”
女生的感情神经都十分敏感,而且多数情况下都能料事如神。然而这种能力通常会很不受男生喜欢,但是男生们往往容易忽略的一个信息则是,这往往说明那个女生是真得很爱你。
“是我请他们来的。”程宗勖向来不喜欢绕弯子,当下实话实说。“他们想跟我切搓一下身手,我就把他们约到这儿来了。”
言罢,程宗勖迈步过去把朱莺莺等一干人领了进来,让前台把帐先记在自己名下。前台服务生还想过来请示一下向酉雪,被程宗勖摆手拦住了。
朱莺莺早看见程宗勖跟一个姑娘眉来眼去了好一阵,立即认出了这个姑娘应该就是李馨华向她介绍过的向酉雪。仔细一打量,果然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一个柴火妞。
程宗勖领着众人来到向酉雪跟前,给众作了介绍。南港众人同向酉雪打过招呼,向酉雪很大方地请大家连同俾斯麦一起前往射击馆。她特地拉着莺莺的手走在前面,防止程宗勖和朱莺莺靠得过于亲近。
俾斯麦见到这么多人随行,一时间有点不明所以,回头问程宗勖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宗勖实言相告,请俾斯麦不用担心,只管比试就行了。
“既然都是来比枪法的,那就一起来好啦!”俾斯麦听说之后,用生硬的中文提了个建议。然后,又怕南港众人听不懂自己的中文,又用英语冲着大家说一了遍。
南港众刑警早就认出是他,本来想着等会找他合个影什么的,此时听说俾斯麦居然还是位神枪手,五十米气手枪的成绩十分出众,顿时全都来了兴致,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众人来到靶场,程宗勖特地把车子车向众人作了价绍,只说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今天特地过来练枪的。车子轩见到朱莺莺之后,仅同她握了握手,然后就站在旁边不说话了,宗勖也不好过多勉强,随他去了。
射击馆的靶位虽然不少,但是为了照顾其他客人的情绪,众人分成三组分别进行比试。每组只取得分最高的前两名,胜出者再参加最后的总决赛。
加上向酉雪和车子轩也只有十七个人,于是俾斯麦又让保镖瓦德西加入进来,这样便凑足三组人。程宗勖、俾斯麦各分一组,向酉雪主动和朱莺莺分在一组,众人抽签决定了比赛顺序。
程宗勖和瓦德西分在一组,首轮开始比赛。瓦德西的确身手枪法不凡,十枪过后以总成绩96点5环的得分名列第二,程宗勖则以97环的微弱优势而名列小组赛第一。
第二组是向酉雪、朱莺莺、车子轩一组。一番决逐之后向酉雪和车子轩全都名落孙山成了看客,朱莺莺和另一名南港男刑警分别以90环和86点2环的成绩出线,杀入总决赛。向酉雪只得52点1环,名列小组最差成绩。
第三组比赛,俾斯麦毫无悬念地以102环的最高分出线,拉开第二名11点5环。这样,总决赛的人员便全部产生了,程宗勖、瓦德西、俾斯麦、朱莺莺及两名男刑警。
俾斯麦满脸傲然十分得意,走过来与每一位出线的选手握手致意,这是他在球队时养成的习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希望最后一轮比赛时,所有人都能超越自我,比出最好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