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古修拉又把我们带进了白殿旁的一个小黑屋,旁边的台湾人说:“今天好了,你们有福了,这个殿一般不让人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们中间的哪个人不一般,福气指数也较高,一路上几乎都能满足我们的眼睛。
推开这个“一般不让看”的殿,灰暗的灯光更加衬托出他的神秘。隐隐约约的地方衬托出男女双修的画面,主供桌上还有双修佛像。在东嘎的洞穴里已经初次见过,到了这里,大家自然处变不惊了,装作非常淡定的样子随着古修拉的脚步游走。
古修拉没有对这些“双修”的画面及佛像只言片语,而是匆匆一过,眼神也没有透露出半点躲闪,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个人猜测或许还纠结于那个年代的恐惧和传统之中。不过我倒更吃惊这个殿上那些更加逼真和夸张的画面,主神基本上都是青面獠牙,多头多臂,发冠直立,双眼怒瞪,赤裸着身体,头的背景多用火焰一样的图案。主神的主臂都搂着大乳蜂腰圆臀的裸体佛母,佛母的双腿或盘缠或张开在主神的腰上,背向外,头发垂顺,神态柔和。
我还是把思维定格在了大神“怀里的女人”上。曾经在一本资料上看过有关西藏佛母的介绍,在西藏被认证屈指可数的女仁波切(活佛)中,有几位已经还俗,或过着平淡充实的日子,或在家清修。在2009年林芝的喇嘛岭寺我也亲眼看见一位慈祥可亲的女仁波切,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女性修法得道的话,也是可以成佛。男的成男佛,女的就成女佛啊!同时也有转世一说。就像念“揭帝揭帝,波罗揭帝,波罗僧揭帝,菩提娑婆诃”这个经文的般若佛母一样。
莲花生大师①的五位佛母之一的依西措嘉佛母在整个藏区也是颇有建树的。传说她能让很多在战争中死亡的人起死回生。在“灭佛”时代,她在许多地方将法门②埋成伏藏③,以利于未来的修行者。因此广大藏人将依西措嘉视为他们无比恩宠和慈爱的母亲。另外一个佛母是扎西次尊,这也是个伟大的女人,当莲花生大师化现为忿怒金刚多杰卓洛时,她将自己变成老虎给莲师当坐骑。他们还一起把西藏的大力鬼神制服。她还协助莲花生大师埋了很多伏藏。除了依西措嘉外,扎西次尊是对西藏最有恩德的佛母了。相同的都是后来她们都不舍肉身直接从虚空中飞往莲花生大师的化身刹土桑东巴瑞地。
时光在幻想的空间里游走,有大师曾经说过:“双修法微妙殊胜,必须得上师加被。无比殊胜秘密法,犹如孔雀食毒虫。不为五毒所侵害,反转烦恼为菩提。无上甚深微妙法,慈悯众故莫轻显。”由此而见,“入定”是需要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以后才能进行地“无上瑜伽”了。
从另一个角度,我记得《六祖坛经》记载禅宗慧能法师和两名僧人辩论的故事:在讲经会上,风吹动经幡。一个僧人说,风动;另一个僧人说,幡动。两人争论不休。禅宗六祖慧能站出来说,是你们的心在动……我不禁偷偷在想,心动是那颗敏感的心,也就是那颗“色”心。
自古以来女性的感情果真来得真挚和细腻,哪怕是修炼多年的佛母?比起男人的多情来讲或许女人更加专情和长久。或许那些把拯救苍生作为使命,把普渡众生作为宿命的佛母,也认为没有比扶持她心中的爱人更能让她快乐和幸福的。或许在此之前并没有考虑会有怎样的地位和功德,还或许她的原动力在“修炼”的过程中已经悄悄转变,变为对另一半的全心疼爱,为此这个智慧的女人为他做出全部牺牲。
这仅仅是我在这里猜测而已,但我认为在“修炼”的同时,女人也在释放着封存的灵魂。想起了李安导演的电影《色戒》,还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其实男人的世界才是世界,而女人的世界是男人。”女人啊女人,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女人原本都是天上美丽的天使,她们为爱而生,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折断了圣洁的翅膀,来到人间,而遭遇了与她们想象所不一样的时候,没有了翅膀的她们像孤独的亡魂,在幻生幻灭中飘零……是我又想得太多了。
①莲花生大师:建立藏传佛教前弘期传承的重要人物,西藏密宗红教开山祖师,常被尊称为大师、大士、咕噜仁波切(意即上师仁波切)等。
②法门:佛教用语,原指修行者入道的门径。今泛指修德、治学或作事的途径。
③伏藏:是指一件很珍贵的东西被埋藏,最终再被发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