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酒气从身上散发出来,酒气上头,吴渊整个人晕乎乎得。
一路扶住栏杆走,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着让人心惊。
“三公子,小心。”,语恬忙扶住了他。
吴渊是安阳长公主第三个孩子,都称他一声三公子。
“嗯?语恬?你怎么在这儿?”,吴渊站定后抹了把脸。
晚上和一帮朋友来玉如意吃饭,一没注意就喝多了,吴渊打了个酒嗝。
“郡主今日在这儿。”
“也是,你日日跟在她身边,她应当是这儿的。”,吴渊拍拍胸口,说:“我去看看她。”,说罢打开了门。
景安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晃着脚,听见动静忙转过身,喊道:“明夷。”
出现在门口的是吴渊,景安的脸垮了下来:“是你啊,你今日也在这儿吃饭?”
她喊的那句'明夷'响亮的很,乍一看见吴渊的脸,满心的欢喜就褪去了,看得吴渊心里不大舒服。
“你今日原来请得是陶明夷。”,吴渊的话有点酸。
拾起酒壶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吴渊心情不大好:“听说你两成了?”
原先想着,不过是景安一人在胡闹,但没想到陶明夷竟然也是有意的。
平安侯府前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至今京城还有人传颂,堪称表白范本。
“你身上酒味好重,别喝了。”,酒气直往鼻子里钻,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许是吴渊喝酒喝多了,整个人有点不对劲。
吴渊将酒一口抿尽,幽幽地说:“景安,你变了啊。”
“我变什么了。”
“喏,你以前可是动不动就本郡主的,何时改称我了。”
捏了块糕点往嘴里塞,景安眉头掀掀,没有应他。
吴渊举着酒杯在眼前转了一圈,盯着酒杯说:“咱们以前多亲近,你还记得吗?”
“一起读书,一起逃学,一起考倒数·····”
景安把酒壶收到一边,她试探地说:“你要不要先回府?”
看起来是真不对劲,话多,眼神还怪渗人得。
“你说说看,陶明夷是哪点好,让你死心踏地的喜欢他?”
“别喝了。”
“说啊!”,吴渊砸了杯子吼道。
动作太过突然,杯子在毯上砸成碎片,景安一惊:“你喝醉了就回府,在我这儿闹什么?”
“你说你喜欢他什么?”,吴渊颓然地说。
“喜欢有什么原因吗?喜欢就是喜欢啊。”,景安缩着脖子说。
看见陶明夷就心脏嘭嘭跳,具体喜欢哪儿,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那你就说,他比我好在哪儿!”,吴渊问。
“比你好在哪儿?”,景安嫌弃地往后挪了一点,不确定地说:“你真要我说?”
“说。”
景安指着地上的碎片,一脸认真地说:“比你好在这儿。”
“什么意思?”
“若是张御史今日弹劾的是你,你该怎么办?”,景安敲着桌子说。
吴渊翻了个白眼,吼道:“他敢,我舅舅可是圣上。”
敢弹劾吴渊,那个张御史定是嫌命长了,怕是要被安阳长公主整治一顿。
“若圣上不是你舅舅呢?”
吴渊想了想,手臂一挥:“那我找人套他麻袋,把他打一顿,哈哈哈哈。”
对啊,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区别,遇上事情吴渊只会把人打一顿,而陶明夷会用嘴巴用脑子啊。
“可陶明夷是用嘴巴说服了张御史呀。”,景安道。
脸上笑容顿失,吴渊算是看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他笨。
“其实我一点都不笨的,你每次都考倒数,我是怕你孤单,这才十年如一日的陪你考倒数。”,吴渊认真地对她说。
“十年?我们才读了六年书啊?”
吴渊抿抿嘴巴,不自在地说:“这是个形容。”,他拍拍桌子:“总之,这个不重要!”
景安'哦'了一声,看在他喝醉的份上,他说什么都对。
“既然三公子这般说了,那本国公可否请教一二。”
陶明夷的声音响起,包厢的门被打开,他出现在了门外。
等门完全被打开后,陶明夷带着笑走进来。
“来啦。”,景安立马站起身。
在外面听了几句,陶明夷唇角只剩下冷笑,他看向吴渊说:“不知三公子能否赐教?”
“别理他,他肚子里那点墨水,我再清楚不过了。”
吴渊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拍案而起:“怎么说话呢,我就赐教了,嗝~”,末了还打了个酒嗝。
“那便论一论汉山干旱吧。”,陶明夷道。
“嗝~”,吴渊晃晃脑袋:“啥?汉山是啥?”
景安不忍,小声提醒他:“安阳姑母的一个小封地,常年干旱。”
以安阳的身份地位,汉山是入不了她的眼,但安阳偏偏就是要了这个封地。
汉山常年缺水,税收不足,安阳也是能免则免,因此吴渊也不大清楚。
吴渊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最后一拍手:“缺水那就挖井啊。”
“三公子知道汉山在哪里吗?”,陶明夷讥笑着说。
汉山位于丛山峻岭之中,周围并无水源。
挖井此路是行不通的,蓄雨水都比挖井来得现实一些。
可蓄雨水也是不大可行,因为山城降雨甚少。
眼睛周围被酒气侵蚀,染成了桃红色,吴渊眯起眼睛,傻乎乎地问:“在哪儿?”
陶明夷眼皮一掀,皮笑肉不笑:“咱们还是换个题吧。”
“行。”,吴渊自知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爽快地点头。
“简单些吧,三公子背一下博文先生的醒世名句吧。”
博文先生乃皇家书院第二任院长,德高望重,生前曾留下不少书籍。
“博文,先生?”,吴渊挠挠头:“他谁啊?”
博文先生作为皇家书院的伟人,他的画像都悬挂在藏书阁中。
后世为了尊重博文先生,都尊称一声先生。
景安已经放弃他了,连博文先生都不知道,亏得他还在书院读了六年书呢。
“吴渊,你不是故意考倒数得,而是有这个实力考倒数得。”,景安啐他一口。
就这个水平,还敢说陪她考倒数,若不是她今年大发慈悲,他还得考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