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成元气愤道。
淳宁掰开手指,一样样的数:“买这块地花了一千两,学生校舍要维修,餐堂要花钱,夫子的月钱,门口的雕像要再打一个·····”
絮絮叨叨一大堆,听到门口雕像的时候,景安一愣:“等等。”
“门口的雕像为什么要再打一个?”,景安眼睛上下打量着淳宁。
进来的时候还记得门口有只飞鹰雕像,意喻一飞冲天,不过只有一个。
“范醒人还没把你毛病整治好?”,成元嗤道。
“雕像有一个就好了。”,景安道。
淳宁手指不自觉地打圈,道:“一边一个比较好嘛。”
最后由成元做主:“每人一千两,不能再多了,把你那些小九九收一收,想都别想。”
淳宁不甘心地点点头,不过还有件事没做,她朝景安说:“还缺样东西,需要你赞助一下。”
景安防备地抱住自己,说:“你又打什么主意?”
“学院缺个院长。”,淳宁神秘一笑。
“哦,让我当院长吗?”,景安两眼冒光。
这是要出头了吗?一代学渣走马上任学院院长,她要翻身了!
“想多了,我说得是陶明夷。”
成元冷哼一声:“去年皇家书院聘他做挂名院长都没成,你这个破学院能请到他?”
陶明夷年少成名,又有多年出使四方外邦的经历,见识颇广。
后又任鸿胪寺卿,掌管四方进贡之事,皇家书院看上他也不足为奇。
而皇家书院成立近百年,虽不如太学在本朝地位威严,却是所有皇家贵族子弟读书的地方,也是很得圣上看重的。
只是陶明夷以事务繁忙为由,婉拒了皇家书院的邀请。
淳宁冲着景安露出诡异的微笑,道:“这不有咱们的景安妹妹吗?”
“都收了景安的定情信物了,还不是景安妹妹说一句话的事。”
脸‘噌’得一下红了起来,景安捂着发烫的脸嗫嚅出声:“那,那我试试。”
成元摇了摇头,少女怀春呐,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
……
……
“郡主,您就这样答应淳宁郡主了?”,语恬在一旁担忧。
一路往自己院子里走,景安走走前头,也不着急:“试试,又不是一定成。”
“可郡主为何答应啊?,语恬不解。
好好地劝陶国公来当院长,有何好处呀。
景安眉头稍动,笑容满面:“这不是能多看到他吗?”
“原来郡主打得是这个主意。”,语恬恍然大悟,不经意间抬起头来。
厅内正中坐着一位打扮华贵的妇人,语恬惊道:“王,王,妃。”
景安倒吸一口凉气,她母妃回来了吗?惊愕地抬起小脸,可不就是吗?
“母,母,母,妃。”,景安吓得步子顿住,差点没被自己的脚绊倒。
定王府产业甚多,前些日子母妃就出去巡视庄子,没成想今日回来了。
这一回来就直奔自己的院子,看样子是要收拾自己啊。
“咱们安儿想必是和语恬处久了,这话都说不利索了。”,定王妃扶着簪子娇笑着。
虽是在笑,可叫人看了腿直哆嗦,语恬害怕地拽着景安的袖子,王妃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她给换了,她不要离开郡主啊。
定王拿袖子擦擦额头的冷汗,眼神不住地示意,忙道:“安儿快进来吧,母妃等了你许久。”
景安会意,扯起一抹僵硬的笑,谄媚地给母妃按摩,道:“母妃舟车劳顿辛苦了,应当好好歇歇啊。”
“不敢歇啊。”,定王妃悠悠地来了一句。
捏肩的动作顿住,景安求救地看了一眼定王。
定王吓得脖子和下巴融到了一块,忙将头别过去,一幅跟他无关的样子。
景安暗自咬牙,这是一点父女亲情都不准备讲了!
定王妃瞧见自家女儿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玉手轻抚上景安的双颊。
掐着她两边的肉左右打量,待看了两眼后,才故作疑惑:“咱们安儿的牙是不是没长好,等会传胡府医来看看,需不需要拔个几颗。”
景安吓得嘴唇立马抿得紧紧得,她这口牙好着呢,不需要拔。
“爱妃啊,你有话好好说,莫要这样,本王的心肝被你吓得直颤。”,定王这厢也受不住,只觉得浑身虚得厉害,站都站不住,连忙让秀满搀着他坐下来。
十几年的夫妻了,定王妃什么人,定王心里跟明镜一样。
也大抵猜到了什么事,定王喘着粗气说:“安儿同陶国公那事,都是本王允了的,你有气就冲着本王来。”
景安同陶明夷的事虽在京城传得满天飞,但还传不到乡下庄子那边,都是白总管派人传到定王妃耳朵里的。
定王妃气定神闲地端了盏茶,往唇边送去,道:“咱们安儿可是在做给王府长脸面的事,妾身哪敢责罚同呢。”
定王忍不住直跺脚,捂着心肝直喊道:“好了。”,尾音拖长,既无奈又害怕。
将丈夫女儿看了一圈,一个两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定王妃这才幽幽开口:“都有了母后撑腰,我能拿这丫头怎么着。”
景安眼睛猛地睁开,皇祖母给她撑腰了?
“母后?”,定王一愣,原先憋在胸口那口气一下子放了出来。
定王抚着胸口大口呼吸着,如释重负地说:“非得吓吓本王,真吓死了你好当寡妇去啊。”
“没个正形。”,定王妃嗔道。
“母后十几年前就打上陶国公府主意了,如今本王的女儿争了口气,难怪母后要给安儿撑腰。”
景安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说:“皇祖母十几年前就打陶国公府的主意?此事我怎么没听过啊。”
当年太后被陶国公府驳了面子,这事能往外头说吗?
太后有意让肃王与陶国公府嫡女结亲,没成想被平安侯府截糊,做了如今的平安侯夫人。
和陶国公府结亲,太后求得不就是个聪明的嫡女嘛。
平安侯夫人后来给平安侯添了两个才子才女,太后眼见着心里更顺不过来气,对平安侯府到现在都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