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洛亲了白唐一口就跑路,自己也猜不透自己,鬼使神差地就想对着白唐“发春”。
“难道我真的想男人了?”灵洛赶紧甩了甩脑袋,叹了口气继续坐在流金楼的第六层喝着闷酒,“小,呃,主人,怎么你这次游历回来变得多愁善感了呢?”
“有吗?”
“有呀,从前夭夭姐总和你抢这六楼,每次你一个人包楼的时候都格外开心,怎么今日你包楼了却是唉声叹气的?”
灵洛这才想起蓝夭夭还没回来,这个重色轻利,重利轻友的混蛋!
“如果子衿回来了,你告诉她我要出一趟远门,没回来就算了。”
听灵洛这样说,紫音知道自己又不能跟着自家小祖宗到处跑了,心里生出些失落,从前的飞语阁多热闹呀,如今越来越冷清了。
灵洛一仰头,酒壶里最后的一口酒咽下肚,她还是喜欢另一个世界的格瓦斯,虽然小众,总觉格外有情调,也许是因为那是石崇带自己去喝的第一种酒吧,逝去的总令人难忘,记忆总不会放过任何惦记的人。
紫音不知何时从流金楼离去,空荡的六楼让灵洛心中生出一丝孤独感。
流金楼的六楼对外是不开放的,相当于是禁地。六楼一共有七间独门独户的“院落”,风格迥异,当初修建的时候蓝夭夭可没少压榨灵洛的设计灵感,当然了,这些灵感不过是灵洛在现世的魂魄记忆中存有的东西,拿出来用用无可厚非。蓝夭夭自从知道灵洛异于常人的奇思妙想后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进行榨取,活脱脱一个“泼留希金”。
灵洛正坐在幽篁坞,以苍翠的竹叶作屏障,竹下有浅浅溪水自城外的山涧引来,有几分“流觞曲水”的意境,可惜此时唯有竹影与灵洛相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灵洛低声吟唱。
再仰头,一壶酒又终了。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夜空,漆黑的幕布里嵌了这份皎洁,灵洛喃喃自语,“都说月光如水,又说月色温柔,是吗?”
“砰”
酒壶落地,灵洛也醉倒在卧榻上,现身为她披上外衣的是飞语阁阁主——卿子衿。
“闷酒最是醉人,何况你酒量又差。”
卿子衿自然知道她不在飞语阁的这些年苦了灵洛,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她守着飞语阁,然后去面对她根本无力阻止的一切吗?在这件事情上,她承认自己十分懦弱,所以她宁愿当个缩头乌龟,宁愿自己最亲的伙伴永远找不到自己。
“子衿,你回来啦?”灵洛一句梦呓把卿子衿吓了一大跳,刚准备离开又见灵洛翻了个身继续酣睡,这才放下心来。
“你去乱了云梦崖那位的心神,白满川怎会放过你?哎”卿子衿在为灵洛担忧,殊不知灵洛早就知道她一直藏在无梦顶,要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五次跑去云梦崖找白唐了。只是,就算灵洛跑去云梦崖大闹,卿子衿终究没有回来,所以到最后灵洛干脆就放弃激卿子衿下崖这个计划。
第二日灵洛醒来又是头晕脑胀,看了看近旁的酒壶,宿醉果然伤身呀!灵洛感叹一句就飞出流金楼,她要去找古多玛算账了。
云虚湖在北域北城的正西方,这一带地势奇特,有山有水,是很多文人墨客和游历侠客喜欢逗留的地方,所以这里虽不及北城繁荣,却也热闹非凡。
北城的五湖最终都会流入灵域的忘川江,所以顺着湖水就能去灵域,顺着湖水也能去五湖。
灵洛泛着小舟在湖上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那日她之所以能够轻易从石崇身上拿到秘法,完全归功于古多玛,若不是古多玛对石崇心怀不轨,她也拿不到秘法。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感谢这个基佬!
一想到石崇与古多玛的多年情谊,灵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她不是看不起古多玛,她是介意自己千辛万苦寻到的人居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常言道,一山怎容二虎,虽说这二虎是一公和一母。
入了云虚湖境,天地变得格外广阔,山峰直插云天,湖水透彻清凉。
古家在十年前只是云虚湖一个小小氏族,这些年在红袖的暗中帮助下已超过了云虚湖第一大氏族——曲家。曲月怜就是曲家为了掣肘古家安的棋子,可惜她已经没机会了,如今遁入空门的她终日在曲家祖祠吃斋念佛。
一想到这儿灵洛就后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了个情敌。换个角度想想,灵洛又发现曲家除了曲月怜之外能与古多玛相配的女子没有上百个也有数十个,这次来她一定要为古多玛找个“门当户对”的曲家女儿。
在外人眼中曲家女儿一个个都是温柔贤淑、端庄可人的,他们不知道的是曲家除了曲月怜刁钻跋扈之外,还有一个比曲月怜还要难对付的狠角色。
曲婉儿就是灵洛此行的目的,在曲家人眼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哑巴”女儿,如同废物;在灵洛眼中却不然,别看她名字取得柔弱,实际上她才是曲家唯一可以颠覆古家的棋子。
曲婉儿六岁那年在湖边被自家姐妹欺负,险些丧命,是灵洛救了她。当时灵洛还在外流浪,既不是飞语阁的弟子也不是灵域的公主。救下曲婉儿后,灵洛被曲母邀请到曲府待了半月,就是这半月灵洛见识到了曲婉儿异于常人的忍耐与智谋。在飞语阁做代阁主时灵洛偶然间想起这位老朋友,翻看了曲婉儿的往事镜才知道在曲婉儿九岁那年她母亲遇害,从此曲婉儿成了“哑女”,她小心翼翼活在曲家那群光鲜亮丽的小姐们身后,只要没人招惹她,她都乐意做曲家的透明人。然而,天不遂人愿,她越是俯低身子,越有人要借她出出威风。这些年,曲家疯了的、失踪的、惨死的小妾、小姐、少爷不在少数,一切都与她有关,但没人知道是她做的,甚至连怀疑她的人都没有。好在曲家人丁兴旺,死一二十个对曲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且死的大多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偶尔有几个是曲家排得上名号的,都被曲婉儿伪装成仇杀或是意外身亡,所以在曲家人眼中他们都是死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