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尚智只觉得当时脚下虚浮,显示着身在半空,顿时吓得亡魂直冒,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地向下坠落。他猛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地宫的白银地砖上。
当郝尚智见到鲁剑宗、胡自芳和顾润州等人的水晶棺时,想起宗勖之前对他说的话,这才相信他没有开玩笑。不过他也知道,想让这些人醒过来,姚问天所用的或许是最快的办法。
郝尚智一想起姚问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回身到地宫第一层找姚问天算帐。但是,他同时又想起自己吩咐程宗勖用等离子发射器朝姚问天开火的事来,心里平衡了许多。
所以,当郝尚智出了地宫之后,才对姚问天说两人的事情算扯平了。
次日一早,宗勖陪着老师吃过早点,项尤雪在前也帮忙没空来烦他,便想着再上秘术阁学几门秘术,于是问郝尚智有没有兴趣到藏经楼看看。郝尚智说自己要到前面去散散心,同时顺便去看望一下武言伍,于是宗勖便一个人来到秘术阁上。
因为凤凰宫的弟子们都在准备新掌教的就任大典,所以藏经楼里的人很少,至于这秘术阁上几乎空无一人。程宗勖从头找起,很快找到记载着“昊天神盾”的秘藉,赶紧拿出详细阅读。
他虽然不知道这种秘术能不能在现实世界使用,但还是希望能将其融会贯通,以便将来进入海角天涯这样的异次元世界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情况起码也算有一项秘术保护自己。
只凭这本秘藉摆放的位置就知道,昊天神盾在凤凰宫只是初级秘术而已。否则,平时就不会仅仅被人们视为凤凰训养师的专属秘术。可见,普通人都能学得会。
宗勖边看边练,一遍下来已经能够看到自己身体周围浮现出重重光晕,虽然光华和色彩还远远不比黄十郞那般强大,但他知道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害怕凤凰的火焰。
合上秘藉之后,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回忆了一遍,同时又照着练了一遍。睁眼看时,顿时觉得身上的光晕较之刚才又增强不少。
“呵呵!看起来,什么技能都是熟能生巧,天分再高,也得练啊!”
放回这本书后,程宗勖又从头开始仔细察找起来,想着再学几项实用的技能。他深知,中高阶秘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精通,只好放弃修学。
接着他很快便找到了一本《金刚锁心阵》,抽出来翻开瞥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因为,这一本是通俗版,与他之前看过的那本《阵法精义》一样,都是用白话文写成的,并且还收录了一些前辈的心得体会。
程宗勖连忙回到桌边细看,顿时觉得这本书上的著述比张梁送他的《阵法精义》上所讲的实再详明太多了,尤其把一些玄秘难解的说法讲得十分透彻,当下埋头研究起来。
所谓金刚锁心,通俗来说,就是利用金刚阵将人或某些动物死后的‘迷留时空’封锁起来,让他们转瞬即逝的意识能够长时间地保留下来,再将其锁入某种装置之中,并通过阵法加以驱使,也就等于给装置赋予了某种自主意识。
像孔名先生发明的“木牛流马”,就使用了金刚锁心阵将战场上被杀的牛和马的迷留时空封进木制的牛和马的体内,让它们继续为军队运输物资。
迷留时空本身虽然很不稳定,仍是一个小宇宙,所以这些木牛流马全都变成了令现代科学家梦寐以求的装备,永动机。
最令程宗勖兴奋的是,书中竟然提到了阵法的关键道具“金刚宝”的产地。
原文说:金刚之宝产自妙高山的山腰处,是宇宙中最坚固、最锐利的物质,妙高山中四方之国的统制者都倚之为宝,制成兵器用来与敌人战斗,敌人每每大败而去。
但是,文中又提到,妙高山虽然横广无涯,然而金刚之宝却极其稀有,如果不是有缘人根本无法获得。接着,后面文中又提到了产自玫瑰河的另一种替代品,名字叫做“宇宙钻石”。因为,人们平时只能从来自宇宙的某些殒石中获得这种钻石,其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程宗勖知道,这种所谓的“宇宙钻石”其实正是他从海角天涯带回来的,后来被项酉雪抢走的那几颗超级钻石。想到此外,心中忍不住一阵欣喜若狂。
继续往后看时,便是金刚锁心阵的一些具体的运用方法。
其中便提到,如果布阵时使用的是金刚之宝,那么只需将阵法固定在某个地方,然后阵法便能自动吸收附近动物的迷留时空,将之锁入放在阵中的某个物体里面,然后只要将物体取走,随意驱使就可以。
但是,如果使用“宇宙钻石”的话,那么就需要将钻石放入该物体的中心,然后展开阵法,待阵中吸入了某个动物迷留时空后才能加以驱使。这样,就需要在所有装置中都植入一颗价值连城的超级钻石,同时摆布一次阵法。
只不过,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够使得金刚锁心阵随着装置移动,从而令装置维持更久的时间。也可以说是各有利弊吧!
不过,在程宗勖看来则全都不具有可操作性。原因,首先是任谁得到这两种宝物也不会用来布阵,其次则是宝物太少,搞一两个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看样子,当年孔名所用的应该是真正的金刚之宝,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还是个迷。
无用的阵法,学了自然无用,宗勖只看了一遍就把秘藉放回了书架。然而,就在他将要把书插回原处时,猛然想起了姚问陆曾经透过阵法令现实世界的机器暴走事件,顿时犹豫了一下,仰头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
程宗勖猜想,在京都某处极有可能存在着一个“金刚锁心阵”,而姚问陆正是通过这处阵法与其它阵法配合才令现实世界的机器暴走的。这也说明姚问陆的手里定然有一块金刚之宝。
想到这里,不禁婉尔一笑,跟着摇了摇头,回身继续寻找其它秘藉。一路找下来,慢慢又看到了那本《阵法精义》,略一犹豫又往后面看去。
宗勖忽然看到一本《点石成金术》,他根本不相信真得会有这种秘术,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取回到桌边,想看看书中到底都说丁些什么。
前边都是些修习秘术的基本方法,略过不看,直接翻到“点金术”的具体操作方法。
书中原文是:欲令顽石变成黄金,施术之人当以三昧之力定住顽石,同时念颂“唵…嘛…呢…叭…咪…吽…”数遍之多,则顽石可能变成黄金。
不过,书中却没有提到这种黄金在多久之后就会恢复石头本质。
程宗勖想到《东游记》中,汉钟离教吕洞宾“点铁成金术”时,曾经说过这些黄金在五百年后才会复还本质。吕洞宾当时说“如此岂不是害了五百年后的人”,遂不学点铁成金术。
“呵呵!既然吕洞宾不学,我自然也不方便学。”宗勖淡淡一笑,起身将书放回原处。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往后再看,渐渐来到了中成秘术的范围。宗勖单看名字就觉得有点头大,翻开略略一看,都是些三百年后才能修习的功夫,顿时觉得郁闷异常。最后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随手抓出一本《北冥玄踪术》回来闲看。
北冥,是指妙高山北方的冥海,也就是与现实世界所处的南冥并存的世界。玄,是宇宙的颜色,取《千字文》中“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中天玄之意。踪术,讲得是一种游行秘术,即通常所说的“太空漫步”。
北冥玄踪术,意思就是在北方宇宙中自由行动的方法。
“嗯!”宗勖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倒还有点实用价值。”
《北冥玄踪术》开篇即说:想学习本秘术的人,首先要精通御空飞行术,然后才能在太空中自由行动。后面便讲了些御空飞行术的修习要领,具体内容却没有详细说明,只让参看《飞行术》原本。
后面便是如何使人在太空中生存的方法,叫做“太虚养生术”。宗勖细看之下,只觉得眼前一亮,因为“太虚养生术”仅仅是昊天神盾术的一种升级版,只要将昊天神盾练到收发自如的地步,再学会“太虚养生术”一点也不难。
宗勖想来,凤凰宫的人之所以将《北冥玄踪术》当做中级秘术,九成原因在于御空飞行术太难学,连带着北冥玄踪术也无人问津,倒不是“玄踪术”本身有多难。
他十分庆幸,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一抽便学到一门只有超人才会的秘术,立即埋头细看。书中同样介绍了些昊天神盾的基本方法,随即便提到“若想达到太空养生,需要将神盾之光留在体表,不使其外溢。”
只有做到“神游物外还在内,在内不生心,生心无所住,住在无为处”。如此,则能“念念生,生生空,空空有,有无中,中有物,物维生,生生不息。”
大意是说,学习的人要能够做到忘生不舍生,无为伴终生,功到自然成。
在程宗勖看来,要做到这一点基本没有难度,当下将法门背熟后闭上眼睛默默地用起功来。
有的时候,事情往往是看起来容易,做到太难。也许是文词浅显易懂,而文意却深遂难解。
当程宗勖真地用起功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少自知之明,直到日头偏西,他也没有真正做到“心在无为处”。
“唉!”宗勖站起身来叹道:“所谓眼高手低,不外如是。”
言罢,又将术法要决详细读了几遍,然后将书放回原处,下楼休息。
住处客厅里,郝尚智正陪着项尤雪说话。尤雪见到宗勖进来,微笑着起身给他让座,同时问他今天学得怎么样?
宗勖淡淡一笑,“不太好,只把昊天神盾温习了一下。至于那个什么北冥玄踪术,看起来容易,学起来太难,完全不得要领。”
“嘻嘻!你以为呢!”项尤雪伸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嫣然一笑。
“就连我师父都没有学会,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是吗?”
宗勖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真没想到看起来没有多少难度的中级秘术就已经这么难学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学会的人呢?”
尤雪转了转眼珠,淡淡地道:“有啊!两千多年前的一位老前辈,好像叫做公孙溪风。听师父说,他是在一千两百岁的时候才将北冥玄踪术运用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