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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初见便是永别

夜里湿冷,后半夜的时候,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后背又疼又痒,冷空气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隙里面渗透进来,鼻尖发痒,一个大喷嚏,拉扯着伤口疼,人也就醒来了。

宫里的夜安静得叫人发慌,冬日里更甚,在南泉寺的时候,晚上总还能听见些活物的声响,可是在这澜院里,什么声儿也没有。

魏子凌瞪着眼睛看没拉拢的窗户,随后又望向黑漆漆的帘子外边,吞了吞口水,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想叫人来着,可到了嘴边的话喊不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又心慌,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当成不可一世的皇子来看待,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喊,算不算坏了宫里的规矩,莫姑姑能不能听见。

魏离这顿鞭子,倒是把魏子凌打清醒不少。

记忆还停留在很遥远的地方,虞澜清匆匆离开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但她没有再回来了,魏子凌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虞澜清没有回来,不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夜间里他伤口没发炎,大概是虞澜清带来的药膏太名贵的缘故,总归是不必去劳烦太医跑一趟。

只是这会儿魏子凌还不知道,就算是他发热要去请太医,也是请不来刘太医的,宫里这么安静,那是因为灯火明亮的地方,离他太远太远了。

雨越下越大,莫姑姑大概是睡熟了,他屋里的碳盆也灭了,默默忍受了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了,魏子凌才撑着身子爬起来,把窗户轻轻关上了。

窗户一关,连带着外面的雨声也小了些,只是听着更闷人了。

魏子凌坐回床边,好半响之后,才翻出莫姑姑之前一直念叨着要他穿上的皮子外衫,里里外外裹了许多层,暖和得很,套上鞋,角落的瓷盆里翻出油纸伞,魏子凌眼神坚定下来,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冷风猛地灌进来,魏子凌下意识的拢紧了衣领,他左右瞧瞧,长廊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才放心大胆的关上门,打伞朝着澜院外边走去。

出了门魏子凌才发现东方已经有些泛白了,看来他趴在床上思索的时间还真不算短,早知道也没必要关什么窗户了,总之是要偷偷跑出来的。

他只认得去学堂的路,这个时间侍卫们也快要巡逻了,魏子凌快步走到学堂的附近,乖巧的站着,等着来人了好问一问,慈寿宫的方向应该怎么走。

这场雨像是不会停了的样子,也不晓得今天早上的武课还会不会上,若是能遇上江家二哥儿,倒是也可以问个路。

他倒是听说,最开始的时候,教皇子们武课的,是虞家的大公子,后来不晓得为什么,换成了江家人了。

魏子凌握着伞,算不准时辰,但江家二哥儿没来,念学的皇子公主们没来,巡逻的侍卫也没有来。

他们都去哪里了?魏子凌不知道,他只是默默的站在这里,他也想希望有人来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子凌稍微抬起一些伞边,看见的是从后方匆忙跑来的莫姑姑,她满脸的焦急,看见自己的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脱力了,伞扔到一边,拽着他的手大吼道:“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莫姑姑没这样失态过,雨淋在她脸上,魏子凌有些不忍心,把伞往莫姑姑那边递过去,替她遮下一些雨来:“姑姑,我可以去见皇祖母么?”

莫姑姑楞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她转身把自己的伞拿上,短暂的一瞬间,魏子凌看见了莫姑姑眼中的怜悯:“二皇子,跟奴婢回去吧,这雨天湿冷,您还没换药。”

魏子凌死死往回收自己被拽紧的手,看着莫姑姑的眼神无比坚定:“姑姑不能带我去的话,我便不回去了,我再等等,总有人能带我去的。”

他没开玩笑,他定然是认真的,莫姑姑一看魏子凌的眼神就知道了,这孩子昨天听见月颖说太后不好了,又见虞澜清慌慌张张离开再没回来,看来不是不念着太后没见他的事,是想着来日方长,总有能见到的一天。

可现在。。。怕是没有那一天了。

魏子凌敏锐的察觉到了,现在不去,怕是再没有那一天了。

莫姑姑在原地踌躇了很久,最终是叹了口气,应下来:“奴婢带你去。”

魏子凌闻言,咧嘴一笑,由着莫姑姑调转身子,领着他往六宫的宫道上走去。

虞澜清在这里守了一夜,魏离陪着,连带今日早上的早朝都停了。

喝过了刘太医的汤药,太后倒是好睡了一会儿,可醒来的时候更多,每次醒来,都迷迷糊糊说些虞澜清不太能听得懂的话。

今儿快天亮的时候,太后突然就清醒了,坐起身来靠着软枕还吃了些细软的粥下去,突然就跟虞澜清说起家常来,拽着虞澜清的手,满脸的好气色。

可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太后便倒了下去闭了眼,这一闭,再没睁开。

虞澜清一口气没缓上来,拉着太后已经软绵绵的手,还在方才的余温中徘徊,京香姑姑哭出来第一声,扑通一声跪下来磕了个响头:“太后!”

虞澜清眨了眨眼,耳边忽然就静下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是看见魏离惊惶的接住了她,不知道在对着外边喊什么,很快就涌进来很多的人,掰开她握紧太后的手,抬到了外头的软椅上,长帘一拉,叠在一起的人影瞬间就把太后的面容淹没了。

眼前的场景变得有些眩晕,脖颈一痛,长针入定,才把虞澜清快要涣散的意识拉扯了回来,耳朵像是鼓起一阵风,瞬间便呼啦啦的往里灌,只听见叫人烦闷的响动,好半天以后,虞澜清才听见魏离的声音。

“清儿!清儿!”

茫然抬头,慈寿宫上下跪成一片,哭声响彻整个內寝,虞澜清颤抖着手,朝里边伸过去:“母后。。。”

魏离一把拽住,把她揽进怀里,一辈子铮铮铁骨的皇帝,这一刻哽咽了喉管,红透了眼睛:“母后殁了。”

声音像是碎在了风里。

很快就散了。

魏子凌刚和莫姑姑到慈寿宫门外,里头的哭喊声便如平地一声惊雷响起。

“太后殁了——”

报信太监从里面跑出来,脸上带着泪,跌跌撞撞的从魏子凌身边跑过,朝着三宫六院,一路跑过去。

莫姑姑震惊的愣在原地,随后跪下身来,对着慈寿宫磕头哭喊:“太后娘娘!”

太后离世,举国悲哀。

魏子凌看一眼伏跪在地哭得颤抖的莫姑姑,垂下眼帘,也撩起裙摆,跪了下来。

宫道上很快就乱起来,什么人都在从他们身边经过,莫姑姑一直没有抬起头,魏子凌也一直没有起身。

原本该是最悲痛的时候,天上的雨却在这个时候停了,魏子凌抬高头,天是亮的,只是灰蒙蒙,像是蒙着一层纱一般。

很快,三宫六院的妃嫔们都匆匆赶来,她们穿着华贵的衣服,从魏子凌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谁也没看见他。

谁也不可能看见他。

魏子凌挪动膝盖,想要看得清楚一点,虞澜清一定在里面,魏离也在里面,他也是皇家子孙,他想。。。想进去。

可莫姑姑伸出手拉住了他,死死拉住了他,太后生前便说了不见魏子凌,此时进去,别犯了皇上皇后的太岁,乖乖等着传召,没有传召,哪儿也不许去!

魏子凌身上的僵硬渐渐软下来,他没问莫姑姑为什么要拉住自己,大概是因为自身身份的特殊,所以也带着天生的敏感,像是明白莫姑姑的用意一般,重新跪了回去。

魏子善他们赶着过来的时候,是魏云熙一眼就看见了被莫姑姑挡住的魏子凌,她停下脚步,走到魏子凌跟前:“在这儿干什么?!”

魏子凌抬头,还没说话,就被魏云熙拉了起来往里走:“跟我来。”

被三公主拽走,莫姑姑不敢再闹着说不许,看着魏子凌的背影,竟然松了口气,这宫里有三公主这样的人在,是魏子凌最大的幸运。

魏云熙拉着魏子凌后边进来,跪在最后边靠近门边的位置,前面是各宫的嫔妃,魏子凌只能看见后脑勺,一个也不认识。

他偏过头看一眼魏云熙,想问一句这都是什么人,却见魏云熙在自己身边低垂着头,眼眶早就红透了,一个劲儿的眨眼睛,眼泪还是往下流个不停。

魏子凌怔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魏子珏和魏云思,两个小家伙也是低声呜咽着,他们都和这个皇祖母有很深的感情,皇祖母没了,人人都能真情实意的难过,哭出声来,可他没有,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悲戚戚的,心里面闷着一口气似得。

但是要哭的话,实在没有眼泪。

他连皇祖母的面都没见过,人就已经没了,魏子凌垂下头,抬起手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眼眶揉红起来,好让自己在这群人里面看上去不那么另类。

在最前边跪着的,是虞澜清和魏离。

可是没人听见虞澜清的哭声,太后生前,最疼的人就是虞澜清,此时反倒是也是她,最冷静。

魏离怕虞澜清是受刺激太厉害了,想让月颖扶她回去休息,虞澜清不肯,接过京香姑姑手里递过来的湿帕子,轻而又轻的开了口:“都出去吧。”

“清儿。”

“皇上也请稍等,清儿给母后擦拭干净,母后最爱干净,定要换上宫服再走。”

虞澜清没抬头,说话的语气轻柔,更叫魏离皱紧了眉头。

片刻后,魏离站起身来,把一众人等全部都赶了出去,余光扫见魏子凌的时候,魏离顿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愣愣的看着这边,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到外面去跪,他却好像想透过朦胧的长帘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的面容一般。

魏云熙拉着他走出去以后,魏离才稍微松缓了一些表情,深深看一眼虞澜清,转身出去。

虞澜清的动作很轻,方才还有的余温此时也已经消散殆尽了,她能感受到太后手心的冰凉,太后却再也不能感知到她传递的温暖。

擦拭干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随后便是洁面,更衣。

梳头是个细致活,京香姑姑做惯了,此时拿着细梳子慢慢给太后梳着,一把年纪,哭得像个孩子。

虞澜清望着太后的面容,这个慈祥和蔼,把自己当成亲女儿一样心疼的老人,永远的沉睡下去了。

这十年,习惯了听到那声笑意盈盈的呼唤。

清儿,清儿。。。

这十年,也习惯了看见那张温和柔润的脸庞。

习惯了困顿之时有太后的耐心指点,习惯了迷茫之时有太后的敦敦教诲,习惯了前路迷茫却知身后有支撑,习惯了勇敢向前因为回头有归途。

细数这十年相伴,虞澜清才发现,自己哪里是什么贤后,自己不过是太后庇护下,走得无忧风顺的一个孩子。

太后的梓棺,是去年就已经备下了的,慈寿宫的前殿现在应该已经在布置灵堂了,太后的梓棺要停放十八日,举国哀思。

京香姑姑梳得很慢,原以为皇后会有满腔的话要跟太后细讲,但是耳边只有一片沉默。

梳好头后,虞澜清让外头候着的宫人都进来,备好的梓棺已经抬到了门口,小心翼翼的将太后的尸身放入梓棺中后,便抬去正殿那方。

宫中诸人,皆要身穿孝服,带帽守孝,衣裳赶制得很快,傍晚时分,虞澜清已经换上孝服,和魏离一块儿,带领嫔妃皇子公主们,于慈寿宫正殿守灵。

太后的梓棺就在正中,正殿两边挂满了白绫帷幔,梓棺上,还挂着白绸挽的花,硕大一朵。

正前方是摆放贡品蜡烛的黄绣缎凤褥花梨木宝榻供桌,上边摆着银质的香鼎灶台和花瓶,四周的明色都被白绸覆盖得严严实实,一片凄然景色映入眼帘。

身后全是哭声,能听见的,不能听见的,全是哭声。

虞澜清端端正正跪着,磕了三个头之后,听见魏离轻声道:“已经发丧了。”

虞澜清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眼中最后的一点光芒像是破败的烛台一样,风轻轻一吹,便灭了个干干净净。

魏离一下子拽紧了虞澜清的手臂,支撑她跪好:“清儿。”

魏子凌睁着眼睛看着最前方的动静,他咬紧嘴唇,听见前方像是妃子身份的一个女人开口对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请节哀顺变,保重身子啊。”

这样的话,太过于轻巧了,皇后心中的痛,她们这些嫔妃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他们这些小辈更无法,魏离的痛不亚于虞澜清,可他现在要做的,是让虞澜清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宝华大殿的大师在一旁诵经,超度太后的亡魂,细碎的声响混杂在一片哭声之中,更像是远古的低语。

魏云熙就在魏子凌身边,她以头点地,哭得涕泗横流,喃喃念着皇祖母三个字,悲伤到不知道要怎么缓解。

生前太后疼她,她也最喜欢皇祖母,如今满堂哭得最真切最痛心的人,也是她。

被魏离死死拉住的虞澜清也很快恢复了一些力气,一夜守着太后没睡,原以为熬过了长夜,太后便能再有多一天的时间陪一陪自己,清晨时候见太后气色好起来,虞澜清还高兴了好半响。

如今看来,那只是回光返照的灵犀一现罢了。

宝华大殿的大师诵经完毕,站起身来,跟虞澜清和魏离说,再见太后最后一眼,便要封棺了。

虞澜清楞了一下,随后和魏离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由魏离领头,朝着太后的梓棺那边过去。

太后平静的躺在里面,四周放满了祭祀品和太后生前喜欢的物件,太后双手握着玉如意放在胸前,嘴里含着夜明珠,华贵雍容的面貌,只剩一片苍白。

魏子凌跟在魏云熙后边,慢慢的朝着棺柩靠拢,他的目光落在太后的脸上,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感觉心脏被撞击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皇祖母,可也是最后一次了。

初见便是永别,魏子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他。。。连皇祖母都还没有喊过。

绕行很短,匆匆一眼,魏子凌便被后边的人赶上,很快又重新跪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落泪的虞澜清,终于在定棺的这一刻,抬起了头,她朝前伏行,伸手颤抖着摸到这冰冷的棺身,眼前是太后的笑意,耳边是太后的呢喃,眼泪汹涌的滚下,良久良久,终于把积郁在心头的痛,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母后!母后!”

魏离伸手拉她,抱她,得来的只是虞澜清更加崩溃的挣扎,她的手死死抠紧那棺盖,不想,不想要它盖上,这一盖,就再也没了,什么也没了。。。

“母后!母后。。。”指甲翻裂,鲜血渗下,魏离把虞澜清抱离开,让封棺的人动作快一些。

“清儿,你冷静一点,不能这样,你别这样。”魏离把虞澜清的脸死死摁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怕她彻底崩溃了,他低声呢喃着安抚,“还有我,还有我呢,母后她走得很安详,她不要看你这样伤心的。”

敲击声落下,定棺结束,魏离缓缓松开虞澜清,握紧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神迷离,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清儿。。。”

魏离唤她。

虞澜清转过脸,眼泪无声落下,指尖很疼,十指连心,心脏快要碎掉了。

魏离的呼喊声像是在天边那么远。

初见太后,她是未出阁的将门小姐,战战兢兢入宫觐见,入眼却是和蔼可亲的笑意。

嫁入皇家,她是不受宠的中宫皇后,新婚第二日见婆婆,她是护着自己的太后娘娘。

而今离别,棺外棺内,她谁也不是,她只是那个尽孝膝下,愿母亲岁岁平安的女儿。

如今岁岁平安已求不得,便只求。。。奈河桥头,一路好走。

虞澜清挪动膝盖跪正,磕下头去,她擦干净眼睛,尽量声音放缓,怕太后听不清楚:“儿臣澜清,恭送母后,母后一路。。。安心好走。”

说罢,直起身来,眼前一片漆黑朦胧,只觉一股热流从胸腔里涌出,向后倒去的时候,什么只觉也没有了。

鲜血横在灵台前,给这方黑白的凄惨景象染上了一抹艳丽。

尖叫声起伏,魏离头脑一片空白,抱起虞澜清便往偏殿过去。

这一声声呼喊,人人都以为皇后喊出郁结,便过了这个坎儿了,现下吐出这口血,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魏离都走远了,魏子珏和魏云思两个小孩子才率先尖声哭起来,原本就够阴郁的气氛,更因为这哭声变得一片死寂。

魏云熙拽起两个小家伙便追着魏离的脚步出去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芷溪的身上,此时在场位分最高最有话语权的人,便是她这个淑妃了。

周芷溪自己也惊得不清,太后没了,皇后又当场吐血晕过去,那摊血就在她面跟前不远处,瞧得人心里头森冷的吹着风,吓人得很。

但周芷溪毕竟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宫里沉寂的日子过久了,也打磨得心性坚定许多,她深吸一口气,对旁边愣着的宫人道:“还不快把地上的血都收拾干净了!”

有了人发令,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被吓得像木头一般杵着的人马上回过神来,很快便有人拿着干净的帕子上来,仔仔细细把地擦了三遍,直到再看不出一丁点血痕后,周芷溪才摆摆手,说可以了,让他们都退下去。

周芷溪盯着前方太后的棺柩,好半响以后,才颤抖着手合十,拜了一拜,揣度着虞澜清或许还没说完的话,轻声开口。

“入宫十载,谢您。。。一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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