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闻严肃的看着司马寒远语重心长道:“阿远,你是一国之将领,这是边关,你将大军带回,谁来守这边疆!你告诉我,是谁?——是我,还是边疆的百姓。如果,敌军此刻乘虚而入,这边疆的百姓该当如何啊!”
如果,信纸上说的是真的,那金都那边现在就是个横尸遍野的泥潭,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就算你不为边疆的百姓,这底下站着的将士们,你也起码要为自己留条退路,你呀……你!”
诸葛闻拢着皮毛外衣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张着口,夜里的寒气吸进口中,牙根都在颤动,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司马寒远听完诸葛闻的这一席话,内疚感和羞耻感一股劲的涌上来。是啊!是他太冲撞鲁莽了!他的这番作为实在是不妥……还顶撞了军事。
“军事教训的是!”司马寒远抬着头坚定的看向诸葛闻,声音嘶哑道。“可我一定要去,即使像……军事所说的那样。”不然,他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
诸葛闻看着心意已决的司马寒远,妥协道:“唉~,我知道了,去吧!记得凡事小心为上。”
他上前拍了拍司马寒远的肩头上的恺甲。“你不在,这边疆我暂时将其守着,等着你回来。”
司马寒远没说话,只抿了抿干裂的薄唇……
站在原地的诸葛闻,看着司马寒远骑在马背上离去的背影,阿远,千万莫要将心与身家性命都交于皇族,给自己的心留有余地,她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最无情的人啊!
三皇女寝宫。
“竹史官,花家家主花芬芳带大批人往皇宫的方向赶来了!”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
“阚泽呢,”竹璇坐在三皇女的床榻上,抚着锦被上的血迹,淡淡的说道。
“已在花府就位。”
“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竹璇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夜色与月光,花芬芳,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金永道,这条是通往皇都的必经之路。
花芬芳一身湛蓝色的官服,闭着眼睛,端坐在一辆黑色的马车里,这是她秘密用玄铁打造的,刀枪不入。
黑色的帷幔系在马车的四端,正随着夜里的寒风,呼呼的作响。
马奴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细碎的雪花落在马奴的面颊上。
他望了望天空,漆黑的夜印着那一轮皎洁的弯月,雪花仿佛从月亮上飘下,好美!
马奴微弯着嘴角,语气低声的说道:“家主,下雪了!”
嘶————
下一秒,他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身躯滚落在巷边,嫣红的血液溶于未化晶雪……
“家主事情都办妥当了。”沙哑的声音传入,原来是刚刚内室里的那个黑色劲装男子。
坐在原来马奴的位置上,加快了赶马的速度,一路畅通无阻的‘兵临城下’。
坐在软垫上的花芬芳,嘴角微勾,天气渐暖和了!嗯,也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