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花草,那我便是灿烂明媚的阳光,给予你温暖;
如果你是山川,那我便是随处可见的泥土,伴随你左右;
如果你是鱼儿,那我便是泛着微波的流水,任你海阔天空;
你笑的时候,我想陪着你;
你哭的时候,我想陪着你;
我想陪着你,你想陪着我吗?
温暖的阳光洒在景安背后,她专心地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字。
写到这里,景安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咬着笔杆子发呆。
替成元写情书,她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是谁让她有把柄落在成元手里了呢。
景安的目光落在纸上,这情书也太难写了吧。
想当初给陶明夷写情书,差点没把她毕生的墨水用尽。
现在还要被迫给成元写情书,景安恨不得把满头的青丝都给扯下来。
全副心神都放在纸上,连有人走到她身后,都未有察觉。
陶明夷走到景安身后,忽然出声:“你在做什么?”
是陶明夷的声音!景安猛地趴在桌上,将情书给盖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在给学子们上课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都下课了?我不回来去哪儿?”,陶明夷道。
景安往窗外望去,外头都是穿着校服的学子们,都往膳堂的方向走去,看来是下课了。
“哦,哦,哦。”,景安挨着桌子太近。
眼里满是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心虚,陶明夷眯起眼睛靠近她,道:“藏着什么不能给我看?”
她现在等于在帮成元撬他表妹的墙角,这事能让他知道吗?
“没没没。”,景安猛地摇头。
“拿来。”,陶明夷道。
“不拿行不行?”,景安都快要哭了,她写了一上午啊。
藏着掖着,那当然是不行的,陶明夷缓慢地摇头,朝景安伸出了手。
怀里紧护的纸被抽走,景安连声叫道:“唉唉,还给我呀。”
“不给。”,陶明夷高举起纸,仗着身高优势躲过景安的手。
陶明夷脸带笑意,道:“藏着什么?这么紧张。”,说罢他抽空扫了一眼。
“如果你是鱼儿,那我便是泛着微波的流水,任你海阔天空,”,陶明夷不由自主的念出来。
又迅速扫了一眼,满满的情意,原来是在写情书啊。
完了完了,景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陶明夷心里跟喝了蜜一样,轻刮景安的鼻子,道:“给我写情书,还藏着掖着做甚?”
情书可不是给他写的,但景安哪敢让他知道?
怕在他面前露馅,景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点头干笑。
时隔多月,景安写情书是越来越好了,陶明夷忍不住赞赏:“你文笔最近好上许多了。”
平日在学院里授课,景安有时也会旁听,私下里他也会指点一二,如今看来还是有用的。
“嘻嘻,是吗?”,景安扯了下嘴角。
虽然是夸她,但谁叫她现在心虚的要命,经不住他的夸奖呐。
陶明夷又仔细看了下,脸上蕴染了笑意,他将纸折起来,道:“既是写给我的,那我便收下了。”
收下?景安惊得立马抬起头,猛地摇手:“不不不行。”,她想破脑袋才写了这么一点,要是被他拿走了,她写不出来,不得被成元整治一番啊?
前有狼后有虎,景安一咬牙,伸手去抢,道:“我还没写完呢。”
陶明夷见状,将纸举往别处,巧妙地躲过她的手,道:“无妨,你写这么多也是为难你了,别再为难自己了。”
“呵呵呵呵。”,景安一口气没提上去,强迫自己将手收了回来,算了她再重写一封吧。
“好。”,陶明夷将纸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放进袖子,做完后这才从容地说:“今日我不能陪你用午膳了,鸿胪寺那里还有事,我需回去处理。”
“是不是永和姐姐要到了?”,景安道。
早已收到消息,远嫁外邦的永和即将回朝,让鸿胪寺忙起来,怕是人已经快到了。
陶明夷点头:“据消息回传,还有不到七日就要回来了。”
“真好!”,景安激动地跳起来。
“好好好,知道你开心。”,陶明夷扶住她的肩膀,将景安按住,笑着和她说:“开心归开心,但也要注意分寸。”
景安赶紧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说完急忙推他出门。
“好,那我先回去了。”,陶明夷转身往外面走去,景安扶着门框和他挥手道别。
都快嫁人了,还一副小孩心性,陶明夷冲她笑笑,又继续往外走。
景安半个身子都倚在门框上,伸长脖子望了许久,等陶明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忙跑回桌前。
从桌上抽了一张信纸,景安趁着还记得一些,忙提笔写字。
你笑的时候,我想陪着你;
你哭的时候,我想陪着你。
文字跃然纸上,景安挠挠头,自言自语:“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的?”
陶明夷忍住把袖口里的纸揉碎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我想陪着你,你想陪着我吗?”
“对,好像就是这句。”,景安高兴地补上这句话。
只是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一阵寒意爬上后背,景安缓缓地转过脖子。
“哈哈哈,你怎么又回来了?”,景安问道。
陶明夷抱着双臂,轻呵出一口气,话中带着嘲讽:“我若是不回来,又怎知我们的小郡主,又看上了别家的儿郎。”
“你在说什么?”,景安硬着头皮站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嘲讽,眼神也不如以往那般容易让人亲近,景安知晓他是生气了。
陶明夷眉头一掀,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本国公倒是忘了,小郡主是男女不忌,毕竟您还看上过瑞王府的胡姬。”
瑞王府的胡姬?他不提此事,景安自个儿都快要忘了。
“这是哪跟哪儿啊,你听我解释,我绝不是背着你给旁人写情书的。”,景安向他解释着。
陶明夷嘴角轻扯,眼里写满了不相信,他问:“我可什么都没说,郡主倒是自己先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