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俞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捂住胸口,“哥!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雁秧直接白了他一眼。
简宇寒感觉自己被抱的有些久,雁秧和他弟弟只顾着聊天,根本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他的手,好酸……
委屈巴巴。
简宇寒暗戳戳的拧了雁秧身上的软肉一下,雁秧顿时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
想问怀里的男孩想要干嘛,就被简宇寒给抢先一步:“放我下来,不然我就掐死你!”
说着,简宇寒还挥了挥自己的手臂。
“呵。”雁秧一阵轻笑:“你这是威胁我?”
他的笑很清爽,很舒适。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简宇寒一晃眼。
他刚刚,似乎看见了燕华的身影。
“快放我下来!”简宇寒洋装恼怒,使劲挣扎。雁秧似乎抱不紧他了,便向前走了几步,无奈之下将简宇寒给放在了椅子上。
简宇寒坐在椅子上,准备起身去看看那方到底是不是燕华。但却被雁秧一下跟摁在了上面,他抬头:“你干什么?”
“没什么。”说着,雁秧蹲了下来。抬手开始将简宇寒的裤子往上挽:“帮你看看伤口。”
简宇寒摇头,拍开雁秧的手,“已经没事儿了,不用你来看。”
见雁秧还要出手,简宇寒便立即解释道:“我先前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你若往上拉,可是会出血的。”
雁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这里有更好的药,比你那个“简单”的包扎要好的多。”
这会儿,简宇寒沉默了,任由雁秧解开。
看见了伤口,雁秧眉头一皱,抬手碰了碰。
“……”
“靠。”
“你要谋杀啊!”
简宇寒极其不满,天知道解开的时候就痛了,他特么还碰了碰。
雁俞也有些吃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简宇寒不回答。
他难不成告诉雁秧,是他磕的?太丢人了,说不出口。
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就自己动手包扎的一下,感觉自己技术还蛮不错的。
雁秧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粉,简宇寒挑眉:“你这人居然还有随身佩戴药物的癖好啊。”
“嗯。”雁秧点头:“雁俞他有随身携带男人的癖好。”
简宇寒:“!!!”
雁俞:“……”我这是躺着也中枪啊,绝对不是亲哥!呸……本来就不是亲哥。
“嘶。”简宇寒咬牙,看着自己的伤口上铺满药粉,疼的要命。脸都快要扭曲了,可无奈自己还得憋着。
“忍着点儿。”雁秧轻轻说:“又不是很痛。”
听了雁秧的话,简宇寒越想越气。
妈的,有种你来试试?
“我现在疼成这样,你居然还笑!”简宇寒愤慨,他这是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啊!
雁秧反驳道,“我若不笑,难不成哭?”
简宇寒:“……”
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
“反正你不许笑,哭的话我倒也无所谓,不介意的。”简宇寒强硬道。
雁俞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笑场,否则他就会被面前的两人给弄死。
于是,他知趣的转身。不过肩头却是一上一下的抖动。
简宇寒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再笑。
哦谢特妈惹法克。
个智障!
雁秧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从内衫角撕了一巾布条,给简宇寒缠上。
简宇寒难得的道一声:“谢谢。”
谢谢你耽误了我的时间。
谢谢你让我这么痛。
谢谢你让我有了一颗想要弄死你的心。
“不用。”雁秧轻笑,抬手摸了摸简宇寒的小脑袋:“这次的疼痛让你记着点儿教训,否则还有下一次。不过这次,也是活该。”
简宇寒一阵沉默。
卧槽卧槽卧槽。
这难道就传说中的摸头杀?
老子的头发上面是不是沾了很多油?这个咸猪手,一点儿也不老实。
简宇寒颇为嫌弃的看着雁秧,幽幽道,“你现在莫不是闲的很?怎么不去调查一下红宝石失踪的情况?”
“上级派我来说的是协助你调查,又没说让我去。我没事儿去干这个干嘛呢,这不是自讨苦吃么。”雁秧面带微笑的回答。
简宇寒现在真的想要一巴掌将这人糊在墙上,扣都扣不出来那样。
你说这么好看,温文尔雅的人。说出来的话咋就那么难听呢?
“行行行。”简宇寒点头:“我现在再找燕华,你不是协助我吗?快去找啊。”
“不去。”雁秧拒绝。
简宇寒气恼,“嘿,你这人……”
妈的不是协助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雁秧一本正经,理所应当的解释道:“我不去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万一真是燕华,我怕我惊动了他。”
简宇寒想要甩他一脸呵呵。
雁俞抓住了关键词,问道:“什么红宝石啊?什么协助啊?”
“就是你哥送我的红宝石丢了,找了一家叫做协助的店重新定制一枚而已。”简宇寒一本正经的回答。
“是吗。”雁俞半信半疑。
简宇寒看向雁秧,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雁秧眼含笑意的点头:“是啊,我打算重新定制一枚……赝品。”
简宇寒:“……”
雁俞:“……”
“哥,讲真你也不必这样吧。居然拿赝品来糊弄……”
雁秧抬眼扫向了雁俞,问道:“如若不然,你出钱来制?”
“诶。”雁俞这就讶异了:“哥你家不是挺有钱吗,红宝石而已,倒也不至于吧。”
“是不至于,但是我不想再送给他,不行吗?”说着,雁秧还特意的看了简宇寒一眼。
简宇寒倒没什么,别人的东西,送与不送,与他何干?本来一开始就是谎言,他又何必在意这种玩笑。
简宇寒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黑卡,扔给了雁秧。却被雁俞先给接住,问道:“这是何意?你把这东西给我哥干嘛?”
难不成……他哥被这小子包养了?
“金丝雀。”简宇寒缓缓的说。
雁秧理解了他的意思,但雁俞却不明白。
“什么金丝雀啊?”
雁秧但笑不语,简宇寒就没打算理他。
告诉他干嘛,到时候扯一大堆问题出来。还得他自己慢慢解释,烦躁。
雁俞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给打断。
是他的。
他拿起电话,顿时眉头一皱。随后委屈巴巴的看着雁秧:“哥~”
顿时,简宇寒打了个寒颤。用极为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从一开始到这里一直在打情骂俏,乱伦啊!
雁秧见雁俞卖萌,嘴角忍不住一抽。抬手将他的脸被掰开,奈何这人脸皮太厚,掰都掰不开。
“哥~”
“……”雁秧的头顶仿佛飞过几只乌鸦。他强忍着内心的嫌弃,勾唇问道:“说。”
雁俞将自己的手机神道他哥面前,有些厌烦的说道:“又是这个莹叶……”
“你不是喜欢她吗?”雁秧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一不小心就瞥见了简宇寒八卦的眼神。“……”
莹叶?简宇寒有些好奇,是他想的那个莹叶吗?还是同音而已。
不过简宇寒虽然好奇,但是人家不说,他也不多问。
雁俞撇撇嘴,傲娇道:“谁喜欢她啊……”
“既然不喜欢,那就拉黑吧。”说着,雁秧接过雁俞的手机,将电话给挂了,准备拉黑。
雁俞顿时心一紧,见他哥把电话挂了的瞬间。他也只能干瞪眼,但没想到他哥还有帮他拉黑。
这一刻,犹如被雷劈一般。
连忙伸出手想要夺回手机:“别别别,哥,我错了……”
“哪儿错了?”
“我不应该将手机给你的。”说完,雁俞还一副懊恼的样子。
偏偏雁秧还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搞得简宇寒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哥,我真觉得烦。”雁俞认真道。
雁秧身为他的哥哥,自然毫不留情的回答,“那就拉黑了。”
“……”
雁俞叹了口气:“可是我舍不得啊。”
“自相矛盾。”雁秧评判。
“或许吧。”雁俞望着简宇寒出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连他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那样。
听着他们的对话,简宇寒也猜出了一些。
雁俞喜欢莹叶,但由于什么原因厌倦了。现在莹叶找他,他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没有接电话而是找雁秧帮忙。
但雁秧果断说拉黑,他又舍不得。真是别扭的很。
简宇寒觉着坐在这儿听他们聊天,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弄走才行,简宇寒道:“接起来吧。”
“哈?”雁俞有些没反应过来。
简宇寒很有耐心的重复:“我说,接起来吧。”
一听,雁俞拿不准注意,看向了他哥。
简宇寒:“……”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兄控?
雁秧和之前一样,但笑不语。
电话又来了,还在不停的响。
无奈之下,雁俞决定把电话接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吧。
“莹叶?”雁俞轻轻道。
对面传来一道平静而冰冷的声音:“很意外吧,我没死。”
“什么?”雁俞有些不明所以。
莹叶接着说:“雁俞,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虽然之前不懂她什么意思,但后面的话很直白,傻子也明白。
雁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也在气头上,便冷笑道:“好啊,那就看看谁先死在谁的手里!”
还未等他说完,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方才对面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简宇寒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刚刚那个声音,是莹叶的,他不会错。
难不成是雁俞和这狼人的相爱相杀?
可真有趣啊。
但人妖殊途,不会有好结果的。
雁秧淡淡的看雁俞一眼,没有要管的意思。
雁俞垂头丧气,轻轻抬手拉了拉他哥的衣角:“哥……”
“叫哥也没用。”雁秧直接表示了他的态度决绝:“这件事是你自己闯下的,我帮不了你。”
雁俞连忙为自己辩解,“可我当时也不知道啊!”
简宇寒试探性的说了两个字::“狼人?”
顿时,雁俞脸色一变,瞬间煞白。他看着简宇寒,唇瓣有些抖动:“你……”
简宇寒缓缓的说道,“见过。”
雁俞点头,愣愣的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找她解释一下,或许有什么误会。”简宇寒提议道。
雁俞摇头否决,他拉不下这个面子。况且,人妖殊途,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他辜负了他,所以想要杀他吧。
简宇寒也不多说,反正事不关己。
他要做的只是把雁俞支开而已:“要不你先去非洲?”
雁俞:“……”
雁秧:“这个可以有。”
雁俞苦着脸,“算了,我还是先回家吧,等死。”
简宇寒觉得这主意不错:“慢走不送。”
雁俞一脸受伤,极其委屈的看向了他哥哥。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让他一口老血喷出。
老哥你这一脸期待是什么意思啊!
就问你什么意思!
“哥哥你呢?”雁俞望着他的哥哥,眼底有些期待:“跟我一起回去吗?”
简宇寒生无可恋的说:“你哥哥很喜欢这个地方,决定同它同生共死,你赶不走的。”
“???”雁俞问好脸。
简宇寒微笑着解释:“打个比方,好比如一只狗吃了一个包子,你别指望他能把包子吐出来。”
这时,雁俞才明白:“你骂我哥是狗?”
“你自己对号入座,关我屁事?”简宇寒耸耸肩。
雁秧淡漠一笑:“雁俞,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办。”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了几巴掌再给一颗糖?他依旧记得之前雁秧是怎么说雁俞的,简宇寒暗暗的想到。
奈何这招对雁俞还很管用。
因为,雁俞屁滚屁颠的跟着雁秧离开了。
简宇寒跳下板凳,开始集中精神的找燕华。刚刚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现在这么好的调查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结果不令简宇寒满意,虽然找到燕华了,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迈步离开了。
简宇寒:“……”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燕华都离开了,那他自然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第四层是最后一层,除了一堆美男与野兽外,什么都没有。
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家逗阿猫阿狗呢。
于是,简宇寒也离开了。
暗处,雁秧缓缓的走出来,看着简宇寒的背影浅笑。
清晨,微风拂晓。
一位身着纯黑色裙子的少年站在街道旁,目光紧密的注视着走进医院的两个男子。
他好奇的嚷嚷,锌书和百康去医院干什么?
经过他最近的观察,他们两个可没有生病啊。
想着,简宇寒眼神一凌。
看来他有必要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历和身份背景了。
说干就干,简宇寒摸出了衣兜里的钱。走进了一家移动公司,随意的买了一个苹果电脑等需要用的东西,就离开了。
回到家,简宇寒反手就将门锁紧。然后将窗帘经闭,制造出他不在家的样子。
因为他在查资料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电脑被开开,白皙而粉嫩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动。如同美丽而优雅的音符,让人产生一种眷恋感。
他目光一直在屏幕上,上面是一大堆阿拉伯数字组成的图案。随着他跳动的手指尖变幻莫测,最后,他一根手指轻轻的在空格键落下。
整个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一秒后,屏幕重新亮了起来。显示出的不再是普通人看不懂的东西,而是一串串资料。
另一边。
一个警察神色慌张的对着他的上司说:“不好了!我们的资料库被黑了!”
“什么情况!”上司一巴掌拍在桌上,重重的响声彰显出他此刻的震惊和愤怒。
警察慌乱的解释道:“刚刚我去查资料,却突然发现被黑了!有人窃取档案库的资料。”
上司低头沉思,几秒钟后他说:“找人黑过去。”
“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司紧皱着眉头:“妈的,一群蠢货!”
警察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一脸无辜的说:“不是我们没用啊,是对面太厉害了。”
“呵。”上司冷笑,却没有反驳:“最好别被我逮到是谁!”否则,绝对把他千刀万剐。
这可是机密文件。
警察暗戳戳的在内心肺腑道:要是能被你逮到,那就不是黑客了……
一位女警察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亮了。她讶异的说:“你说这黑客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我们发现他来窃取资料呢?”
警察们:“……”
上司:“……”
此刻众人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上司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你怎么不早说,简直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女警察撇撇嘴,也不是我的错啊……先前没想到不能怪她啊。
况且,是上司你叫人来查的好不好。
什么叫做她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的,但她不敢说出来,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身边的人。
警察也有些恼怒,好歹他们也是警察啊!居然被人这样整了。
没错,简宇寒就是故意的。
以他的脑洞,自然能想想现在警察局会是什么样子。
贼开心的简宇寒哼哼唧唧的阅读着四人的资料。
大致的了解了一下,简宇寒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睛。
随后起身去找雁秧。
——
“你在哪儿?”
雁秧接起电话后就听见简宇寒如此直白的问题,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回复道:“湖心公园。”
简宇寒点头:“好,等我几分钟。”
语罢,就立刻挂断了电话。连给雁秧拒绝的时间都不留,雁秧无奈的笑笑,那就等吧。
如简宇寒所言,雁秧等了几分钟后他就到了。
“雁秧。”简宇寒朝他跑了过去,并挥着手。
雁秧昂首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现在有时间吗?”简宇寒颇有礼貌的问道。
雁秧勾唇回答:“没有。”
谁知,简宇寒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哦。”然后拉着雁秧的手就走。
雁秧的眸色暗了暗,看着简宇寒牵着他的手,抿唇不语。
“我刚刚说的是没有。”走了好几步后雁秧提醒了一下简宇寒。
简宇寒点头:“嗯,我知道。”
“……”
“我管你有没有时间,反正我现在有。走吧,问你点事儿,不许拒绝。”简宇寒非常强硬的说。
雁秧不由得噗嗤一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就你这小正太的样子,若我不走,你还能把我拖动不成?”
“可你跟着我来了啊。”简宇寒肯定道。
“……”
雁秧哑口无言,便没有多说。被简宇寒牵到了一家奶茶店,简宇寒看着菜单问道:“你喝什么?”
雁秧微微一笑:“和你一样。”
“好。”简宇寒扫了一眼菜单,随即转头对着服务员道:“麻烦来两杯咖啡,一杯要最苦的,一杯要最甜的,谢谢。”
服务员眼皮一跳,却不失礼貌的弯腰:“好的,请稍等。”
雁秧嘴角一阵抽搐:“……”
见他的表情,简宇寒勾唇:“怎么?你不是要和我一样吗?”
“没事儿。”雁秧摇头,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简宇寒咧嘴一笑:“你的任务是帮助我,所以我们来分析情况。”
雁秧眉头一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你先说。”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简宇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然后,他用一种“求指教”的眼神对着雁秧,极为诚恳。还有卖萌的感觉。
雁秧最受不了这种,于是提醒道:“先从人物分析。”
简宇寒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后认真的说:“我之前去查了一下他们的资料,燕华心理有问题,属于很阴暗的那种。”
“继续。”
“锌书犯过事,坐牢几年。刘铭日是个职业小偷,技术一流。而百康……是个gay。”
雁秧点头:“不错,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可以从生活习惯入手。”
简宇寒抓住了他的话里的一点,了明的说道:“好啊!你居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然?”雁秧有些好笑。
简宇寒看着他欠扁的表情,忍住想要打他的冲动,“你知道却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雁秧漫不经心的回答。
简宇寒:“……”
卧槽。
好牵强的理由。
简宇寒努努嘴巴,算了,现在抓贼要紧。
秋后算账什么的,他也不介意。
雁秧轻轻敲打着桌子,看着简宇寒问道:“如你所言,燕华是一个心理不太正常的人。且不喜出门,若东西被他盗走,他会拿来干什么?”
被雁秧反问,简宇寒低头思考。
“燕华的心理不正常主要是在哪方面?”雁秧提醒他。
简宇寒眼睛一亮:“他是属于黑暗中的人,与其说阴暗,不如说他是个变态。他善于伪装,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比较弱的。”
雁秧点头:“所以他才对锌书的咄咄逼人有些无动于衷。那么……你想一想,如果你是燕华?”
“如果我是燕华,我就会去将东西给卖了换钱。因为在这个时代,有钱才能做出一些满足自己内心欲望是事情,然后用钱来摆平。”简宇寒接着说。
“这也就印证了燕华去黑市的原因。”
“嗯。”雁秧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难得的赞扬了一下简宇寒:“那再来分析一下锌书。”
简宇寒想也没想就开始翻脑海的资料,并脱口而出,“锌书坐过牢,是一个对社会不服的人。在里面总的呆了十多年,原因是间接杀人。”
说着,简宇寒顿了顿,又道,“他本性粗狂暴躁,身体从外观上看起来也很强健,还有许多旧疤痕,打杀方面很厉害。”
雁秧勾唇,直勾勾的看着简宇寒,手指依旧不紧不慢的在桌上敲打:“你觉得他是间接杀人?”
“你什么意思?”简宇寒忽然眼皮一跳,听了雁秧的话后,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简单。
“字面上的意思。”雁秧懒懒的回答。
简宇寒紧跟他的步伐,问道,“他是凶手?”
雁秧浅笑:“当年那个案子,锌书是主犯。但他却催眠了一个人代替他去死,可惜技术不合格,那人不是很糊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代替别人,定然不甘心。因此,锌书只能将自己搞进去成了间接杀人犯,这事才完了。”
简宇寒:“……”
不行。
他快跟不上这个节奏了。
卧槽,催眠是什么梗?这种东西都出来了?算了,突然想起了狼人……
简宇寒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雁秧高深莫测的回答。
“……”去尼玛的天机!
雁秧抬了抬眼皮,又道:“你觉得锌书会拿它来干什么?”
“如果我是锌书,我这十几年都是在牢里度过的。我那里这些钱,自然会把丢失的快乐给补回来。”
想着,简宇寒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身无分文啊——
一想到之前的黑卡就那样给了雁秧,他肉疼。
“错。”雁秧否决。
“啊?”简宇寒表示有点懵,难道不是吗?
雁秧赏了他一个白眼:“别拿你们小男孩的思想来想这种事。锌书可是坐牢了十几年的人,他会拿了它去享乐吗?”
“不然呢?拿来干啥?”简宇寒没好气道。
“自然是继续杀人,然后用催眠术呗。坐牢了那么久,也变成变态了吧。毕竟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简宇寒一听,很配合的浑身一抖。
“你这也只是猜想啊。”简宇寒反驳。
雁秧吐槽:“我看你的资料是白查了。天天都被打,你觉得会好到哪儿去?”
“不是还有催眠术啊……”简宇寒弱弱的再次反驳。
雁秧毫不留情的鄙夷道,“你认为这世界真的有这么逆天的能力?他那个是用药物来控制的,笨蛋。”
被骂笨蛋的某男:“……”
“所以,他才去拿那红宝石?”
雁秧不置可否。
“对了!”简宇寒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百康是同性,但锌书跟他走的很近啊。按理说锌书应该很讨厌百康才是啊……”
毕竟是被强迫的,怎么说也会有心理阴影啊。
“说明他对男人又爱又恨,现在应该和百康在一起了。所以不排除百康帮他的可能,懂?”
简宇寒呆呆的点头,又问:“那刘铭日呢?”
“你傻吗?”雁秧眼底的嫌弃异常明显:“他是个小偷,偷东西很正常啊。”
单陌易有些气恼,忍不住一巴掌把雁秧拍到墙上当挂历。
“你才傻呢,照你这么说,他们都有偷窃的可能。那不就等于没说吗是!”
雁秧轻蔑一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合作。”
“那有什么意义呢?拿了不跑还让我怀疑他们,好玩?”简宇寒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雁秧漫不经心的回答:“心理变态的人,谁知道呢……”
简宇寒:“……”
行。
冷静。
咱冷静。
咱是斯文人,该动口时不动手。
“打扰一下,你们的咖啡。左边的是甜的哦~”服务员礼貌的说。
简宇寒点头接过:“谢谢。”
说完,回头看向雁秧,嘴角带着笑意:“你喝哪杯?”
雁秧:“……苦的。”
“好。”简宇寒抬手将左边的咖啡递给他:“我一看就知道你喝苦的很频繁,但我们要懂得调和,所以这次你喝甜的。”
接过咖啡的雁秧:“……”
简宇寒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说不出有多苦,他只知道自己的脸皱在了一团。
卧槽。
苦死了。
雁秧注意到他的表情,嘴角不动声色的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简宇寒努力的咽了咽口水,苦涩的味道淡了些。他将咖啡推到一遍,心里啡腹:尼玛!再也不喝苦咖啡了……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缓缓的说,“那我们该怎么查?”
雁秧薄唇轻语,“调查他们的去向。”
“我发现燕华去过黑市,锌书和百康去过医院,而刘铭日最近和一个收藏家走的很近,这能说明什么?亦或者说,这是什么情况?”简宇寒望着雁秧,期待着他的回答。
“合伙。”雁秧轻轻说。
简宇寒有点儿不敢相信:“合伙?”
“嗯。”雁秧点头:“就是合伙。”
“有没有不卖的可能?”简宇寒问道。
雁秧摇头,想都没想就否决:“不可能。”
“为什么?”简宇寒反问。
雁秧勾唇,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私心呢……”
“好吧。”简宇寒耸耸肩。
雁秧将手里的咖啡杯子放下,起身准备要走。
“诶!”简宇寒见他的动作,连忙制止。伸出手抓着雁秧的手不放。
雁秧低头看下去,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嗯?”
顿时,一抹诡异的红爬上简宇寒的耳梢,他的手迅速的收回并规规矩矩的放在面前。
表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四处飘的眼神。
简宇寒扯了扯嘴角:“先别走啊。”
顺着之前简宇寒拉他的力道,雁秧坐了下来。双腿叠加,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儿:“有事?”
“嗯。”简宇寒坏笑:“咖啡可是出于我的一片好心,喝了再走吧?”
说完,简宇寒看向了那一点儿都没有动过的咖啡。
雁秧:“……”
他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被简宇寒捷足先登,道:“这可是我第一次请你吃东西,你总不至于拒绝我吧。”
说着,简宇寒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呵。”
雁秧一阵轻笑,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灌入简宇寒的耳朵。
作为一个声控,简宇寒的确挺喜欢这种声音的。但……面前这人是个变态吼吼吼!
“好。”雁秧勾唇,端起杯子缓缓的喝了一口。
他的眉头浅浅一皱,几乎看不见什么痕迹。
甜的发腻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舒适,却又面无表情的喝完。
“好了。”雁秧浅笑,将杯子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简宇寒好奇的伸出脑袋,脑海的弹幕已经被“卧槽”刷满。
这么牛批么……
难不成服务员糖放少了?
想着,简宇寒又看了看雁秧的表情。赶脚自己会不会出了什么纰漏?但望着这张嘴角只有笑的人,他真的看不出什么。
想想自己那杯苦咖啡,他是相信服务员的。
简宇寒默默的在心里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可以的哥们,你很强势。
“好吧,你可以走了。”简宇寒摆摆手,像是赶蚊子一般。
却见雁秧一动不动,甚至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单手撑着下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简宇寒疑惑:“你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雁秧反问。
“……”简宇寒咬牙:“你之前不是要走的吗!”
奇葩!
“那是之前啊。”雁秧眼角染着笑意:“现在就不一样了。”
简宇寒:“……”
行!
你脸大,我听你的。
雁秧将自己的杯子推的更远一些,嘴里的甜腻味依旧还在可面前这个杯子散发的甜腻味他着实受不了,还是苦咖啡好喝一点。
“你呢?”雁秧问道,“这是你和我第一次一起喝咖啡吧?这么值得留下来回忆的事情,你不喝?”
简宇寒咧嘴,双手抱着自己的咖啡:“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之前喝了的哦。”
说完,简宇寒还挑衅的看着对面的人。
雁秧不感冒,说道,“我把咖啡喝完了。”
“我也……”没让你喝完啊!
简宇寒还没说完,就被雁秧打断:“既然是让我来帮你,你自然要拿出这份诚意来,不是吗?”
“帮我?”简宇寒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自信的说:“我现在可不需要你帮。”
“白眼狼。”雁秧缓缓的吐露出这三个字,尽数落入简宇寒耳朵。并且是一字一顿的,清晰得很。
简宇寒依旧笑的乖张:“白眼狼就白眼狼呗,反正该说的你也说了,不该说的你也说了。”
“这么说来,我是没有利用价值了?”雁秧抬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简宇寒:“……”
尼玛,一个男人的睫毛居然比女人的还长。
要命!
“怎么会呢。”简宇寒憨厚一笑:“我像是那种人吗?”
雁秧毫不犹豫的点头:“像。”
简宇寒:“……”
稳住!
绝对不能把手里的杯子扔过去,会出人命的。
“喝吧。”雁秧努了努下巴望着单陌易。
简宇寒撇撇嘴:“我要是不呢?”
“不就不吧,你开心就好。”雁秧幽幽道:“就是不知道你查到凶手后,让谁来抓呢?”
“我身边有那么多人,当然是……”还没说完,简宇寒就是一顿。
他得隐藏实力,不能崩人设。身边的人好像都是一伙儿的,到时候似乎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
“嗯哼?”雁秧出声打断了单陌易的想法。
简宇寒干巴巴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真、开、心、啊、”
“喝吧。”雁秧挑眉。
简宇寒默默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
算了,自己造的孽。
他看了一眼雁秧,又看了一眼咖啡,闭眼,昂首喝下。
没事儿没事儿。
反正老子也坑了雁秧一把。
不亏!
咖啡苦涩的味道冲击着味蕾,简宇寒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好苦。
好苦。
好苦。
不行了不行了,简直要命。
将最后一口咽下,简宇寒移开杯子就是一阵狂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雁秧好心的伸手在他背脊上拍,给他顺顺气。
而被害人夜某,内心一直在画圈圈。
等着,雁秧你给我等着!
雁秧在简宇寒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的笑了,这个笑和之前的不一样。他笑的很真实,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如春天花开般艳丽,又出秋刚刚来那般清爽。就像是一块石头掉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层层多姿的涟漪。
简宇寒咳得没那么厉害后,一巴掌拍开雁秧的手,顺带着赏了他一个白眼。
假惺惺。
雁秧摸摸鼻子,不会被记恨上了吧。
简宇寒恨恨的努了努嘴巴,抬手抹了一把。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回原处:“喝完了!”
这三个字,包涵了简宇寒的无尽怒火,并且全挂在脸上。
雁秧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你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
简宇寒:“……”
咳……
我没开车。
“我会喜欢上这个味道?除非你会上树。”
简宇寒对他微笑。
来啊,互相伤害啊!
雁秧轻笑着回答:“我们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