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暗里找不到凤歆,那就明着来。
唰!劲风划破黑夜。
一道黑芒朝男子的身上扫了过去,男子干净利索地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回旋之际,手里的长剑出鞘。
女子的长随意的洒在胸前,目光冷冷地看着齐风,开口道:“我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阿妩。”齐风勾唇,笑得几分恣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他找了她这么久,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齐风!”她目光似冰,握着黑鞭的手,一寸一寸握紧,这样狠厉的气息,让齐风吃惊,想不到她也有如此认真、狠厉的一面?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哪怕是我的性命。”齐风凝视着她,目光贪婪又欣喜。
弦月轻轻一笑,“姑奶奶要你的性命作甚?”他以为自己的性命很值钱?和雪月比起来,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值钱。
“那你想要什么?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那张看似潇洒不羁的面容,染上的杀气,齐风明白,原来她也有弱点!
“凤歆。”有了它,才能救雪月!
“我没有。”齐风笑道,他确实没有。凤歆已经送给了她,可是他不想告诉她。
“不可能!”弦月怒道,黑鞭已经缠住了齐风的脖子。
“我说过,只要是你要的东西,哪怕是我的性命都会给你,不过凤歆,我没有。”齐风没有理会脖子上的黑鞭,哪怕只要她稍微一使劲,他就会没命,可他却不在乎。
“你不愿意给我?”弦月手里的力道加深,见男人一派无波的眸光,心里也不可奈何,他若真的没有,为什么老爹说在他的手里?
暗处,剑光如蛟龙出海,朝弦月刺了过来,白弦月身如闪电,收回黑鞭,朝长剑招呼过去,寒光万丈,气势如虹。
“飞夜,住手!”齐风喝道。
飞夜急急收回剑气,却被白弦月凌厉的招式,震得虎口阵阵发麻,人退出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你是何人,竟敢行刺王爷。”
白弦月狂笑一声,朝飞夜哧道:“不过是小虾米,也来充大牌!?”
“你!”飞夜怒意顿起,一招又招呼了过来。
白弦月身冷笑,利落的避开了剑气,长鞭如一条灵巧的黑蛇,缠过飞夜手里的剑,当!飞夜手里的长剑脱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长鞭直朝自己的心口袭了过来。
齐风见此,身影一飘,长剑一挡,剑气相激,护住了飞夜,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黑鞭,鞭上的倒钩,勾破他的手心,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你要凤歆做什么?”
白弦月看齐风目光里的沉静,心里也是一惊:“救人。”
“可怎知它能救人?它若不能救人呢?”齐风虽听说过凤歆可以救人,只是在他的眼里,那不过是一块黑色的石头而已。
“这个不用你管,总之……你今天不交出来,休怪我手下无情!”白弦月认为淮安王老头骗她的话,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嗖!”箭矢飞过,划过女子身上白色的布料,露出血水渗了出来。
白弦月皱眉,看着自己右肩上的伤品,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屋外已经被包围得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齐风见她受伤,心中也是一疼:“我却是知道凤歆在哪儿。”
“在哪儿?”女子眸光一亮,连肩头上的箭伤也不觉得痛了。
“我不想告诉你,除非,你答应留在我身边,直到哪天你爱上我,我就告诉你它在哪儿。”他松开了那条黑鞭,饶有兴趣的看着手掌处被倒钩钩出来的血肉。“这是你留给我的记号吗?阿妩,我收下了。”
看来他根本就是不想告诉她凤歆在哪儿,白弦月有些挫败,她好不容易这么激动,这么冲动,这么努力地来做一件事情,一看到门外的火光,气便不打一处来:“想要我爱上你,不可能。”
而白弦月心里在却在想,如果齐风爱上丑郡主,她也可能会去爱他。
这个世界只有雪月才是她最爱的人。
“你不敢!”齐风狂妄笑出声来。
“不是不敢,是姑奶奶没这闲工夫和你玩过家家的小游戏。”女子眼里的犀利已经褪去,换上的是那慵懒的光芒。
白弦月肩上的伤口已经将她素色的长裙染得鲜血,齐风看在眼里,心里蓦然刺痛,说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她的话语虽轻,却坚定无比。
齐风的眸里闪过一道幽伤,走出了房间,朝围攻的侍卫们道:“都退下。”
白弦月嘴角扬起一抹轻屑的笑意,如果齐风真能对她丑陋面容另眼相看的话,她不介意和他玩这个游戏。
“阿妩。”见她不屑的神情,他喃喃叫出口。
女子停住。
片刻,白色的身影一跃,飞入雪夜里,如一阵清风刮过,不留一点儿痕迹。
飞夜上前,颌首问道:“王爷,就这样放了她?”
“跟上去。”齐风眉梢轻扬,嘴角一片诡谲的笑意,既然出现了,难道她还想要逃吗?
夜里只有风吹过树梢,带动树叶的瑟瑟之声,女子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轻盈无比。白弦月斜睨了一眼左肩上的擦伤,冷笑,想要跟踪她?一点专业水平也没有。
出了贤王府,绕了大半条街,她才慢吞吞地回到府内,一进房门,便一屁股坐了床上,撕开已经凝固在伤口处的衣衫。
深吸了一口凉气,幸好人家堂堂正正,不跟无双宫那些败类一样在箭上淬毒。不然她又要浪费很多内力来驱毒了。
“白……要看就出来看。”女子懒懒地说出口。
白一脸的尴尬,刚才他是跟着主子从外面回来,那一箭矢本来是朝主子的心口射过去的,白暗里用内力将那箭硬生生地摧离了分寸。
“主子。”看着女子的伤口又渗出血水来,白眼中复杂一片。
“不过是擦破些皮而已。今天谢谢你。”她不顾白灼然的目光,干脆将那血衣脱了下来,只着一件单薄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