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您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这是拼命的架式。”
宗勖淡淡一笑,开起了玩笑,同时往旁边微微侧身,中年妇女顿时扑了个空。
她想也没想,回身再次扑了过来,伸出双手朝着宗勖的脖子抓来。宗勖不紧不慢地闪身避过,同时脚下一勾,中年妇女没注意到脚下,收势不住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好啊!小兔崽子,敢打老娘!”中年妇女恼羞成怒,回身指着宗勖厉声骂道。
彪悍大叔见媳又要起身拼命,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急切道:“你打不过他,快报警!”
中年妇女这才稍稍冷静了几分,冲着丈夫点了点头,取出手机播了出去。“喂!我报警……”
程宗勖站在一边,负手而立冷眼旁观,任凭这对夫妇丑态出尽黔驴技穷。
此时,司机师傅也下了车,查看起车门的破损程度。
向酉雪和秦近松先后挤了下来。酉雪瞥了一眼地上的中年夫妇,见彪悍大叔被打得犹如车祸现场一样,一腔怒气顿时化成了担忧。
过去拉住宗勖的胳膊,怯怯地问道:“你把他打成这样儿,会不会有事啊?”
宗勖淡淡一笑,“放心吧!他死不了。”
“你!”向酉雪气得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问你,你会不会有事?”
“哼!他当然会有事!”
中年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望着向程二人,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恨恨地骂道:“小兔崽子,敢打老娘,你完了!”
言罢,张牙舞爪朝着向酉雪扑了过来,程宗勖见她死性不改,顿时怒从心头起,伸手拉过向酉雪,让中年妇女再次扑空。
宗勖脚步未停,向前一跟步伸手抓住中年妇女的头发,顺势向前一推一送。只听“嘭”的一声,中年妇女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观光车的车身上,车身顿时被撞出一个凹坑。
“啊!”中年妇女大叫一声,伸手摸了摸额头,触手之处已经麻木了,血液正在淤塞很快便会肿成一片。中年妇女募地感到鼻子里传来一股血腥味,跟着便见到手臂上的衣袖被滴下来的血染红了。
“啊……”
中年妇女顿时失声大叫,眼泪直流,刚才老公被打的时候,她除了愤怒之外倒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宗勖用力往后一扯,中年妇女踉跄着退了几步倒在丈夫怀里,正好压在彪悍大叔的腿上。
大叔顿时痛入骨髓,呲牙咧嘴张口喊疼,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中年妇女气势全消,委顿在地,“呜呜咽咽”地失声痛哭起来。毕竟,鼻子被撞破了,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呢?
“小伙子,你闯大祸啦!快走吧,等会就麻烦了。”车上一位大叔隔着窗户好心地提醒道。
向酉雪顿时醒悟过来,扯着宗勖急切地道:“对啊!咱们快走吧!只要回了京城,谁也耐何不了咱们。”
宗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淡淡地道:“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警备队的人一会儿就到。”
“你还报警?”
向酉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你是不是疯了?你,你真得不怕?”
周未南始终坐在妻子身边没动,萧箫也不好叫他下车查看。
此时,车上的人们早就已经议论成一片,说什么的有。基本是两种观点,一部分指责彪悍大叔无事生非没有口德,活该挨打。另一种观点则普遍认程宗勖肯定摊上事了,而且摊上大事儿了。
萧箫心里着急,偏偏身子又由不得自己,扭头冲丈夫道:“等会警员来了以后,我们就一口咬定是这两个人先开口骂人的,又是他们先动得手。记住了吗?”
“哼!”周未南顿时冷冷地哼了一声,转头望着妻子,心里说不出的气恼。
“我为什么要帮他?你忘了出来的时候,爸爸是怎么跟咱们交待的吗?”
“你!”萧箫闻言气得混身哆嗦,“你爸爸只说,别让酉雪和程宗勖走得太近。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周未南的语气越发冰冷,望着扯住程宗勖的好妹妹,摆手说道:“你都看到了,他们走得不是一般得近吧?”
萧箫面色苍白,瞪着一对大眼厉声问道:“你爸不是说,等并购案结束后,就允许他们结婚的吗?”
周未南望着窗外,冷冷地回道:“他们能不能结得了婚,还不知道呢!”
恰在此时,山脚下传来一声刺耳的警笛声。周未南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两下,当着妻子的面没有露出丝毫笑容,反而蹙了蹙眉头掩饰住内心的喜悦。
萧箫气沮,满脸都是黑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婆家人尽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伤心之下轻轻地抽咽起来。
忽然,众人感到头顶上传来阵阵风声,仿佛数只巨大的螺旋桨正在靠近。周未南忙把头伸出窗外往天上望去。
只见一架四螺旋桨的武装直升机快速下落,停在了观光车前边的公路上,致使下山的其它车辆纷纷刹停在路边。一时,不论司机还是乘客全都伸直了脖子朝这边望着。
但见,直升机上跳下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备队员。三人向着眼前的情形扫了一眼,径直朝着程宗勖和向酉雪走了过来。
向酉雪胆子虽大,毕竟非法的事情干多了难免做贼心虚,躲在宗勖身后六神无主。
“他们要干什么?来抓你么?”
警备队员来到程宗勖身前,排成一排“啪”地立正敬礼,其中一人问道:“请问程上卫,发生了什么事情?”
宗勖连忙立正警礼,接着用手一指地上趴着的碰瓷男道:“这个人拦路抢截,被我打昏了,你们把他带回去,严加审训。”
接着转头一指路边的中年夫妇,“这两个人妄图抢夺我身上的机密情报,把他们带回警备队,好好问问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三人一齐应道。言罢各自上前分别去察看地上三人的情况,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所以需要先确定他们的身体情况再行动。
碰瓷男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转,马上意识到情形有点儿不对,单看每个人肩上的军衔就能判断出来,眼前来的武警并不是普通的警员。碰瓷男迅速地往旁边一滚,麻利地不能再麻利地站起身来,撒腿就跑。
“嘭!”碰瓷男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枪响,跟着有人喊道:“站住!”
碰瓷男吓得“妈呀”一声,“扑嗵”一声倒在地上,回头动也不动望着朝他走来警备队员。
“我是原告啊!你们不能抓我!是他打我来着,你们抓他!抓他……”
中年妇女见警备队员二话没说直接给夫妻两个戴上了手铐,顿时哭闹起来。
“老实点儿!有什么话,等到了地方有的是功夫让你说!”
警备队员再不停留,架起地上的三个人分别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随即起飞,程宇勖仰起头挥手致意,一场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同时,山下的警车响了几声警笛之后,没有上山便直接回去了。
宗勖重新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师傅马上发车。司机关上破碎的车门后,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立即启动车辆,游览观光车朝着山下奔驰而去。
宗勖牵着酉雪的手回到座位,坐在走道两侧的众人纷纷避让。车上一时鸦雀无声,只有萧箫还在伤心地轻声抽泣。旁边的周未南则是满脸不悦的神色。
向酉雪见到萧箫满脸泪痕的模样,颇有点奇怪地问道:“二嫂!你怎么啦?二哥又欺负你啦?”
言罢,也不等萧箫回答,一只手已经伸过去在周未南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二哥,你还是个男人不?”
“哎哟!”周未南吃痛,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赶紧推开妹妹的手。
怒道:“不关我的事,都是老爸吩咐的。”
宗勖闻言扭头瞥了一眼周未南和萧箫,一时也想不通这两个人究竟是为什么。
“爸爸说二嫂什么了?”酉雪不明所以,还以为父亲对萧箫有什么不满。
周未南红着一张脸,平淡地道:“不关她的事,是关于你们俩的。老爸说,程宗勖不能进咱们家的门。”
向酉雪微微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疑惑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老爸说的,你可别朝我发火。”
周未南很怕这个妹子,先把责任推给了父亲,然后才压低声音重复道:“老爸说,程宗勖不能进咱们周家的门。”
“谁说他要进周家的门了?是我要出嫁,妈又没打算招姑爷养老。”向酉雪不动声色,神情漠然地回了一句。
她很想听二哥说一说,父亲反对的理由,故而假装听不懂周未南的话。
周未南的心思比较单纯,虽然嫉妒程宗勖曾经俘获过萧箫的芳心,但是对于亲妹妹还是相当真诚的。以为妹妹没有听懂,只得耐心跟也解释。
“老爸原本同意了,与凤勒集团的并购案签署之后就允许你们结婚的。”
“不道为什么,就在前天,老爸跟程珏林见过一面之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事情很明显,肯定是程珏林跟老爸说了什么,这才让老爸又变卦了。酉雪,你也别太着急了,我觉着爸爸这次肯定是权宜之计。”
“不!我不相信!”向酉雪的情绪有点失控,她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一而再地拿她的婚姻大事做文章。
“你肯定是听错了,你们都听错了!我不相信!”
向酉雪双手捧脸,痛哭失声,周未南赶紧好言好语地安慰。车里的乘客全都竖着耳朵听着,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好奇地多看一眼,任凭这兄妹二人怒骂哭闹,包括司机在内没有人出声抗议。
程宗勖对周未南的说得话听得一清二楚,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不过,当他听说让周乘龙决心食言的人竟然是程珏林时,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噤,心中的风云形象瞬间崩塌。
宗勖也无可奈何,跟着劝慰了几句,向酉雪仍旧哭闹不休。
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步,没想父亲又食言了。原本,她可以不听从父亲的安排直接与程宗勖结婚,只因为放不下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
程宗勖也曾经劝她放弃财产的想法,但是向酉雪却担心一旦自己没有钱了,程宗勖会不会移情别恋,毕竟她的颜值和品行是摆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