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即使身手再好,突然被推出去当替死鬼,除了能当充当沙袋以外,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汀是想让麦尔加帮帮诺斯的,结果麦尔加直接滚到了蜘蛛男旁边几米开外。
简直毫无用处。
诺斯一刀把蜘蛛的前爪砸开,还要辛苦抽空拉住麦尔加的后衣领把人给甩出战局之外。
出乎意料的是诺斯一手双刀使的非常利落,明明蜘蛛人来势汹汹他却丝毫没有畏惧,总能在紧要关头避开锋芒,顺便补一刀。
只是非常奇怪的是,蜘蛛人似乎不会受伤一样,好不容易割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连鲜血都不会流。
趁此他们打的难解难分,白汀悄悄地跑了过来,她知道这里的‘怪物’不会对她主动攻击,所以特别不怕死的站在了距离蜘蛛不到两米的距离,只要蜘蛛男转个身就能碰到。
她的视线上上下下的从蜘蛛庞大的身躯上扫视,越看越觉得奇怪,忽然,大脑里闪过一个非常有可能的思路,白汀从书包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来,对诺斯喊:“你快过来!”
诺斯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随后他快步跑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身边,沉默的做出了个防守的动作。
蜘蛛人虽然灵巧,但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践诺斯往这边来了,它也拖着沉重的身躯朝这里跑。
“你看这个!”白汀拿出了个透明的东西放在了诺斯的眼前,这是诺斯头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四周还是那个场景,可是在那透明圆块里,一切都变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入神。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诺斯聚精会神的看着圆块里面的世界时,庞大的蜘蛛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小到真的像一个普通的蜘蛛一样只有拇指盖大小,在雪地上乱扑腾。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白汀兴奋地说,然后一脚踩在了蜘蛛人的身上。
“噗叽!”
蜘蛛人成了个小饼干。
麦尔加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满脸惊奇地走了过来:“你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它……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小了呢?”
诺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怪物,看向白汀的眼神里突然带了些微的崇拜。
白汀也不准备藏私,毕竟这种事情一是藏不住,二是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她选择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能多一份生存下来的保证。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了,明明咱们要去的是迪尔塞,这条路也走过好多次了,而且之前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突然间就遇到了暴风雨呢?
后来天气转冷,再加上麦尔加跟我说的,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咱们之前可能被骗了,这艘船的目的地根本不是迪尔塞,船长他们撒谎了,至于撒谎的原因——”
白汀的手指向四周:“虽然我现在还猜不出来具体原因,但看现在这样子,我估摸着他们不敢说的原因八九不离十了。”
麦尔加鼓掌:“你猜的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之前我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有什么消息瞒着船上的人了,但……那个大蜘蛛是怎么回事?我比较想知道这个。”
诺斯在旁边点头。
“这个就比较好理解了,你看刚刚咱们不是都说了吗,自从这条船遭遇了暴风雨,一切都出现了变化,所以,依我的猜测,可能是这一片海域附近有让人致幻的物质存在,而且还会让人脑海中想出来的幻觉变成实质。”
白汀停顿了片刻,沉吟着说:“就像你看到那个做饭的人,你觉得他会攻击你,他就出跑出来攻击你了;还有诺斯看到的蜘蛛男,他觉得那个东西应该很大,它就真的变得很大……”
麦尔加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之前把那人的脑袋蒙住了,你是让我觉得他,看不到我,所以我就能顺利的逃走是吗?”
“没错,看样子我做的还是很成功的。”白汀笑了起来。
她的这份心思实在是不可谓不细致,并不是每一个人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有心能够冷静下来去思考的,麦尔加有点佩服这个矮个子少年了。
白汀就是那种第一眼看起来其貌不扬,然而越是相处,也会觉得她身上有股莫名的魅力的人,这种魅力并不是来源于荷尔蒙,而是依托在头脑上的佩服。
然而这对于白汀来说,是一种后天逐渐修炼儿得来的能力,假如十条路里面只有一条路能够通向终点的话,在别人紧锣密鼓的不断碰壁时,白汀会坐在原地观察哪一条路才会有比较大的可能性,然后决定上不上路。
幸好的是她心性善良且天生乐观,不然就凭她这性格,估计放到哪里都会是一个受尽人唾骂的恶毒配角。
在场的三人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头脑中想出来的幻想之后,再次上路时就觉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诺斯打算去找塞西,白汀同意了。
他和塞西其实并没有分开没有多久,顺着甲板往前跑就能到。
中途他们还遇到一个没了腿的男人,他已经死了,手里面握着刀,浑身上下都是血,旁边还散落着两条长度不一的小腿,一大片雪都被他给然染红了。
真不知道他刚刚遭遇了什么,才能够狠的下心自己生生把腿给切断。
此时,麦尔加才感觉出后怕来,如果刚刚不是白汀就在身边的话,是不是他也就会像是这面前的人一样自己杀了自己呢?
要知道他身上可带了不少杂货,随随便便拿几样都能毙了小命。
“别看了,快点走吧。”白汀催促道。
麦尔加用余光最后扫了一眼,跑开了。
……
脚步声越来越远。
男人睁开双眼。
塞西比他们三个人想象中要好上那么一些,不过想想也是,天生神力的她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怕过什么,所以她幻想出来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那是个没有内脏的男人,嘴里嘀咕道‘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