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正在振动瘦身呢!”罗诺睿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鸦雀无声,这可能是这些人最紧张的一次硕士论文答辩了。
作为硕士研究生的导师,同时又是本省的航空学专家,在座的答辩导师也只不过是报着重在参与的心态过来今天的答辩现场。因为对于自考的这些硕士研究生而言,他们从心底认为相对于正而八经的全日制学习,专业水准应该是更差的。而对于这些人的论文,他们也是有点嗤之以鼻的,特别是对其中这样一个刚刚够参加高考资格的毛头小子的硕士研究生论文。
当这篇名为《论月球能量物质发射及重量变动规律》的论文摆到这些专家案头的时候,他们对这个题目产生了本能的反感,对于里面的内容根本觉得不值一看。这种违背常识的论文肯定不过是哗众取宠之作。于是,作为导师,蒋强涛把整个论文给退了回去,要求从里子到面子,全部进行一翻修改。
作为一名高三的学生,罗诺睿瑄对这个要求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他按照导师的要求,花了两天的时间写出了一篇让导师十分满意的合规性论文,然后把原来的那一篇投给了世界物理权威杂志《科学》。
就在论文答辩的一周前,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出版,罗诺睿瑄的这篇论文被做为撑顶之作,放在了首篇,而且更在封面上大幅渲染。这时候,让人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中国物理研究所在将这一篇论文录入国内顶级论文汇编的时候,居然在研究生论文库中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这篇论文,而且在导师评语里居然还有着“异想天开,牵强附会”的评议。于是,物理研究所会同中科院及教育部门紧急下了一个决定,做出了三个要求:
首先,罗诺睿瑄的硕士研究生答辩论文按照之前那一篇补退回修改的论文进行,后面的论文及导师的评议,全部从计算机后台抹去;其次,为了体现不搞特殊化,答辩老师还是以原来设定的老师为主,当然,为了体现对重点人才的关照,中科院、中国物理研究所也会派人作为陪同人员参加;最后,蒋强涛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向罗诺睿瑄表示道歉,并以取得对方的谅解为根本要求。
蒋强涛现在非常的别扭,他知道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他必须要问出一些有水平的问题来体现自己专家的身份。但是自从他接到上级的要求开始,他根本没多少时间去认真得研究这篇论文,他也没有脸面去和罗诺睿瑄探讨这篇论文的内容,他只能向周边的其它专家和来自中科院、中国物理研究所的旁观人员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好,我是中科院物理系的副主任朱倚炙,对于你的这篇论文,我找不出我想要问的东西。只是我很好奇,目前黄月的振动频率并没有改变,而且黄月周边也没有巨大的能量辐射出现。在你的论文发表后,很多国际组织也开始对黄月的能量发射进行了跟踪,目前还没有收到有意义的数据。这里不是质疑你,毕竟你已经有了三年的观测数据了,只是你是如何想到一颗卫星会产生能量辐射的呢?因为你也没有什么很先进的观察设备和手段啊!”
“三年前,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观察五月连线的时候,我女朋友突然间说了一句,要是她也可以像黄月那样一直维持着一个幅度的自我振动,说不定可以掉好多斤肉下来。于是我就想,既然黄月一直在振动,肯定会因为振动产生什么作用。在随后的一年时间里,我全面观测了黄月的放射、光线、能量态变化等参数,我发现其它的物质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黄月便会抛射出一定量的能量物质。刚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而已,随后的一年,我开始专项研究这个事情,发现能量抛射的时间周期并不是固定的,或者说我还没能找出它的内在规律,但是抛射出的能量却是非常固定的,这从其光谱中便可以量化。虽然被抛射出的能量并不大,但一年累计下来,也有一定的数量,这些数量的消失必然会引起黄月自身质量的改变,但这个改变也同样是微乎其微。不过,我相信,如果有更加精密的设备,是可以计算出黄月质量的改变的,这也是我论文中提到的情况,只能寄希望于有其它人可以把它量化出来了。”
“你文章里并没有提过,按照这样的改变,整个地月系统的引力平衡将被打破。一旦黄月的质量低于一定的水平,那地月系统将会彻底消亡。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物理研究所的黄显勒。”
“这是我最近在着手写的另一篇论文,我觉得如果在一个平衡的引力系统内,一旦把一个力撤掉的话,那整个系统确实是会立刻崩解掉。但换个角度,如果这个引力不是一下子消失的,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在不断消磨的话,那在引力不断微减少的过程中,引力系统也会不断地进行自我的调节,那样的话也便不会产生系统崩溃的结果了。对于这个假设,我目前在电脑上进行了模拟,但这个模拟的数量级太大,我家里的电脑没办法实现,不过还好,就在前一周,牛津大学同意了我作为访问学者,一起合作的申请。我这次高考完就可以过去和他们一起进行数据模拟了,而且我们还希望通过这个模拟计量出可能黄月将会达到的能量抛射最高值。”
罗诺睿瑄的一段话引起在场人的不同反应,有人为这个假设而感到震惊,也有人为这么年轻便成为世界顶级名校的访问学者而赞叹,当然,更有人诧异于这不是在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会上吗?居然还要再回去参加高考。
“你接下来有什么规划,愿意来我们中科院吗?”朱倚炙看到黄显勒好像要开口的样子,马上抢白了一句,这也是他此行的第一大任务。他知道,目前国际上已经有多所学校和机构正在跃跃欲试,他必须利用好这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看看吧,看我女朋友考到哪所大学,我就去那所大学读博。”罗诺睿瑄很腼腆地笑了一下,“我本来问了牛津愿不愿意买一送一,让我女朋友进去,可人家说了,没有实力的话,就算进去了也出不来,也只好做罢了。”
在一场欢笑中,这次的论文答辩总算是结束了。而当天和罗诺睿瑄一起参加答辨的其它同学可就走了背运了,他们没想到一场自考的研究生答辩居然来了这么多专家,而且还吸引了一些政界人士。他们更加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当天那些导师的脸色都那么难看,问的问题都那么刁钻,不是应该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吗?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颜艺倩成为了这次论文答辩的最大受益方,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收到了国内众多名校的入学邀请函,很多知名一流大学承诺可以接受她保送本大学,还美其名曰是看重日常的表现而不是一时的成绩。
“罗诺,你是不是到处说我是你女朋友?”怒气冲冲的颜艺倩一进罗诺睿瑄家就迫不及待地质问道。
罗诺睿瑄倒是一直保持着笑嘻嘻的样子,可把一旁扫地的罗敏吓了一跳,他很诧异地看着颜艺倩,反问了一句:“原来你不是他女朋友啊?这三年来,看你们这样,我还一直以为你就是我家未来儿媳妇来着。”
“叔叔,”罗敏的一句话让颜艺倩整个脸红到了耳根处,连白暂的脖子都微微泛出了红光,本来她还打算来兴师问罪的,被这样四两拔千斤地一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确实,这三年来,她是有事没事往罗诺睿瑄家里钻,两个人也算出同乘,归同门,虽然名份这事一直没有挑开,但在所有外人眼里,早就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对啊!对啊!”罗诺睿瑄也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在边上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我们这也算虽无名,但有实了啊!”
“有实,什么实啊!谁跟你有实了。”颜艺倩被气得直跺脚,毕竟才高三的小姑娘,平时听些罗诺睿瑄的流氓话也就算了,这有长辈在跟前,也见他没大没小的,便有些恼羞成怒了,眼眶中不自觉得便有泪花开始打转了。
罗敏看此情景,赶忙冲罗诺睿瑄使了个眼色,便闪到自己房间里面去了。而罗诺睿瑄也忙不迭地走到了颜艺倩身边,微弓着腰,陪着笑脸,贼兮兮地说道:“我这不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嘛,这样子一说,你看,多少名校向你抛来了橄榄枝,你不是一直想考北大吗?北大都想让你保送了啊。你要是实在不稀罕我女朋友这个名份,又没有人说不能过河拆桥的,等你上了北大,一脚下去,我不就滚开了吗?”
虽然这话说得也算情真意切,大有委曲求全之意,可颜艺倩看着罗诺睿瑄边说边还边挑着他那两撇浓黑的眉毛,总觉得不太适合眼下含情脉脉的场景,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起手推了罗诺睿瑄一把,嗔怪道:“北大我不能自己考吗?我自己考也考得上,用得着裙带关系,让你假好心吗?”
“呵呵,你想想,保送不去,自己再考上,那多显摆啊!而且,”罗诺睿瑄故意顿了一下,这次不但挑了眉毛,还眨巴了两个眼精,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你也承认跟我是裙带关系了。”
接下来,便是罗敏在房间里边看着手机,边听着房间外罗诺睿瑄又笑又喊疼的尖叫声和颜艺倩气哼哼的打骂声。
而随后的几个月时间,罗敏再也没有这样惬意的时光了。
罗诺睿瑄放弃了高考,接受了北大的邀请当起了北大航空专业本科生的见习讲师,同时开始攻读他的理论物理博士学位,他也成为这个专业最年轻的讲师。
颜艺倩则勉强地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北大,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在所有的填报志愿里只填报了北大航空学这一不算热门的专业,也算正式拜入罗诺睿瑄的门下。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罗诺睿瑄已然当了她三年的私教老师了。
随着罗诺睿瑄从牛津回家入读北大,一场航空学的风暴也悄然引爆,这场风暴更从学术界烧向了民众,引起了全球大众的一阵猜忌和恐慌。
月亮将在两百多年后再次坠向地球!
这本身应该是件高度绝密的信息,但随着罗诺睿瑄的最新一篇论文《引力逐级消散的阙值及平衡体系均衡之间对照论述》却成了一窥机密的口子,而关于是否将罗诺睿瑄的这篇论文屏蔽掉也成了学术界讨论的热点。
虽然大多数专家认为为了防止民众的恐慌,是有必要对一些敏感信息进行必要的妆点。但是根据联合国的公约,任何领域出现的伟人的所有发现都是面向大众的,即不能因此而收费,也不能对民众有任何的隐瞒。而目前已经有为数不少的人认为罗诺睿瑄便是宇宙物理领域的下一个伟人。而基于以上原因,他的所有论述,就必须要向公众开放。
随着这一争论的范围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摆到了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议事日程上,“好的假消息和坏的真消息,哪个对社会来说更有利”成了这次讨论的重点。所有于会国家代表争论了二天也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因为罗诺睿瑄是中国人,就按中国于会代表提出的中庸之道来解决了。“民众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任何一则信息都是要经过人脑思维的再加工的,而且关于月球会不会掉下来,目前也还只是一些数据上的分析结论,并不能就一杆子打死,既然这样,官方发布一些模拟两可的信息,而不同的科研组织则发布完全相悖的结论,让公众自己去选择自己的立场。这样等过了心理好奇期后,接下来发布的所有结论都不会再引发太大面积的恐慌了。”
于是,联合国上的争吵也便烧到了民间,全球掀起了讨论的热潮。虽然也有些极端组织开始借势宣扬末世论,但大规模的社会暴动并没有发生,大家都只是点到即止地将这件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月亮怎么可能会变小,然后还掉下来?”甚至成为了与杞人忧天相同内涵的社会热词。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个风潮也便慢慢地平息了下去,只有各国的顶尖科学家还在为这次灾害的可能性及造成的危害性进行着评估。
“还好我们提前生了二百年,不然就要亲眼看到世界毁灭了。”颜艺倩与罗诺睿瑄一起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磁悬列车,在当前的列车速度下,朝发夕至都已是用来形容速度缓慢的成语了。很明显,由于一大早的原因,车上的人并不算多,两个人周边几乎没什么同乘之人,于是,颜艺倩才敢堂而皇之地和罗诺睿瑄讨论起这个禁忌的话题。
“263年,按这个时间来算,我们的曾曾曾孙子就要赶上了,哎,”罗诺睿瑄自从他的结论出来以后,便一直是这样的愁眉不展,连他平日里最喜欢做的挑逗颜艺倩近来也没做了,“我们要不要定个家规,到了第四代以后,就不再允许他们生孩子了。”
要是换成平时,听到这样的话,颜艺倩免不了又要跳脚了,可是今天,她却平静地看着罗诺睿瑄愁苦的脸,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嗯,她这几天一起想方设法地讨他开心,可收效甚微。她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不着边界的书呆子居然会这样的忧国忧民,“你最可怜了,可能是最后一任伟人了,而且如果真的人类不再了,都没有人来给你树碑立传了。”
“都是些瞎话,自古以来的伟人都是带来光明和希望的,哪有像我这样,只会带来灾难和绝望,我觉得我只是打开了一扇门,我之后肯定会有人知道如何来应对此次的黄月危机,而那个人才能堪称为伟人。”罗诺睿瑄在整个说话的过程中都眼望着车窗外,虽然车速太快,窗外的景色模糊得根本无法一视。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找不到办法呢?你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考虑如何应对此次的危机啊!”在颜艺倩眼里,罗诺睿瑄是万能的,至少在科学领域,她不希望看到他这样沮丧,她更想看到的是一副色咪咪地盯着自己吞咽口水的那个不正经的罗诺睿瑄。
“根据测算,目前黄月的振动频率还只是处于微毫米量级的,但是它正以极其细微的冲量进行提速,它开始向外发散的能量也会越来越多。而之所以目前这种振动的频率如此之细微,主要就是因为它的质量太大了,它在整个地月平衡体系中的角色太重要了,而有任何超过一定限值的质量变化,就会马上引起系统的失衡,而随着黄月的能量不断流失,地月系统自身的平衡不断自我修正,黄月在整个地月系统平衡中的作用将越来越微弱,于是其振动频次也便会越来越快,它的质量流失也会越来越大,当黄月的质量在目前的一千零二十四分之一的时候,它在地月系统中的作用将微乎其危,而它也将因为地球的巨大引力而偏离既定轨道,无法再绕地运行,届时它就会冲向地球,与地球同归于尽。”罗诺睿瑄说到最后,慢慢地转过头看着颜艺倩,眼中充满无力。
“可是,罗诺,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颜艺倩用手轻轻地帮罗诺睿瑄捋了捋头发,用一种和蔼到近乎慈悲的眼神看着他,这几天来,她一直尝试着让他平静下来,可是收效并不大。
罗诺睿瑄当然明白她的苦心,但自从他在牛津大学研究的结论出版以后,他就开始觉得有种无力感泛滥全身。虽然到时候冲向地球的黄月只有目前的千分之一,但是也已然是地球存在以来最大的一次星体撞击了,面对这样的宏然大物,以当前的科技水平及科学的行进速度,人类的所有努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收到什么效果的,而如果现在就着手想要让黄月偏离如今的轨道,那更是饮鸠止渴。虽然人类想过无数种面对小行星撞击的应对策略,但从来没有想过要面对如此大型的天体,一切的事前准备都显得如此的滑稽。
罗诺睿瑄深吸了口气,露出久违的浅笑,看着颜艺倩,在示意着她把话说下去,多年的相处,这点默契两个人还是有的。
“我明白你的那些数据性的东西,它们肯定是正确的。不过,我只是有时候在想,为什么黄月要在那里瘦身,然后等到不会破坏地月平衡了再冲向地球?”颜艺倩本来说话声音就细细的,柔柔的,而在她问问题的时候,这个声音更因困惑添了些许的婉转,在罗诺睿瑄听来,实在有绕梁三日的奇效,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那么热衷于给颜艺倩当家庭老师的原因。
“因为只有等黄月瘦身成功以后,才有可能被地球的引力所吸引啊!”罗诺睿瑄可能因为最近所思虑的问题太多了,竟没能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听出颜艺倩话里的意思。
颜艺倩痴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我清楚,只是如果黄月冲向地球要那样遵守引力的作用,或者说是相对论的作用,那为什么黄月自己却非要在那里来回晃动,完全没有了宇宙间规律的约束呢?”
“可能里面的原因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吧。”罗诺睿瑄微微挺了下身子,突然间身子僵在了原处,他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缓缓地看向颜艺倩,瞳孔明显地增大了起来,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手脚开始莫名的张扬舞动起来,同时,他的脸开始撑得通红起来,好像身体里有一鼓什么东西开始往外扩散。忽然之间,罗诺睿瑄紧紧地抱住了颜艺倩,这也算是几年来的一偿所愿了吧,虽然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的,还是完全无法克制心里的冲动,但这个拥抱的时间也并不长久,倒不是因为颜艺倩的反抗,她也是被这突然的一幕给惊呆了,完全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罗诺睿瑄倒像是不贪心的样子,浅尝辄止地轻开了手,但还是两手紧紧地握住颜艺倩的双肩,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好像每次我遇到思想的禁锢的时候,你总是能突然间出现,然后给我灰暗的脑袋里带来一束光,照亮我的思想,就像你照亮我的人生一样。”
“小嘴又甜起来了,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颜艺倩也开心地笑了,自从罗诺睿瑄魂不守舍以来,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开心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的眼中却浸满了泪珠,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却又有点忍不住,只好用力地擦了擦眼睛,哽咽的咽了咽口水,“我哪有那么厉害,我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所以就问了,只不过你太善长于从普通的话语中找到答案,我这样的话,很多人都会问得出来,可是能从里面找出重点的,却只有你了。”
“我觉得,伟人二三百年出一个,而幸运的人肯定也是二三百年出一个,我可能不是什么伟人,但我肯定是那百年一遇的幸运儿了。”这次,换成罗诺睿瑄帮颜艺倩捋了捋长发。
看着颜艺倩带着泪光却甜甜的笑的眼睛,罗诺睿瑄知道她还在等着他的答案:“我想,人类可能会有足够长的时间来迎接黄月的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