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的医女请道枫伸手继续诊脉,道枫不敢再弄出点什么动静,只能照做。
道枫瞧着面前给自己诊脉的医女,对方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实在把不准这位冷脸的大夫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刚说的话这位大夫是否真的明白了。这位大夫盯着道枫过了好半天,说道:“既然姑娘是甄大夫的病人,又吃着药,别的我不敢乱说,姑娘还是按照甄大夫说的行事就好。”说着,起身去看其他姑娘。
道枫心想,既然不敢乱说你还摸了半天的脉,那你到底是发现了我的病情还是没有发现?道枫也只能说:“多谢大夫。”
道枫在桌前坐着等了许久,甄大夫好不容易过来了,笑着说“大姑娘几日不见,药吃得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道枫笑道:“好多了,大夫开的药很有效。”
“果然听着声音就好了许多,我之前开的药姑娘再多吃上两天就可以了。”
道枫点头:“谢谢大夫。”
甄大夫开始给道枫诊视,还是如之前一样的和气,也还是如之前一样主动拉起家常。
道枫趁机搭话道:“学里今天请了诸位大夫前来想是很花了一番功夫。”
甄大夫掩口笑道:“昨日,他们家勾姑娘亲自上门请的,可是下了血本。”
道枫笑道:“是了,想请几位大夫前来想必光诊金就要花上很多了。”
“一千两。”
“什么?”
“勾姑娘请我们今天过来每人给了一千两诊金。”甄大夫颇有意味着看了道枫一眼。
五位大夫,每人一千两,就是五千两的现银。
五千两是国公府五年的份例。
道枫真没想到居然要花上这么多,“给的可是现银?”
“抬着箱子来的。”
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骗姑娘这个干什么?”甄大夫偷偷笑道:“我这个人呢,一人二十两,明码标价,给了钱就来,姑娘是知道的。边上那个,”说着偷偷看向刚才诊视道枫的冷脸大夫,“有的人呢,偏觉得和其他大夫一起来委屈了自己,所以要价要高些,倒是便宜了我们。”
“甄大夫认识那位大夫吗?”
“都是京城里混口饭吃的同行,怎么不认识,那是薛大夫,之前在我们家医馆里坐诊,后来自己出去另起炉灶。脾气是大一些,医术还是好的。”
正说着,勾云染过来问:“甄大夫,不知熊妹妹的咳疾可大好了。”
甄大夫笑道:“姑娘再吃上两天药就尽好了,旁的也没什么,就是注意不要受凉就好的。”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说着,勾云染又回到了自己桌前。
希望今天这关是过了,道枫非常诚心道:“多谢甄大夫。”
甄大夫笑笑,起身又去去和其他姑娘唠嗑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道枫想着,难道说是自己想错了,宣国公府上是真的财大气粗,并不是为了撑场面,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借自己家里的东西。
宣国公府里有人出来传宣国公老夫人的话,请诸位大夫并姑娘们去里面吃上一桌小宴。道枫有意去看看翟沐秀的反应,说道:“这都几次了?”翟沐秀在一边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并没有接道枫的话,边上的康金玲脸色格外不好。
今天的宣国公老夫人显得极其高兴,和甄大夫说说笑笑逗得众人笑个不停。宣宁侯夫人龙氏也在一边侍候,这次龙瑶没有出现。
等回到家中,熊老爷和张夫人正坐在正房堂上等着姐妹俩,堂中桌上放着两个大红盒子。
见道枫道柳回来,熊老爷很有些得意,摸着胡子对两人道:“我说的如何?听为父的不会有错。”
张夫人在一边说:“今天学里的事情宣国公府已经派人过来说了,还送来了东西,说是宣宁侯家姑娘送给你们的。”说着看向道枫:“来人说你今天在学里摔了东西?”
道枫惋惜道:“就是之前跟着爹娘去玉台坊买的那套红釉的,摔了一杆笔。”
张夫人道:“之前就跟你说那套是好东西,不要带去学里。你素来毛手毛脚的,免得带来带去摔了,你偏不听。”
熊老爷道:“罢了,不过一杆笔罢了。正经事情没误就好,倒是人家姑娘送了两套东西过来,一会儿你们要写个帖子送去人家府上致谢。”
姐妹俩点头应了。
边上何姑娘打开盒子,给姐妹俩看,盒子里是白玉制成的大小毛笔两套,晶莹玉润,看上去价值不菲。
张夫人在一边嘱咐:“这可是好东西,难为人家送来给小姑娘用。这东西瞧着比之前的那套还要贵,就收着吧。”
熊老爷道:“看你说的,人家家里特地送过来的,就是让在学里用的。你这收着是看不起人家的东西还是觉得那学里配不上用这些。人家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张夫人道:“老爷说的是,既然是人家姑娘特意送的,就带到学里去用吧,千万要小心,不可以再摔了。”
第二天起学里人明显又多了起来。道枫姐妹依照熊老爷的吩咐第二天起就用上了白玉笔,学里的几位姑娘看到了问起来就如实回答是宣国公府上送的。翟沐秀几人神色复杂,但是彼此心照不宣,无人说破。
就这么着又过了些日子,等第二先生再次上课的时候学里人又是齐的了。勾云染又开始了请几位姑娘一起用饭的日子,老夫人也找着机会请过学里姑娘们几次,宣宁侯夫人每次都来站在边上侍候老夫人,龙瑶倒是再没有出现过。
道枫心里盘算,这么看来,之前的风言风语都已经过去了,有了京城几大名医的担保,关于勾云染身体有疾的传言不攻自破不说,又同时再次证明宣国公府是真的有钱。看这架势,学里的姑娘还有背后的勋贵们又开始倒向了支持勾云染。自复生以来,很多事情都变了,难道说现在静妃娘娘换成了勾云染,由勾云染代替了龙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