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月怔怔地站着,太后只让她起来了,也没叫她坐下,更甚的是,宫女并没有给她插搬座位过来。她真想破口大骂!
白弦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淡定,淡定,好歹人家是长辈,给她三分面子好了。
“你既然是皇后,总得有些皇后的样子。”太后轻呷了一口茶,目光凌厉地扫向白弦月。
白弦月眸中抬了一下,对视上太后那凌厉的目光,然后淡淡地说道:“臣妾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皇后的样子。”她既没闹事,也没杀人放火。
“那些流言,哀家也听到一些,不过皇上都不说什么,哀家也不好说些什么,哀家只好劝一劝皇后,有些事情不可太过,毕竟他已经是皇上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贤王,而你也是皇后,不再是妩月郡主或是贤王妃。”太后说道。
白弦月从看到太后的时候,便知道太后不会有什么好话对她讲,于是她也无辜的说道:“臣妾知道。”
“既然知道,那皇后也应该好好劝劝皇上,毕竟后宫空虚,有失国体。”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
白弦月差点噎住,后宫空虚,没错!有失国体?她从来没有听过。空虚?女人多了,难免会有几个皇帝顾不上来,会空虚。
“臣妾劝过皇上。”不卑不亢的说道。她确实是劝过。
“难道皇后识大体,哀家也听闻皇后曾是大晋的第一才女,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对于皇上连连流连于皇后宫中,连早朝都不去上,已经引起了众大臣的不满,哀家在想之前妩月郡主的知书达礼,是否也是流言,不可信。”太后这话里有话。
“太后明鉴。臣妾绝对没有挑拔任何事。”天地可鉴!齐风不早朝与她何干,是齐风他自己任性不想干了。
“皇后既没有挑拔任何事,那就不要再迷惑皇上了,皇上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皇上应该尽力体谅皇上才是,不应该让皇上不早朝。”太后语气渐冷。
“臣妾知道。”站着可真不舒服,白弦月稍稍动了动身体,脚都有些麻了,该死的老太婆,以前没觉得太后怎么样,现在觉得太后像个恶婆婆。
“哀家前日已经跟皇上说了群宴众臣的事,众臣家都有未出阁的女子,群宴那天,可准女眷同时,皇后应该没有意见吧。”
抬头,你都决定了,她能有什么意见,“臣妾没有意见。”
“这样便好,你下去吧。”太后说道。
“是。”总算可以走了,你早说嘛,头也不回便离开了云阁殿。
太后身边的老宫女见到皇后迈出殿门,细长的眼眸一眯,说道:“太后娘娘,皇后似乎对您不太满意。”
“是吗?哀家倒没有看出来,皇后看样子温驯得很。”太后说道,一个宫女都看出来的事情,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皇后表面上的温驯,可瞒不过她的。
“皇后若是温驯,便好办。可惜不是那样,然后那些流言又是怎么回事。”老宫女忧心道,那么强悍的流言蜚语,连长公主齐惟儿都被人说成不是皇上所生。幸好只是一个公主,若是一个皇子,依皇上的性子,再加上皇后吹吹枕边风,可是就会变成太子,然后这江山不就落在外姓人的手里?
“香华,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太后不悦道:“跟了哀家这么多年,宫里的事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宫女一惊,赶紧低头:“是。奴婢知错。”在宫里,耳朵是聋的,眼睛是瞎的,才能让自己生活得更加久一点。
白弦月离开太后的宫殿,冷冷一笑,摇了摇满头的金钗,这些金钗压得头好疼啊。真是不知道这些古人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拿这么重的东西压在头上吗?
她喜欢长发随飘飘的感觉,踩着脚下的雪,天上的雪怎么这么多,宫女们刚刚扫完,又下了厚厚的一层。
她身后的宫女们见她停了下来,都呆呆地站在那不敢乱动。白弦月只是无聊的走着,走到一处发现这里的雪怎么比平常的地方厚,心里疑惑,于是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皇后的话,这是冷宫。”一个宫女小心地说道。
“冷宫?”白弦月皱眉,怎么走着走着,走到冷宫里面来了。不过看这气氛还真是够冷的,来来回回地没见几个宫人,那些宫人都是匆匆从冷宫的门口绕过,好像这冷宫之中有什么不吉利会招惹到自己的身上来一般。
“皇后娘娘?”宫女惊叫道,怎么皇后明知道是冷宫还往里面走呢?
“不用人跟了。”白弦月淡淡道,可是她身边的宫女还是一脸仓皇地跟了上来,白弦月弯唇,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冷宫里面的杂草横生,似乎从来没有人打扫过,四周的建筑虽然陈旧,但也显着淡雅平华之气,寒风从枝桠横生的大树间吹过,一阵阵沙沙地响声,树枝上的积雪便层层地往下掉。
白弦月将身子裹紧了一些,这宫殿里的温度确实是很冷,倒是映照了冷宫二字。走到一处门口,白弦月突然停了下来,她看到别外的宫门前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而这个宫门口,的积雪却是刚刚才下上的,以前肯定有人天天打扫。这不禁让她好奇起来。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眼中泛着一片恐惧的光芒。
“何事?”白弦月无奈道,她只是想进去看看罢了。
“这宫里……奴婢听年老的宫人们说,这个宫里经常闹鬼。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得好,上回林太妃进去了之后,就变成疯疯巅巅的。”宫女说道。
白弦月眼中泛着一道淡淡的光芒,然后伸脚迈入殿内,不让她进去,她自然得进去,这世界上若有鬼?那她倒是很想知道,那鬼是长什么样子?
宫女见皇后娘娘执意要进去,急忙拉住了皇后的衣袖,宫女现在也不管什么尊卑了,她眼中一片乞求:“娘娘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