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国公,这药是如何用的呀?”,景安举着瓶子凑到陶明夷跟前,一脸羞涩地问着他。
难得碰到陶明夷落到自己手上,景安必须得做点什么,这么一想,胆子大了不少。
陶明夷与景安碰上的次数不多,都是在正式的宴会上,还真是从未见过景安如此娇态。
冷不丁见景安如此,陶明夷受宠若惊,素日里的冷静全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说话都带了磕巴:“每日涂,涂一次便可。”
景安偷偷吐了舌头,往前走了一小步,又故意问:“那是早上涂,还是晚上涂啊。”
“随,随意。”,陶明夷被景安逼退了一步。
景安冲他眨眨眼:“那施药手法是要揉还是敷呢。”
陶明夷被景安磨得额头直冒汗,吞吞吐吐地说:“揉,揉。”
“好像有点难,要不陶国公教本郡主吧。”,景安一脸兴奋。
冰凉的液体倒在手背上,景安将手伸到陶明夷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见陶明夷没有反应,景安也不恼,刺激感从心里破土而出。
任由手上的冰冷液体滴落,景安反而试探地去抹陶明夷的手,温热的触觉让她的胆子增大,窃笑着在他手背上轻揉起来。
景安越摸越胆大,言语中还带了挑逗:“陶国公,是这样吗?
陶明夷喉结滚动,耳朵红得要滴血,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愣在当场都不知做什么。
活脱脱一幅女土匪调戏良家妇男的场面,锦琮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他阿姐的毛病又犯了。
锦琮手劲没法控制,捏痛了淘淘,急呼道:“阿姐使不得。”
淘淘吓得从锦琮怀里挣脱,窝在软垫上晃着尾巴,一双猫眼睛时不时望来望去。
以往占点小便宜,都是些小角色,惹了麻烦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就过去了。
可陶明夷不一样,他是一等国公,更是圣上看中的亲近之臣,占便宜还得看人下菜碟呢。
眼见着局面即将失控,陶明瑜叹了口气,搭住景安肩膀说:“这可是我哥,差不多得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陶明夷的理智就苏醒了,锐利的眼神直射陶明瑜的手。
手跟有针在刺一样,陶明瑜惊得立马将手收回,规矩地在一边站好。
景安被陶明瑜这么一提醒,总算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双颊跟火刚烧过一样,景安干咳一声:“今日叨扰府上许久,本郡主看天色不早了,先行一步了。”,说罢匆匆开溜。
“阿姐,你落了我呀。”,锦琮见景安跑走,左右看看也跟着跑了出去。
陶明瑜往椅子上一靠,悠闲地开口:“惹完事就跑,真像她的风格。”
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陶明夷现在看陶明瑜是哪里都不顺眼,说话也不太客气:“来人,把二爷送回藏书阁。”
“什么!你卸磨杀驴啊。”,陶明瑜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一抹残忍的笑容浮现在唇角,陶明夷道:“别说自己是驴,这样把我也骂进去了。”
陶明瑜:“······”,果然是个无情无义,冷血至极的家伙。
陶迅带着人进来,冲着陶明瑜说:“二爷,得罪了。”
“唉,你们不要动手动脚的。”,陶明瑜嚷嚷着。
厅里吵吵嚷嚷的,陶明夷的一句话,让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声音冷硬:“用叉的。”
这是在给他穿小鞋啊,陶明瑜怒了,咆哮着:“陶明夷你小心眼!”
纤巧看着陶明瑜给人叉走,瑟瑟发抖地问:“公爷,那这猫该怎么办?”
淘淘惬意地窝在软垫里,陶明夷冷哼着说“以后它就住这儿,把它当你们姑娘伺候。”,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院子。
纤翠从柱子后面出来,一脸纠结地说:“姑娘?这猫明明是公的啊。”
······
······
······
定王府
在院子里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一身新衣服,锦琮手握一块桂花糕,嘴里被糕点塞得满满的,说话含糊不清。
“阿姐,你今日胆挺肥得,竟然调戏到陶国公头上了。”
景安弄了点伤药涂在手背上,双眼盯着自己的手背,指腹不停地在上面打圈。
动作缓慢且轻柔,景安回忆起先前那一幕。
陶明夷手上没有多少肉,触之没有绵软的手感,看上去骨感分明。
景安将手高高扬起,好好地将自己的手看了遍,嗯,没有陶明夷的好看。
“小锦,手伸出来。”,景安又将目光投向了锦琮。
锦琮把剩下的桂花糕塞了嘴巴里,然后朝着景安伸出自己的手来。
胖胖的小手,满满得肉感,手心和指缝残留着食物残渣,一双手看起来是惨不忍睹,景安嫌弃地把脸转过去,果然不是所有男子的手都像陶明夷那般好看。
景安捧起自己粉红的脸,心神逐渐飘远。
“不管你。”,锦琮恨恨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糕点,这次是一块绿豆糕。
“小锦,我好像动心了。”,满脑子都是陶明夷,景安手托着腮,一脸傻笑。
锦琮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阿姐,这话我听你说过很多遍了。”
安阳伯家的幼子,新封的常远将军,福王府的异域小妾等等,男女通吃,数不胜数。
每一个都始于美色所迷,等景安占完便宜了,通常是拍拍屁股走人。
不提远得,就说说福王府的异域小妾。
福王府异域小妾明唤胡姬,生得是貌美如花,皮肤雪白细腻,一身舞技更是出众。
尤其是舞起那异域舞蹈时,那小蛮腰扭得叫一个婀娜多姿。
得了这么个宝贝美人,福王还特地设宴皇亲贵族,好让人一睹胡姬风情。
设宴前,福王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谁料到遇上景安这个煞星,筵席还没有散,福王就被景安给截糊了。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胡姬跪在定王府前,哭着喊着要入府伺候景安。
事情闹到定王妃面前,惹得定王妃大怒,狠狠惩治了一番胡姬。
“陶明夷可不一样,我看上他了。”,景安哼道。
锦琮嘴巴撅了起来,他有点发愁:“阿姐,你要是把陶国公惹毛了,咱们可是有苦头吃的。”
“是缺你衣服穿了,还是少你吃的了。”,小怂样看着就来气,景安捞了个花生米丢过去,正中他的脑门。
“痛啊。”,锦琮揉着额头。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定王在外头大喊:“安儿,父王来看你了。”
“父王怎么来了?”,锦琮趴到窗口望了一眼。
定王身后跟着侍卫,两个侍卫提着一个大木箱,看样子拖了不少东西过来。
“糟了。”,锦琮暗骂一声,利落地将糕点抛出窗外。
在屋子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锦琮相中了刚剪了桂花的花瓶。
精心修剪过的桂花插在白色瓷瓶里,在屋里散着淡淡的幽香。
锦琮将瓷瓶打量一遍,肯定地说;“就他了。”
一把将桂花从瓷瓶里拔出来,锦琮顾不上手上沾了水,将桂花往角落一丢,双手扛起了瓷瓶。
瓷瓶不算很大,握在手里不算大也不算小,锦琮在手中掂量了两下,果断将瓷瓶举到头顶,时而举高时而举低。
景安嗤笑一声,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坐在桌边瞧着锦琮表演。
定王一进门就听见小儿子的声音,定睛一看,锦琮正在举瓶子。
胖乎乎的小脸涨得通红,口中大声念着:“一百八十九,一百九,一百九十一”
难得见到小锦在运动,定王心上一喜,说话也更加和悦:“小锦真听话,都做了这么多了。”
锦琮下巴高高抬起,一脸骄傲地说:“不累不累,母妃给小锦布置的任务,小锦自当全力以赴。”
眼见着儿子日渐增重,定王妃终于看不下去了,严令锦琮每日少食多动。
“做作。”,景安在一旁小声地说话,十分不齿锦琮的行为。
小样儿,见父王来了还知道表演,明明从进院子开始就没动弹过,一股脑儿往嘴巴里塞东西。
“好了好了,快放下吧。”,定王被儿子哄得是心花怒放,忙叫儿子过来歇歇。
“好咧。”,锦琮一听喊停,麻溜地将瓷瓶放在桌子,憨笑着跑过来:“父王~”
定王给儿子叫得心都要化了,一把将锦琮揽到凳子上。
儿子太重,远超过同龄孩童的重量,定王闷哼一声,真是有够重得。
眼神在桌上打转一圈,定王从桌上挑了块糕点递过去,笑眯眯地说:“小锦辛苦了,快吃块糕点补补。”
景安:“·······”,都没动两下还补补,慈父多败儿!
是他最爱吃的绿豆糕啊,锦琮猛吞一口口水,故作为难地说:“父王,这不太好吧。”
定王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不好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运动。”
锦琮眼睛笑成了月牙眼,一把夺过绿豆糕,满足地塞进嘴巴。
景安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打断他们:“父王,您来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