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个青衣侍卫走了过来。
“什么事,苍林。”齐风肃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在西北的一些暗卫发现了圣疆教的踪迹。”苍林是齐风的暗卫头领。
“真的?”白弦月精神焕发,顿时觉得世界一片明净。
苍林看了王妃一眼,眼中有些不自然,然后说道:“不过,等我们等到的时候,又销声匿迹了。”
“怎么会这样?”白弦月心中顿时一阵失望。
齐风却道:“这算什么消息?”
苍林一愣,脸色有些难堪,“听说圣疆教中新任的教主是个男的。”
“教主是男的有什么稀奇?”白弦月随口说道。突然一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传言中西北圣疆之地的圣教,历代教主都是女子。如今换成了男人,属下也觉得奇怪,于是让手下在圣教曾经的地方,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二十年前被逐出圣教的圣女返回了圣教,而且成了圣姑护法。”苍林说道。
白弦月目光一寒,“难道是米桐?”白弦月听说米桐曾经被逐出圣疆教中。
“这个属下不清楚,不过圣疆教离开之时,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留下,想找到他们也是很难。”苍林回道。
“那就继续去寻找。”齐风命令道。他不忍心看到阿妩每日每夜都蹙眉不已。
白弦月轻轻一叹:“你们尽力而为便好。”
有些事情放不下,便留在心里好了。
齐风看到白弦月黯然的目光,轻叹:“阿妩,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圣疆教的总坛的。”
“找不找得到有什么关系?”白弦月知道雪月不会再回来,不会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我的兄弟也在寻找……”却没有找到。
齐风拉起她的手,“就算是找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继续下去。”
苍林知趣退下,瞬间不见踪影。
白弦月眸光淡淡,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她答应过雪月,好好地生活下去。其实她的幸福就在她的手心里掌握着,这辈子雪月一定希望她是幸福快乐的。
“齐风,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所以我也会一直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安定下来,偶尔思思雪月,过着她懒散,无所事事的生活。
夜风瑟瑟,秋叶开始凋零,片片飞落。听着那落叶之声,然后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肚子实在太大,让她觉得全身都很吃力。
伸手去点床前烛灯,衣袖拂过,烛台掉在了地上。
齐风倏然转醒,握住了她的手:“阿妩,你怎么醒了?”
“我要喝水。”她淡淡的回答。
“我去倒。”为什么不叫他呢,他生怕她受一点点的伤累。
“我看你累了一天,不忍心打扰到你,齐风,你不想让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刁蛮任性,纵容柔弱的郡主。”啊哈……真是很困,可是喉咙又干得冒火,然后她才懒得自己亲自起来点灯呢。
齐风却轻轻一笑,从床上起来:“阿妩,你这么体贴贤惠的语气,真是让我觉得有什么阴谋。”他好怕怕的。
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来,白弦月怒道:“我好不容易才细声细语的说话,你既然这么说我?”气啊。
若不是大夫说,不能太动怒,会影响到胎儿,她早就一鞭挥过去了。
“不是……”齐风被她这么一吼,心里舒服了些,老婆正常,比什么都重要,别说半夜要喝水,就是半夜要喝粥,他也去煮。
半夜的风声有些诡谲,齐风将杯子放到白弦月的手中,然后抱紧了她的身子,一灯如豆的烛光轻轻地摇曳着,窗户更是瑟瑟作响,除了落叶声,似乎……
白弦月也查觉到了什么,拿捏着杯子猛灌了几口水,眼神如狼一般渐渐犀利冷锐起来。
“有人!”白弦月说道。
“有人闯进来,阿妩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齐风神色冷峻,抓起桌上的剑,便门口走去。
一件衣袍披了上来,回头,他正好撞进女子淡雅如水的眸光里,白弦月淡淡一笑:“穿上衣服,风大别冻着了,那些人还没这么快闯进来。”
白弦月一眼就看出那些刺客是在找她与齐风的卧房,况且府里安插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有人闯进来,必然就知道了。
齐风眸中的冷锐在撞上她淡雅的眸子时,变成温柔起来,“好。”
老婆说什么都是。况且老婆又这般镇定。
“乔礼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他还有西夏方面的军队,所以才会有恃无恐。这些日子以来,他派了不少的人来暗杀你。个个有来无回,而你又片口不提,完全不将他当回事,他当然会恼羞成怒了。”这样的事情,白弦月和齐风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阿妩,其实我只是担心你。那些人一来,就会吓着我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有回去的机会。”齐风说道。
“阮纯上回追出去的人马,竟然是监城的守军连安的人,连安暴毙之事,我看也不那么简单。”想必是乔礼做的,事情败落,那只老狐狸一般会斩草除根。
皇上最近身体不怎么好,皇后娘娘也暗中让齐风多多注意乔礼之事,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能让乔礼得逞。
齐风已经穿好衣袍,灰色的锦袍,衬得他身材修长,男子丰神俊朗,朦胧的光芒下,看得白弦月差点口水泛滥。
虽说这孩子越看越奈看,看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挺花痴。
刺客还未走到齐风的房门口,便还在三丈距离的地方,遭到了歼杀,原来这府里这么安静,只为掩人耳目,让他们一进来,便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不留!连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白弦月冷冷一笑,掐指算到差不多解决干净的时候,对齐风淡淡一笑。
齐风眸中露出赞赏之色,然后推开了房间,一地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刺客见到齐风与白弦月走出来。
女子一身白袍,眸光轻轻瞟过一地的尸体,转眸对男子淡淡一笑:“老公,今天来的人比昨天少了两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