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会看吗?就是不知道他们经不经打?”白弦月笑道。
阮纯扑哧一笑:“对付这些人,阮纯一个人就够了,王妃的那些兄弟就看着好了。”说罢,女子弹跳而起,已经将古董小贩一喉咙捏在手里。
那小贩一惊,顿时明白了她们刚才话中所说的意思,于是满脸的不解:“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阮纯冷笑:“怎么知道的?既然你要死了,本姑娘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的这些古董并非是次品,而是上上等,可是你拿出来开价却这么低,而且看你的样子,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是杀人的吧?”
白弦月一扬袖子,“阮纯少跟他们废话,赶快解决了。”然后她坐在一旁的茶桌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阮纯看着突然围住她们的十几个杀手,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凌厉,咔嚓一声,已经将那小贩的脖子扭断。
那十几个杀手,个个目露凶光,对于阮纯的杀人手法也是一愣,当看到坐在一旁的白弦月,更是觉得心中没底。
一个小小的丫环便已经如此了,更别说主子了。况且他们不记得他们是第几次失败了,失败的后果只有死。
白弦月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体,避免那些血水溅到自己的身体,由于大着肚子,动作也不似以前那么灵活。阮纯一招一式,直袭敌人要害,干净利落。
白弦月抚着肚子,肚子大了,不方便行动了。不然这些人不必活这么久。
茶馆的老板过来,替她续上茶水,白弦月手中的杯子瞬间飞出,击在老板的穴道之外,老板顿时倒在地上。白弦月踢了踢挺尸在地的茶馆老板,不屑地说道:“下次伪装的时候,请伪装得高明一点。”
明明是一个年轻人,偏偏要把自己弄得如此有沧桑感,化妆化了脸,却没有化到手,那双手洁白如玉。
倏然。一阵高亢的钟声响起,九曲,九歇,九响,九宵肃穆,碧天落哀。
正在酣战的杀手停下手来,目光一滞,然后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去。
白弦月顿时觉得奇怪,高高的城墙处挂上了白帷,然后各家各户都将自家门前挂着的艳丽装饰收了回去,门庭闭紧。
“怎么回事?”白弦月不解。
阮纯眼中也是一片惊异,“王妃,我们赶紧回府。京城要大乱了。”
“为什么?”白弦月看到街上的人,一个一个面露着急之色,脚步生风,仓皇地跑着。
“那钟声是皇上……”阮纯拉紧了白弦月的手,然后扶她上了马车,命令车夫赶紧赶车回府。
白弦月望着坐在旁边的阮纯,阮纯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色,然后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主子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可是当这一天来的时候,主子定然知道困难重重。
“皇上出事了。”白弦月看到了阮纯眼中的那抹阴狠。
“皇上驾崩。”阮纯面无表情,可是从她的语气里却能听到丝丝的兴奋。
“皇帝怎么说翘就翘了?”前两个月白弦月还去过皇宫,也没看出皇帝有死之相。
“呵呵……”阮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终于死了。”
“哇,不会吧,你这小丫头原来一直在咒皇帝死?”白弦月觉得阮纯的笑声,还有着几分狰狞。
“他杀了阮氏一族,连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上至主子,下至烧火奴仆,十岁以下的男孩女孩都被杀死,男丁一个不留,全部砍头,女子被充官妓,一辈子被人凌辱……”说到这些,阮纯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当初若不是她命大,一早便被人溺死,还好是阮青青替她隐蛮了她的身世,阮氏一族二房的私生女。
白弦月拍拍阮纯的肩膀,这个女子原来也如此的隐忍过。
还未回到府中,便有大批的官兵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封锁城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阮纯收起悲伤的情绪,拉着白弦月从马车上跳了起来,“王妃,快走。”然后她又命令赶车的车夫慢吞吞地赶着车回府。
“阮纯,我们从后门进去。”白弦月说道,蹙眉,回头看看街上之时,街上似乎更乱了,有大批的官兵开始糊乱的抓人,说是叛党。
回到府中,府内一片安静,管家一脸的忧心,见到白弦月回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王爷交代,您说什么也不能出门了。”
“我知道了。”白弦月说道,其实她也不想出门,外面乱成这样,她不喜欢趟混水。
阮纯见管家如此焦急的样子,扶着白弦月手一怔,回头对管家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弦月,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王爷早上进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四公子的人刚才收到消息,说是王爷被困在宫中了。”
“困在宫中?”白弦月眉宇一蹙,“谁干的?”
“乔王爷说皇上是被人下毒而死,捉到的那个下毒之人,又说与王爷脱不了干系,所以乔王爷便将王爷留在了宫中。王妃,您不知道,宫中大内侍卫已经被乔王爷收买,现在全然都听他的。”管家说道。
“四公子呢?”白弦月目光渐渐凌厉起来。
“四公子在书房。正与飞夜将军商量营救王爷之事。”
白弦月急急朝书房而去,齐风不可能不知道入宫会有危险还要进去的吧?她想齐风之前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做了妥善的安排,才会如此冒然的进宫。
齐四公子俊脸一片冷肃,如此认真的样子,跟先前的嘻笑形成了对比,他目光凛凛,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飞夜脸上也是一片冷寒。
白弦月推门而入,看到四公子,“你们在这里干坐着?”
“王妃。”飞夜嗫道。
四公子抬起头来,看到白弦月那张脸上的怒意,“二嫂……二哥现在被困宫中。我们的人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