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人真是搞笑,我伤你徒儿倒不计较,却纠结于本人说过的话?”,余子丰被逗笑了,暗忖此人的性格好古怪。
不禁生出几分逗逗他的念头。
“我问你,你道号铁拳先生,又自称铁某,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在下没有本名,道号铁拳先生乃是师傅所赐,姓名便也叫铁拳先生。”
“哦,明白了,看不出你还是个尊师重道之人。那我再问你,你这人看起来很讲道理、一丝不苟,为何却纵容自己的徒弟在尘世间为非作歹、出手伤人?”
余子丰一个劲的转话题,跳跃式问话,铁拳先生却一点也不恼怒,反倒还很较真似的,想把每个问题都说清楚。
“第一,我徒儿具体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他说的我不信、你说的我也不信,如今难以判定;第二,他已然被你所伤,那么他即便错了,也等于你帮我教训过他,我向你道一声谢。第三,事情若不像你所说,而是你主动招惹于他,那我们也认了,谁叫他学艺不精!…所以,在这一点上根本没必要纠结!”
铁拳先生一字一句、一板一眼道。
余子丰听完他说的话,再瞧瞧他一脸郑重的表情,心里越发觉得好玩…
呵呵,想不到今夜竟遇见个认死理的愣头青,说他是君子吧,有点执拗顽固,说他迂腐吧,人家说的话却句句都在理上,而且很有逻辑,叫你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想不到狂妄自大的贾克凯竟有一位如此讲究的师尊,也不知这老学究咋教的徒弟,二人性格竟是大不相同。
“那你说说,我若说我没骂过你的师门,只要写一张保证书就可以走,这又是为何?”
“你若承认说过,那今日自然要功夫上见高低,以此验证你说的是否正确;你若不承认或是真的不曾说过,便只有三个结果:一,你确实说过此话,如今却怕了不敢承认,这就表明你说的话不攻自破,只当放屁;二,你确实说过此话,如今却已悔过、收回狂言,那我就当你知错能改,不予计较;三,若你真的没说过,是我那徒儿诬陷你的话,反正他已经伤了,你写个保证书也不算丢面子。就这么简单!”
“哈哈哈!”这次余子丰真的是被逗的仰天长笑,这姓铁的老小子还真是个顽固不化、极度教条的活宝,按现代社会星座学来说,怕是个最最最纯的处子座!
由此联想到了贾克凯,这小子整日面对这样一个死气沉沉、条条框框、啰啰嗦嗦的较真师傅,难怪会在心中憋着一股子戾气,到都市中来撒野呢。若要换了自己,不疯才怪!
“我问你最后一句,你活了这一把年纪,可曾娶妻生子?你老婆也是同你一样的性子吗?”
他实际想问你这种人怕是找不到媳妇吧?哪曾想,一句话却将铁拳先生臊了个大红脸,吹胡子瞪眼呵斥道:
“小子莫要妄言!修行之人自当斩断七情六欲,一心求证大道,娶什么亲、要什么老婆!”
这下,余子丰已经笑得肚子疼了。
强忍住笑意,正了正容,学着铁拳先生的口吻说道:
“好吧好吧,算我失礼。咱们言归正传…我也有一番道理讲,你先听听…首先,我与你徒弟无冤无仇,你徒弟却受人指使出手伤我,才被我给了个小小教训,这一点是你们有错在先;其次,当时一时气恼,出于发泄,的确讲过嘲笑你师门的言语,这一点上我有错;那么现在看来,大家彼此都各有不对,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就此言和、互不追究,可好?”
余子丰说完这番话自己都想笑,却硬绷着脸,看向铁拳先生。
铁拳先生没接话,一个劲眨眼沉思,好像在细究其中道理。
沉默半晌,才皱眉道:“小朋友,你说的貌似有些道理,不过其中有个问题你没搞明白…你看啊,如果并非像你所说,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徒儿,又口出狂言辱我师门,你说,我们就这么握手言和的话恐怕不妥吧?我这不是白跑一趟,还放过了一名恶人吗?所以不行,既然你承认了,那这场比试必须进行!”
余子丰不禁叹一口气,跟这种人讲理,就是讲个三天三夜你也说不过他,人家看问题的角度完全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好好好,那就打一场,你俩一起上吧!”面对这唐僧式的人物,饶是余子丰也怕了,不敢再继续逗他。
“不可!”铁拳先生伸手一阻,怒道:“既是比武,岂能人多欺负人少?况且我这徒儿有伤在身,既没有战斗力,还叫我白白落下污名,你这小子好不歹毒!”
余子丰真是彻底服了,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皱眉道:“哎,我说的不是那个废物,是藏在暗处那个老家伙!”
“老家伙?暗处?”铁拳先生有点懵,纳闷的左右张望。
果然,身后一棵大树之上枝叶抖动,一只肥硕的身子飘飞落下,是一位白须苒苒、又矮又胖的老头。
老头就近落下,一脸羞赧、眼睛冲地,臊的都不好意思看人。
“掌门师尊!”
“掌门师祖!”
看清来人,铁拳先生和贾克凯顿时大惊,异口同声的喊了句,便纷纷跪地参拜!
“诶呀呀呀,丢人啦丢人啦,你俩起来吧、起来吧。”白须老胖子尴尬的叫二人起来。
又哭笑不得的冲余子丰躬身作了个揖:
“嘿嘿嘿,这位道友好眼力、好眼力,老夫让您见笑了、见笑了!”
余子丰微微皱眉,暗道这天拳门怎的竟是怪人?眼前这人应该有筑基境界,应该就是贾克凯口中那位掌门师祖——神拳万世坚,可这胖老头说话怎么啰啰嗦嗦、一个词重复来重复去的,真叫人受不了。
慌忙起身的铁拳先生一脸迷茫的问道:“师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胖老头无奈笑笑,“还不是怕你应付不来,担心你吃亏吗?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脑子一根筋、太过迂腐,万一遇上那些狡诈之徒,为师怕你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又觉得味道不对,转身向余子丰作揖赔笑道:“嘿嘿,道友别介意、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不是说你!”
天呐!
余子丰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这天拳门都是一群什么人呐?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动小子,一个顽固较真认死理的半大老小子,这会又出来一个憨态可掬、满脸堆笑、啰里吧嗦的肥老头…这是在演喜剧电影吗?是要让我余子丰活生生被逗得吐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