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从塞西平时那酷到极致的画风中,根本看不出来她的终极噩梦居然是这个。
她究竟有多么的害怕嫁人,当初才会义无反顾的跟自己跑路啊?白汀忍俊不禁的在内心想。
为了防止塞西一会儿想出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白汀还没有走进便大声喊对她喊:“塞西!!看这里!”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先别管那些了,听着,你面前的这个东西最怕雪了!只要你把它按在雪里面它就会消失!”
时间紧急,白汀没有工夫长篇大论的告诉塞西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是自己想出来的,所以,她临时安了个解决办法,只要塞西相信了,那么按照这个方法来做的话,面前的怪物就会消失。
“害怕雪吗?我知道了。”
塞西信了。
白汀三人正跑着,就看见塞西干脆利落地用腿将怪物摔到地上,然后一把按住了它的头,嘶嚎声响起。
不一会儿,怪物化成了一滩脓水,消失了。
塞西对白汀的这个方法十分的受用,四人碰面时,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发现的?”
白汀便简单的和她说了一下其中的原理,这个世界还相信神,所以她并没有把物理知识讲的那么通透,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两嘴,以确保能够听得懂。
很显然。
塞西没有听懂。
“那为什么我们想象的东西就会出现呢?而且我刚刚真的碰到了,它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塞西想的是满头雾水。
关于这一点,白汀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毕竟以她的学历,还没有办法具体研究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海市蜃楼,和其他稀奇古怪的未解之谜,所以,她说:“船上应该还有其他人,咱们快点去找找吧!”
塞西:“好!”
诺斯:“嗯。”
麦尔加:“……”
傻子好忽悠——真理。
这艘船因为是运送货物的货船,所以非常的庞大,船舱中有大量的空余空间,白汀等人从甲板走下去,一路顺着楼梯找到了舱房,把每一个房间都打开,挨个寻找。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船上有将近一百来个水手,可直到他们搜寻完大半个船舱才看到一个已经昏迷,还被五花大绑着的男子。
他的四周并没有出现怪物,麦尔加检查完四周时候打开了门:“你们小心一些,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
“是呀,这里太‘干净’了……”塞西握住手里面的棍子,这是刚刚她在赶路时随手捡到的。
塞西说的干净,三人都表示理解。
刚刚在来的路上三不五时就会出现怪物,有的缺手有的没有头,往往要好好的一些时间才能摆脱,没道理这里躺着个活生生的人反而什么都没有了。
诺斯拿着灯在门口照了一圈,这次光亮比较明显,能够让后面的人看清男子的脸。
麦尔加眉心一跳,掐住男人的下巴看了一会,不解的说:“他怎么被人绑这里了?怪不得他们找他都找不到。”
“这是大副?”白汀看了好半天,才从男人那青肿膨胀的脸上看出些初见面时的潇洒来,担忧的问:“他还活着吗?”
“遇到咱们几个就是活着,遇到别人就难说了。”麦尔加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开玩笑。
白汀踢了麦尔加的小腿一脚,“别贫嘴了,不想上去帮忙就让开,挡路了。”随后,挽起袖子去扶大副。
一上手,白汀就觉得不对。
大副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怎么能这么轻呢?她感觉自己胳膊上的人就像一个充气娃娃一样,又轻又凉,不知是不是外面下大雪潮气重的缘故,她碰到对方的那只手莫名粘腻。
“他……真的还活着?”白汀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麦尔加握着从诺斯那边借过来的小刀,紧张地问:“怎么了?我刚刚试过,他的鼻子还在呼吸。”
“你别紧张。”白汀怕麦尔加胡思乱想,再想出些麻烦来,叮嘱:“就算是紧张,也不要转动你那脑子!”
“我、好的,我不想。”麦尔加搓了搓脸,背过身去。
白汀无奈。
麦尔加明明是一行人中岁数最大的,但也是最不经吓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紧张个半天,若不是他反应还算机敏,说不定早就翻车在哪个阴沟沟了。
偏偏他还有一个善于思考的脑子,很多并不是那么可怕的怪物,再他的幻想当中都能变得面目可憎、血腥狰狞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所有人闭上了嘴,齐齐后退几步,做好了随时都关门跑路的准备。
大副的脑袋转向了一边,脸颊两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一样,出现了不自然的凹凸。
“你们有谁在幻想吗?”白汀问。
三人全都是摇头。
白汀抿起嘴唇,把诺斯手里面的灯拿了过来,挑高了些火焰,让它照的更亮一些。
缓缓的、缓缓的,一小块黑色从大副的嘴里面缓缓爬出来。
“蛇!?”
“快出去!”
白汀一眼便看得出那蛇有毒,因为从它尖牙上流出来的液体只是稍稍碰触了大副的嘴唇,登时融化了一小片,简直比硫酸都可怕。
“不行!”现在最外面的塞西突然间开口说:“外面也有蛇,好多好多的蛇!”
白汀此时也发现墙边出现了许多黑色长条状的生物,它们借着昏暗的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身边。
前有狼后有虎,白汀来不及细想,“先进这里面来!”
塞西习惯听从她的命令,第一个跑了进去,诺斯垫后,进屋便把门给从里面反锁了。
“你等等……”白汀话还没有说完,诺斯已经速度非常快的把门锁扣上了。
“……”
“……你这锁上了没关系,那咱们一会儿要怎么才能出去?”麦尔加问。
白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的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看向房间地上还躺着的大副:“为什么咱们锁门之前不把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