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月瞟了一眼旁边的齐风,只见齐风只是慢慢地饮着杯酒,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白弦月不禁好奇道:“你相信那什么妃吗?”
“阿妩,那是皇上的女人,关我什么事?”齐风说道,面色淡定自如。
白弦月冷哼:“这套下得,跟真的一样,可是我昨天看到的奸夫明明不是那个人。”
齐风这回倒是意味深长的凝视上白弦月,“你昨天看到的人是谁?”
白弦月摇头,“你想知道?可惜他不在这里。”
齐风凌厉的眸光瞟向四处,努力的回想着到底谁没有到场,突然内侍一声通传,说西夏王乔礼来了。
皇上的眼眸深了几分,乔礼一袭灰色的锦服,威严十足,见到皇上,他脸上的卑谦之意十足。行了大礼,然后将一个红木的盒子递给了皇帝。
皇帝打开盒子,脸色越加的寒冽起来。然后朝一脸土色的连妃说道:“将这个****之子给朕赐死。”
众人皆是一惊,连妃之子本欲是要在下月个封为太子的,虽然只有五岁的光景,有些嚣张跋扈,但聪慧无双。
“皇上,不要啊。兼儿他没犯什么错,全是臣妾一个人的错,请不要赐死兼儿……”连妃放肆地磕着头,大理石的地板上已经一片血迹斑斓。
“来人,拖下去!”皇帝吼道。
倏然,连妃抬起头来,呵呵大笑着,指着一脸镇定自若的乔礼,眸光一片恨意:“原来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乔礼给连妃行了个礼,然后退至一旁。哪知,连妃拔下头上的金钗,便朝乔礼的胸口刺过去。
乔礼脸色一变,匆匆躲开来,连妃见一招失手,举起金钗刺了过去,刹那一道寒光扫过,一柄长剑已经划开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目瞪口呆,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杀人灭口?”白弦月轻轻一笑,目光望向乔礼时,有几分冷戾之光。
乔礼突然觉得如芒在背,回头正好撞上了白弦月的目光,他顿时心中的警钟响起,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一般。
白弦月弯唇浅笑,收回了目光,懒懒地靠在齐风的身上,嘟嚷道:“老公,好困,这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阿妩若是累了,就让宫女带你去姑母的宫里休息吧。姑母其实已经知道你有身孕,一直想跟你好好聊一聊。”齐风拍拍她的肩膀。
“不必。”她不喜欢跟心机太深的女人聊天。
“那是姑母。她……”
“算了吧,我只是借你的肩膀靠一会儿。”再闭上眼睛,养一会儿神而已。
白弦月觉得今天皇宫这宴会,是有人故意要做一些事情的,先是撤掉连妃一族的势力,然后呢……
乔礼那张脸,明明是白弦月昨晚见过的压在连妃身上的男人嘛。
如果说来,乔礼是见事情败露,干脆弃了连妃这枚棋子,来了一招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正巧皇帝其实也很想处置连妃一族。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白弦月现在终于明白乔无双的卑鄙从哪儿来了,遗传方面。
齐风见女子紧闭的双眸,轻轻地一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睡的姿态舒服一点。皇后的目光朝齐风望过来,眼里有几分意味深长。
连妃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皇帝显然再没了那份闲情逸致再与众臣同欢乐,只得早早地散了宴会,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宫中的时候,公公又在宫门口将齐风的马车给叫住。
“怎么?”白弦月拉着齐风的衣服,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人吵醒,简直让她心情不佳到极点。
“阿妩,你先回府。”齐风说道。
“皇上怎么老找你有事,莫非是想认你当儿子,他刚刚杀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现在应该赶紧去后宫施雨露,好让运气好的妃子给他怀上一个,弥补自己的过错,而不是找你?找你,你又弄不出一个儿子来给他。”白弦月心情不佳,说话也变绕口令,连自己都给绕了进去。
“阿妩,乖……”齐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一吻,下了车。
白弦月朝他一挥手,然后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接着会周公大人。她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之气,女子眉头一紧,人已经悄然地从车辇上滑落下来。
沿着血腥之气一路寻找,那股腥腻越来越浓烈起来,然后停在君子阁?那不是她白弦月的地盘吗?怎会有人敢在此杀人?
厢房的地面上是一滩黑色的血水,那股腥腻之气正是那滩血水散发出来的。厢房外面是一片歌舞升平,酒肉靡烂,所以对于房内的事情,无人知晓。
厢房的中央被一个玉色的屏风隔开。白弦月悄然的进入,里面是一男一女的影子,男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富贵不凡,女的身影纤细,动作轻盈。
白弦月心中骂道:“乔无双,你丫的还敢来我的君子阁?”
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至极。
女子声音冷冰冰道:“感冒了吗?要不要给颗药给你。”
“桐姑姑,不必了。”乔无双赶紧摆手,谁会知道米桐给他的是什么冶伤寒的药。
“真的不用?”米桐收回了递出来的瓷瓶。
“我们只是在这里等师父过来,看来今天师父又不会过来了,还回去吧。”乔无双闻到那股腥腻之气蹙眉不已。
白弦月强压胸口的闷意,塞了一团棉纱放鼻子里,接着偷听。
“都是那个叫程音的女人,你师父一见到她就找不着北了。”米桐眸光阴狠。
“桐姑姑何必这么说师父?”乔无双知道,有时候,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那你倒是要我怎么说你师父,无双,我们把那寒潭毁了,你说有人会来寻仇,怎么不见人啊,这些天,尽是碰到些小混混,简直是浪费我的化尸粉。”米桐瞟向地上的血水,“这些人真是自不量力。”
“桐姑姑就这么希望,她过来寻仇?你刚才杀的可是这楼里最红的一个姑娘。”乔无双叹道。